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終章 番外之沈君成vs葉思
番外之沈君成葉思
五年後。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夏日的傍晚酷熱難當,許是燥熱的天氣,人們的心情也都有些浮躁,葉思剛替老總買了咖啡上來,二樓員工餐廳人聲嘈雜她還是清楚的聽見了播報員的聲音:“市實驗幼兒園突然闖入一名持刀男子,砍傷教職工數人,該男子還挾持了幾名小朋友。”
主持人背後的場景一片混亂,尖叫聲,啼哭聲,葉思大腦轟——的一片空白。
“幫我請假,我出去一下。”葉思丟下這句話就往外跑,身後的蘇向晚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葉思趕到幼兒園大門口的時候,門口被家長、路人圍得水泄不通,眾人皆抬頭看著四樓天台上的男子手持器械嗬斥著對麵的警務人員:“別過來啊!不然我就把他扔下去。”
國內的幼兒園普遍建的比較矮,雖然底下也都鋪上了氣墊,但四樓下去給小朋友的心理難免會產生陰影。
隔得不遠,葉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兒子,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家讓一下,這是市裏請來的談判專家。”
葉思回頭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裏,身子一滯,是他。許戈。
許戈衝她微微一點頭,葉思回神忙一把拉住他的手,急道:“帶我上去,我兒子在上麵。”
許戈微微一怔,片刻後才緩緩點頭。
他們幾乎是一口氣衝上了頂樓,兩人也沒來得及敘舊,許戈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別緊張,等會裝成我的助手,不能讓他看出你在害怕?懂?”
葉思忙點點頭,她隻想看看她兒子還好不好,葉驍從小就敏感,生怕這件事在他心裏留下陰影。
天台的門口拉著一條白線,許戈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鎮定的朝那名男子走去,男子失控的大叫:“別過來!不許過來!”
許戈舉著雙手淡淡道:“林勇,你不記得我了?”
葉思終於看見他身後的葉驍,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兩人目光相撞,葉驍嘴一癟葉思忙衝他使了個眼色,強裝鎮定站在許戈身後。
溫為東身著筆挺的製服,餘光撇了眼邊上的女人隨之一愣,黑漆漆的雙眸緊盯著她。
“一個月前,有個小孩子跟在這裏跟別的小孩子追逐打鬧,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也許是風吹日曬的關係,護欄有些鬆動,事情被園長用手段強壓了下去,他就是那名小孩的爸爸,林勇,事情發生沒多久,他就有些精神失常——”
女實習生還在喋喋不休的匯報著最新情況,溫為東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在他麵前晃了晃手狐疑道:“溫隊?”
那名男子已經開始失控的尖叫:“我要見園長!讓那個狗東西來見我——快!不然,我就把他扔下去。”
說完,他惡狠狠的環視了一圈,隨即拎起離他最近的葉驍,大掌掐著他的脖子,葉思頓時腳下一軟身子差點栽倒下去,許戈瞬時攬住她,手掌扣著她的腰肢,俯身湊在她的耳邊說道:“別緊張,你配合我。”
葉思現在隻能依靠他的身子立著。
“林勇,你告訴我,你要什麽?”許戈一字一字的問道。
其實,如果他要是真的想為難小朋友根本不會這麽大費周章,結合之前的案子,他不過也就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園長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爬上四樓氣都喘的不行,眼見這麽大的陣仗,整個人差點嚇暈過去,女警官帶著她來到許戈麵前:“這是園長,王陽。”
許戈淡淡點了點頭,衝著溫為東微微駛了眼色,盡力分散嫌犯的注意力。
溫為東帶著一隊人馬下了樓,預備從三樓爬上去,天台外麵剛好有一個水槽,可以站一個人。溫為東上了保險身手矯健往上攀爬,牆壁已經被火熱的太陽蒸的發燙,溫為東根本貼不牢多久,他不斷的挪動著位子,掌心都被磨出了血絲。
終於,他整個人掩在高台後麵,許戈是市裏著名的談判專家,在國外研究過兩三年的犯罪心理,知道罪犯的弱點,更重要的是知道怎麽通過短時間的溝通抓住他的弱點。
顯然,林勇的弱點是他的兒子,隻要一提起他兒子,林勇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渙散。
太陽直射著他們,許戈箍著葉思的身子捂了一身的汗水,葉思額前的碎發胡亂的沾著臉頰,她抬手攜了一把。
林勇突然跟瘋了似的大叫:“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放過他們,我兒子的命誰來償?”
