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容塵也很奇怪,自己什麽時候多出這麽多的仇人了。

何花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操場上的滿身酒氣的邋遢漢子,他是自家的保鏢,與媚娘的品級一樣。

這一夥人都蒙著臉,好像怕被誰認出來。

陸容塵自嘲道,“你們也是找我報仇的?”

何花冷冷瞥了眼他。

她確實不知道自家這些人來這裏的目的為何。

為首的男子攤開手,無奈道,“不,我就是來看戲的。”

今天的蓉城市汽車學院,注定不平凡。

媚娘死死地盯著地上邋遢的漢子,輕聲道,“陸辰逸,沒有想到你這種高手,還出來執行殺人的任務,不覺得掉價嗎?”

陸辰逸喝了幾口酒,翻著白眼皮,“醜婆娘,你不也出來幹這事嗎?哪來的臉說我?”

媚娘摸了摸後腦勺,歎息一聲,“我可沒有帶幫手,現在何家的五品高手,淪落到這種地方嗎?”

遠處的人一聽,躍躍欲試。

為首的男狠狠地瞪了一眼。

陸容塵疑惑地看著何花。

他的心髒猛地一縮,仿佛被無形之手狠狠攥住,呼吸在這一刻都變得異常艱難。

一個隻為自己不願去他家做看門狗。

一個顯然就是衝著自己鎮魂鞭。

兩撥不同目的的人,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自己。

何花突然笑了,“我在這裏很安全,你們離開吧,這裏不需要你們在這裏保護我!”

她給自家保鏢下達著命令。

可誰也沒有後退一步。

察覺到她的別扭,陸容塵笑問道,“怎麽,連自己家的狗都支不動了?”

何花低下頭,她隻是一個女人,在大家族裏確實沒有多少話語權,平時讓這些人做個什麽事,她的話還很好使。

可一旦他們接受家族的任務,自己說什麽,他們全當是放屁。

“對不起,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們來是為什麽?”

陸容塵輕聲問道,“怎麽說?”

何花雙手緊握成拳,然後慢慢鬆開,不敢看陸容塵,“你心裏比我更清楚,是我多嘴了,今天就是我拚出性命,也不會讓何家的人傷你分毫,但她或許就無能為力了。”

陸容塵愣了一下,本以為她隻是做個樣子給自己看,或趁自己不注意來個偷襲,沒有想到卻是這番舉動。

他的心情愈發沉重,何花想來自然並無惡意,不然以她的修為,那天就可以自己動手,既然先前並無理睬,此時派人來顯得太過多餘。

陸容塵自己也清楚,是何銘在擔心。

何花更是惱火,這群人當著自己的麵,要殺自己一直努力放邀請的人,越想越生氣,突然伸手猛地朝那領頭的蒙麵人衝過去。

她一直難以釋懷,卻想不出症結的所在。

天下寶物都有定主,不是誰拿到手,都能發揮出大大的威力。

何家人員並不與何花糾纏,隻是一味躲避。

可當何花踢向陸辰逸那裏,他卻一動不動,任由何花打罵,自己依舊舉著酒壺,自飲起來。

媚娘嗬嗬直笑,“你還不幫自家小娘子,放心,我不會在趁你危機時出手的。”

陸容塵置若罔聞,摘下酒壺,開始喝酒。

媚娘又說道,“唉喲,那酒有什麽好喝的,看到了嘛,那個邋遢之人就是下場,還是做個好孩子吧。”

陸容塵的身後,有兩人相向而行,這樣,陸容塵被包圍了。

他左手邊是一位麵罩白紗的女人,衣飾青色衣,係以玉帶,懷抱一柄長劍,身姿妖嬈,搖曳生姿。

右邊是一位身高八九的漢子,赤手空拳,上身**,肌肉虯結。

這一對男女,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那漢子殺氣騰騰,毫不掩飾自己高昂的戰意,盯著陸容塵。

操場中的空氣一下凝固下來。

陸容塵想不明白,自己沒得罪第三方勢力呀!

這一男一女又是誰?

漢子朗聲笑道,“想必你姓陸吧?我叫馬權,散修四品,有好事之徒給了一個馬愛錢的綽號,昨兒個有人花了千萬現鈔,要買下你的腦袋,還說你物品不咋的,但身上寶物很多。”

“這一見麵,有沒有寶物我不知道,但長得倒是很麵嫩,更沒有想到你們仇家還不少,但也算條漢子,這些圍著也不怕。”

“我本想坐山觀虎鬥,沒有想到這些慫貨,隻是不停地逼,就是不動手,那隻好我自己來了,解決了你,我還得回去泡妞。”

“所以,我說姓陸的,今兒個你是自盡,好留個全屍,還是給我雙拳砸個粉碎?”

馬愛錢嗓門大,一番言語說得震天響,可四周竟然沒有一個逃走,反而樂嗬嗬地看著熱鬧。

何花緊皺眉頭,一時望著呆呆發愣的陸容塵。

雙腿一用力,何花騰空而起,穩穩落在陸容塵身邊。

“我雖是四品,但恐怕是應該一人都有些難,可我會盡量拖住他們,你施展最大的本事,逃。”

“如果實在逃不掉,就往我家保鏢跑,讓他們捉住你,放心,他們不敢讓你死。”

陸容塵並沒回答。

因為他很明白,逃怕是逃不掉。

而且何家也沒安什麽好心。

透過輕薄的麵紗,瞧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女子嘴角翹起,嫣然一笑,“既然這位公子如此鎮定氣閑,怕你一人對付了不起,要不奴家也來幫個忙,少分給我一些如何。”

那漢子瞥了她一眼,“你不幫忙,這些錢不也一直是你保管的嘛。”

原來兩人是相好!

隻是這女子就是好,既不擔吃力不討好地廝殺主力,又能將男子掙到的錢歸自己。

不過,她倒也不全是花瓶,漢子近身廝殺肉搏,她在遠處揮劍,天衣無縫,兩人配合完美,哪怕是真打不過,逃卻是簡單得很。

陸容塵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自己身上有寶貝?還要殺了自己?

這個人是誰?

不過,相較於聲勢嚇人的魁梧大漢馬有錢,陸容塵注意力更多還是在那女人身上。

俗話說得好,愛叫的狗不咬人,而這女人過餘低調。

與那女子相比,那個邋遢漢子,怕是這些人中最不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