鏡子裏映照出一個嬌美又精致的女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有了同齡人難以存在的風情。

一雙漂亮的杏眼微微往下收斂,黛眉微皺,顯得有些悵惘。

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沐熙第無數次問自己,好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陷在各種的感情漩渦裏,掙不脫逃不掉。

衣服上的汙漬不怎麽好清理,沐熙搓了半天,結果汙漬更加的大片了,幹脆直接把外套脫掉了,裏麵的內搭也有些痕跡,還散發著湯汁的味道。

算了,還是讓人送兩條新的過來吧。

沐熙給家裏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跟管家要兩套她沒穿過的新衣服送過來。

這才甩著手出了門,此時的江祁玉已經重新打包好了,地板上的汙漬也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少年躺在**眼觀鼻鼻觀心,見她出來冷哼了一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沐熙坐到了他的床邊,溫聲細語道:“餐盒裏還有很多菜呢,現在吃一些好嗎?”

她身上的外套已經脫掉了,隻剩裏麵的一件小內搭,非常的修身,勾勒出弧度分明的曲線,當然,身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痕跡也變得十分的顯眼。

像是一朵朵的紅梅盛開在雪地裏,這本應該是很唯美的場景,可是發生在此時此刻,那些紅梅像是一根根的鋼針紮進江祁玉的身體。

尖銳的疼痛在心尖上蔓延,疼的江祁玉彎下了腰,一時分不清是身上的傷口更疼,還是心上的傷口更疼。

一件藍白色的病號服披在了沐熙的身上,江祁玉冷笑道:“吃什麽飯,我餓死了不正好如了你的意?”

沐熙趕緊上去扶住人:“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結果被少年重重的推開了:“滾。”

“好好好。”許晚檸退開一點,伸出雙手表示自己真的不會動他,“你小心一點,別一會又把傷口掙開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

明明是天使一般的一張臉,為什麽做出來的事情,比最惡劣的惡魔還讓人承受不了。

艱澀的熱意從眼眶處逸散開來,江祁玉將自己喉嚨口的哽咽壓下,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從沐熙的身上咬下一塊肉:“我真不明白,世界上怎麽還有你這麽狠心的女人。”

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被她下了降頭,為什麽臉麵都被踩在地上摩擦了,還是不想放手。

為什麽兩人之間明明沒有發生任何矛盾,隻是一夜過去,關係卻判若兩人了。

明知道自己會痛苦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來他的傷口上撒鹽。

是不是自己所謂的感情在她的眼裏,就是個笑話。

順著他壓抑的視線,沐熙才看到一點身上的痕跡,趕緊披上了他丟過來的外套。

“玉兒......”

江祁玉慢慢的平複下痛感,明明嘴唇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還是用惡聲惡氣來掩蓋自己的脆弱:“覺得那些痕跡是你的勳章嗎,還是你很得意,總有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