許戈定定的盯著他,絲毫沒有被擾亂心緒:“就算要償也不該是他們來償,他們隻是無辜的孩子。”
“他們無辜?我兒子不無辜?”
許戈靜了片刻,“我給你看樣東西。”
“什麽東西?”
許戈小心翼翼的邁開步子,卻聽他突然大吼道:“你別過來!讓你身邊那個女人送過來!”
許戈見葉思快要暈倒在地了,開口道:“她是我女朋友,有些中暑,給她時間讓她休息一下?”
男人明顯不信,“要麽她送過來,要麽免談。”
葉思身子一顫,許戈衝她駛了個眼色,將手中的紙張遞給她沉聲道:“你慢慢挪過去,拖延時間,吸引他的注意力,別的不要管。”
葉思點點頭強撐著身子慢慢的挪著步,捏著紙張的掌心微微滲出汗浸透了白紙,男人似乎瞧出了些端倪,她心頭突然一緊,突然,一道人影翻過護欄一把扣著他的雙手往地上按上,隨著利落的鎖扣聲,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葉思忙朝葉驍撲過去。
直到觸到那真實的觸感才稍稍安了心,如果葉驍有什麽事,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她攬著他,身子害怕的直發抖,眼底蘊著淚水,一遍遍重複著、呢喃著:“寶貝,沒事了……”
葉驍雖心裏有些害怕,但又不敢表現出來讓葉思擔心,乖順的趴在她的懷裏,小手撫了撫葉思的背脊:“媽媽,別哭。”
葉驍從小就特別敏感,別人一個眼神他或許能讀懂很多東西,人情世故這些他不要太有體會。幼兒園的小朋友嘲笑他沒有爸爸的時候,他可以滿不在乎的告訴別人:“要爸爸幹嘛?有一個媽媽他就夠頭疼了。”
葉思有時候小孩子氣起來比他還嬌氣,大多時候還要他去哄,真要論起爸爸這個東西,說實話,他是不屑的。
隔壁家的小妹妹就是重組家庭,整天受哥哥的氣。其實他也沒那麽多要求,隻要能對媽媽好,他倒無所謂。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葉思。”
葉思倏然抬頭,這才注意到這次執行任務的竟然是溫為東。她有些尷尬的抹了抹眼淚,想將葉驍藏在身後,卻還是被他一眼就看見了:“你兒子?”
葉思淡淡的點點頭:“嗯。抱歉,我先帶他去驗傷。”隨後扯起葉驍就往外走。
溫為東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狐疑的蹙著眉,肩膀被人微微拍了一下,隻見許戈笑著站在他身後,遞了支煙給他:“認識思思?”
“不了,戒了很多年了。”溫為東收回灼熱的視線,罷了罷手繼續道:“你們很熟?”
許戈輕笑了一聲,“嗯,我哥的前妻。”
溫為東一愣,“什麽時候離婚的?”
“兩年前吧。”許戈警惕的砍了他一眼:“怎麽?溫隊出了名的妻管嚴現下倒不怕家裏的賢妻生氣了?”
溫為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笑著罷了罷手,瞧著許戈這神色,某人的前路堪憂呐。
沈宅。
沈君成一回家就被沈老爺子念叨:“這周末,你陳姨給你介紹一姑娘,我瞅著不錯,三十好幾的人了再不定下來,看我不抽你丫的!”
沈君成換了鞋子徑自往房間走去完全沒理老爺子,老人家頓時火上心頭,“年底不把婚給我結了,就永遠別回這個家!”
沈君成環著浴巾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說的。”
“你!”老人家胸口一滯。
沈母忙從房內出來扶著老爺子坐下,替他順氣道:“行了,爸您就甭瞎操心了,君成想要什麽女孩子沒有,急不來的。”
沈老爺子氣急:“不急?一個快35的男人,婚也不結,孩子也沒有,你說你這樣像——”說到此處,老人家猛的一怔,回過頭忙上下打量著沈君成瞠目結舌道:“你你你——”
沈君成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此刻腦子裏想些什麽,冷聲打斷:“我性取向正常。”
老人家才算鬆口氣,“那你說說你到底是為什麽?葉思那丫頭都結婚了你就別做夢了。葉薇好好的一清清白白的姑娘你愣是不娶,你說說你到底幹什麽?”
沈君成雙眸一沉:“誰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沈老爺子臉都快氣綠了,“我就是不準你娶葉思怎麽了?葉家的私生女,連名分都沒有,你不嫌丟臉,我都替你丟臉!”
啪——房門被重重闔上。
沈老爺子拄著拐杖狠狠一踱,隨手拿起邊上的雜誌朝他房門口扔去,書本重重的砸上木質雕花門,輕輕滑落到地上。
沈母安撫了沈老爺子兩句就去敲沈君成的房門,才剛走到門口,房門就被人打開,沈君成身著熨帖合身的襯衣,第一個扣子慵懶的敞著,臂間掛著深色剛熨平的西服。
“你去哪兒?”
沈君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淡淡答道:“回公司。”
老人家氣的一扔拐杖:“走走走!都給老子走!”
霓虹閃爍的城市,一輪皎潔的皓月高懸在天邊,月光明亮的鋪灑著這座城市,沈君成駕著車飛馳在高速上。電話鈴聲驟響,溫為東調侃著問道:“在哪兒?”
沈君成帶著耳塞,俊朗的眉目隱在夜色中,淡淡應了句:“出差,北川項目出了問題。”
溫為東連連嘖舌:“嘖嘖……男人過了30歲果然不一樣,現在隔著電話我都能聞到你的男人味了。”
沈君成餘光淡淡掃過後視鏡,微微一勾嘴角,“有事?”
溫為東依稀還記得葉思剛結婚那段兒,那時候沈君成每天隻做一件事,瘋狂刷微博,葉思每天都會將行程上傳到微博上,包括跟她老公的合照。沈君成就是手*賤啊,一天不看心裏就難受,看了心裏更難受,每天都在*與痛的邊緣折磨自己。
也就是前兩年的功夫,沈君成好像突然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突然習慣了身邊的一切,也許一輩子就這麽過下去了,也許會突然碰見一個他覺得合適的人,結婚,生小孩,但是那一定不是*,他所有的*,都留在五年前,隻留給那個人,那個永遠也不可能的人。
但這又怨的誰呢?是他自己在權勢跟*情麵前選擇了權勢。他受夠了那種人前阿諛奉承你人後罵你小白臉、廢物的日子。根基漸穩後,驀然回首,他才發現,他失去的又何止是一個葉思而已呢?他連那場砰然心動的滋味都察覺不到了,他好像變得冷血了,他好像不再是那個熱血的沈小受了。
生命中,好像就再也沒有人能帶給他那種感受了,他的生活變得索然無味,即使遮天的權勢給他又有何用?連他最想護的人都護不了。
溫為東長久的沉默後,才開口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沈君成懶得跟他囉嗦想徑自掛了電話,卻被溫為東察覺出意圖,急道:“先別掛,掛了保證你後悔一輩子。”
沈君成勾了勾嘴角:“行,爺聽著,說吧。”
“葉思回來了。”
沈君成隨即一愣,溫為東繼續道:“好消息,離婚了,壞消息,帶著個拖油瓶。”
刹——
車子頓時停了下來,電話這頭是良久的沉默,溫為東又喂了幾聲,“高興傻了吧?”
沈君成深深吸了口氣道:“就這個?”
“蠢貨!人家離婚了,又恢複單身了!”溫為東明顯比他還激動。
沈君成雙眸落在窗外兩旁的綠化帶上,重新啟動車子,淡淡道:“跟我有關係嗎?”
“沒關係嗎?這不是表示你的機會又來了?”
沈君成輕嗤了聲:“我憑什麽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是個帶著拖油瓶?”
說完就兀自掛了電話,車子沒入無盡的夜色中,他漆黑的雙眸閃著忽明忽滅的精光。
沈君成到現在都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恨她,當初那麽毫不猶豫的嫁給那個男人,甚至也沒有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孩子還那麽小,她也下的去手。怎麽現在發現那個男人不好了?所以離婚了?還帶著一個拖油瓶?總之,葉思現在過的差,他才開心,她成了離婚少婦,他簡直快要開心爆了。
北川的項目資金預算出了問題,沈君成在北川呆了一個星期才回到京都,前腳剛回到自己的公寓,後腳沈母的電話就催了過來,“周末約好了那個姑娘,你爺爺說你有兩個選擇,見完之後去領證,或者明天直接去領證。”
沈君成低咒一聲,“sht,他想抱孫子想瘋了吧?”
沈母*莫能助道:“沈家就你一個男丁,他不纏著你纏著誰?”
沈君成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沉聲道:“結婚你們可以逼我,但是我永遠都不會碰她,你們永遠都抱不上孫子,確定要逼我?”
沈母還特意轉頭問老爺子:“生孩子怎麽辦?”
沈君成依稀可以聽見電話那頭老爺子篤定的聲音:“結了婚還怕沒辦法?”
沈君成微微勾了勾嘴角,不以為意。
老爺子可算是為了他結婚這事無所不用其極,第二天直接帶著姑娘上門相親了,小姑娘長的倒清秀,人似乎也挺溫和,“這是你林伯父的女兒,林詩詩。”
林伯父又是哪門子伯父,老爺子直接將人扔給他自己就走了,沈君成從小的教養都不會隨隨便便丟下一個女孩子不管。
林詩詩看他一直忙著,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他,沒有絲毫的不悅。
小姑娘最後餓的前胸貼後背、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沈君成最後還是帶著她去吃飯了。
“吃完這頓飯,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我不喜歡女人,噓,別告訴別人啊,我實在不想耽誤你,”林詩詩驚歎道,這麽俊美的少年竟然不喜歡女人,著實可惜。
她乖乖的點點頭。
兩人迅速的吃完飯,路過一家電影院,林詩詩尖叫,“《醜八怪》上映了!你陪我看吧?姐們兒。”說完還搭著他的雙肩,儼然一副中國好閨蜜的樣子。
沈君成黑著臉巧妙的躲著她的觸碰,最後卻無奈應了下來,他才剛坐下,看了不到10分鍾,差點沒被雷吐血。
無聊的電影持續了將近2個小時,隨著人流走出電影院,突然一道童音傳進他的耳裏,“媽媽,我想吃冰激淩。”
“媽媽去買,你跟許叔叔在這邊等著不要亂跑。”
沈君成倏然回頭,那道熟悉的背影正一本正經的教育者她的兒子。旁邊的男人拉了她一把,笑道:“你在這陪他吧,我去買。”說完就疾步走出去淹沒在人海中。
許是這邊的目光太炙熱,葉思不經意的回眸立時怔住。
在人群中,我依舊一眼可以認出你,不管過了多少你,因為你的模樣早已刻進骨子裏。
他似乎變得更成熟了,185cm的海拔加上俊朗的麵容在人群中多少有些鶴立雞群的意思,熨燙貼身的襯衣包裹著他健碩的身材,果然男人越老越有魅力麽?
當年的稚氣已經全數脫去,現在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是一個經過時間沉澱成熟的男人。他身邊站著那個賢惠的女孩子應該是他的妻子吧?
真好,你一定不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平靜,時間真是良藥,治愈了你我,能讓多年後的重逢變得這麽坦然。
君成哥哥,你過的好嗎?
葉驍扯了扯媽媽,見她毫無反應,又使勁兒拉一把說道:“媽,口水。”
葉思慌亂的收回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淡淡轉頭衝沈君成一笑,彼時,許戈拿著冰激淩回來,“呐,新鮮出爐的。”
葉思正與帶著葉驍離去,卻不料,沈君成緩緩朝她踱來,“舍得回國了?”
許戈狐疑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葉思有些緊張的攢著拳頭,淡淡點了點頭,“畢竟不能忘本呐。”
沈君成餘光微微掃過葉驍時有一瞬間的怔忪,葉思忙訓道:“叫人,叫沈叔叔。”
葉驍大方的打了招呼:“沈叔叔。”
沈君成眸底閃過一絲精光,淡淡的點了點頭,“我們先走了。再見。”
轉眼時間又過了一周,葉思去接葉驍的時候,幼兒園的老師告知她說已經被人接走了,葉思氣的大罵:“你們是怎麽當老師的?隨隨便便讓人把小孩帶走?!”
話音才剛落,身後就傳來一道公式化的男音:“葉三小姐,沈先生讓我來接您。”
葉思狐疑的回過頭,才發現是王叔,忙問道:“葉驍是不是被沈君成接走了?”
王叔點了點頭道:“葉小少爺是在沈先生那裏。”
葉思這才舒了口氣,但仍然心有餘悸,心底燃著股濃濃的不悅。
葉思下了車直奔頂樓,氣喘籲籲的闖進他的辦公室,怒道:“我兒子呢?”
沈君成從文件堆裏抬起頭,看著她跑得大汗淋漓,微微勾了勾嘴角:“你確定那不是我兒子?”葉思身子一震,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沈君成心中大概有了答案,聲音低沉縈繞在她耳畔,“葉思,你好樣的,帶著我的兒子嫁給別的男人,喊別人爸爸,還騙我說打了?”
“沈君成,他早就跟你沒有關係了。”葉思閉著眼顫著身子說道。
沈君成那天一看見葉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葉驍像葉思多一些,但依稀可以在葉驍身上找他的影子,其次是葉驍的年齡,幼兒園那裏登記的是5歲,五年前,他們兩還在一起,葉思不可能出軌,他又想起五年前那個小孩,那張化驗單,哪兒那麽湊巧。
沈君成更肆無忌憚的盯著她,沉聲道:“沒有關係?葉思,你真自私。”
葉思現在隻要一想到他有可能會跟她爭兒子外,心就揪成一團,“沈君成,你要想要孩子跟你太太生一個,不要跟我搶葉驍好不好?”
葉思眼裏噙著淚水淚汪汪的望著他。
沈君成緩步朝她踱去,隨手鬆了鬆領帶,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衣前兩顆扣子,腳步沉穩一步一步慢慢朝她逼近,葉思不自覺的往身後退去,嘭——
身子抵上結實的門板,男性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四周,結實的雙臂撐在她的兩側低聲道:“嗯?葉驍我是一定要的。”
葉思頓時有些急了,眼淚嘩嘩落了下來:“你為什麽一定要跟我搶孩子呢!你混蛋!——”
辦公室都回**著她低低的抽噎聲,沈君成倏然低頭攫住她粉嫩的雙唇輕輕咬弄著,“嗯,還有一個辦法。”
葉思氣惱的想要推開他哪兒及得過他的力道,沮喪道:“什麽辦法?”
沈君成漸漸加深他的吻,狠狠唆著她的津液,沈君成那生生被自己壓製的思念全數跑了出來,低聲道:“結婚。”
葉思一愣,雙手進攢成全抵在他的胸膛上狠狠的推著他,直覺拒絕道:“不要。”
沈君成雙眸一沉,倏然清醒,“你以為是什麽?”
葉思不說話,沈君成突然放開鉗製著她的雙臂,嗤笑道:“放心,我對你葉三小姐已經沒興趣了,別說我了,若被老爺子知道有葉驍的存在,他耍手段的段數就不是我這樣跟你留情麵了,你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葉驍。”
葉思低著頭,良久才應道:“那就結婚吧。”
第二天,沈君成就帶著葉思去登記,全過程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倒不像是去辦結婚手續的,倒像是辦離婚手續的。葉思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兜兜轉轉,還不過是回到了原點。
晚上,沈君成帶著葉思回去吃飯。沈老爺子也幾乎不說話,葉驍很聽話,說兩句他就懂,所以一整個晚上都在盡力取悅爺爺。也隻有葉驍說話的時候,老人家會應兩句。
入夜,沈君成洗完澡出來,兩人竟有些尷尬的單坐著,沈君成抱著被子在地上打了地鋪,葉思呆呆的坐在床沿,“你要不要上來睡?”
沈君成闔上眼,淡淡道:“不用。”葉思識趣的躺了下去,也不再搭話。
第二天,葉思接到許戈電話,沈君成正好準備出門,看著她鬼鬼祟祟的講電話的樣子淡淡道:“你現在是沈太太,麻煩在外注意一□份。”
沈君成拋下這句話便出門去赴約了,兄弟們得知京都第一沈小受也終於邁入妻管嚴行列了,熱烈的鼓掌歡迎,誰知,沈公子極度不服:“你才妻管嚴呢,葉思管不著我。”
葉思以為,自己可能就永遠這麽波瀾不驚的過下去了,卻沒想到,結婚不到一個月。葉思的爺爺葉韞就從梯子上摔下來,下半身沒了知覺,癱瘓了。卻支撐了沒幾天,老爺子就腦溢血發作去世了,這對葉家來說可謂是一個晴天霹靂,葉家除了葉思、葉薇,還有葉盛這個大哥,
那天,葉思被喊會葉家講拆分遺囑的事,葉思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尷尬,葉家的好事向來也不會想到她。
葉思才走進家門,一本厚厚的書就朝她飛來,葉思閃躲以及,腦門重重的挨了一下,隨後頰邊重重的挨了一記,仿佛火燒一般疼痛,葉思疼的差點兒眼淚也出來了。
葉盛的母親衝著她直罵:“這份遺囑你是不是動過?還是說你拿什麽威脅你爺爺了?你個賤*人”
葉思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隻覺得耳邊火辣辣的疼。
那頭,沈君成正翻閱的手頭的文件,王叔疾步走到他身邊道:“夫人被她大哥的母親打了。”沈君成筆尖一滯,雙眸漸沉,倏地推開凳子往外走去。
葉盛的母親還在喋喋不休罵她小賤*人,葉思耳邊卻嗡嗡嗡直響,大姑媽越想越氣狠狠扭著她的手臂,葉思突然鑽心的疼,猛然推開她,大姑媽有些站不穩往地上倒去,此時,葉薇不在,隻有大哥跟大姑媽,還有父親幾人在,卻沒人幫她說過一句話,就連那個血肉相連的父親他也沒有。葉思徹底寒了心。
突然,身子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攬住,她總算卸下防備卻一個不穩直直往地上栽去,她能看見沈君成俊逸的眉目,薄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跟他們說些什麽,因為她的耳朵隻伴著陣陣耳鳴。
沈君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誰、允、許、你、動、她、的?”
葉家的人頻頻後退,葉盛忙護著自個兒的母親,“君成哥,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管。”
沈君成突然笑了笑,雙眸便的狠厲:“抱歉,這也是我的家事,誰允許你打我太太的?”
眾人瞪大了雙目。
葉思不是早就嫁到國外了麽?
懷裏的人蹙著眉連連叫著痛,沈君成隻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隨即打橫抱起她將她塞進車裏往醫院駛去。
“右耳耳膜已經破裂,要動手術。”
沈君成看著病**臉色慘白的人,心疼的發緊,他就不該故意冷落她,不該故意刺激她,放任她一個人。他不由得緊了緊她的身子,眼底散發的凜冽的狠意。他自己都舍不得動一下,到現在,他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就算被她氣的跳腳,他也舍不得碰她,最多自己跟自己生悶氣而已。葉思閉著雙眼,好似一個瓷娃娃,沈君成不由的將腦袋埋進她的胸前,一股溫熱的濕意浸濕了她的前襟,男人滿懷懊悔顫抖著喃喃道:“對不起,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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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千百種樣子,而你是我最想要的那種。
希望多年後,我們的相遇,讓我的情深意長能有一個結局。
我想陪你走完這霞光萬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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