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狂暴處刑

梅林一臉肅穆,烈焰裁決帶著一片血紅光潮向零橫削而去。斧鋒雖離零有數米之遙,但光幕卻已經先一步橫空而去。這片光幕銳利非常,若給削中,怕就是腰斬身死的格局。然而零的臉上卻末見慌亂,甚至嘴角生出淡淡的笑意。

瞬間,梅林知道自己上當。

剛才零分神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引誘自己先行出手。如果照常理來說,九階的梅林擁有穩吃零的力量,若零沒有出奇製勝之法。那麽梅林要拿下零自然得花上不少功夫,可最終零都得敗在梅林斧下,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結局。

然而零卻兵行險著,用計詐了梅林一回,讓他自以為捉到了先機,不料卻一切都在零的計算之中。如此想時,先前被梅林幾乎遺忘的失敗感又浮上心頭。可這回隻能進不能退,梅林權當不知,手上戰斧驟然加速,幻出一片殘影斬出。

零已經預料到梅林會先出手,哪有不做準備的道理。見紅色大公一斧橫斬,零已經高高躍起。腳尖更是在梅林斬來的斧鋒上一點,踩得梅林附著於斧上的能量力場震**不已。便在斧鋒紅潮閃爍不停的同時,零淩空翻過梅林頭上,雙槍齊出,子彈密如雨下。

一陣爆粟般的聲音響起,梅林總算反應還不慢。緊要關頭,烈焰裁決在頭上狂轉如輪,把零淩空而下的彈幕盡皆彈開,零一陣疾射,隻在梅林頭上爆起無數星火。

零落地、翻滾、轉身、側滑。仍麵對著梅林的方向,雙槍平舉射個不停。梅林轉身收斧,再瞬間斬出三道腥紅波紋交錯絞去,把零的子彈淩空絞碎。

見一擊無功,零立刻從地麵彈起、閃身側移,一個陰影跳躍借著岩石陰影來到梅林的身後。左手做出拋擲的姿勢,便物質化出一顆高能手雷朝梅林丟去。

梅林始終鎖定著零的氣息。哪怕零進行跳躍的時候有短暫的消失。但他出現在身後的瞬間,紅色大公便已經掌握到他的位置。連眼睛也沒來得及看上一眼,梅林戰斧朝身後反削。斧鋒帶起一道淒厲紅光破空而去。正中零拋來的高能手雷。

於是溪澗間有黃光一閃,跟著騰起一團橘黃色的火球。爆炸的衝擊波夾帶著烈焰一股腦撞在梅林身上。紅色大公全身重鎧給震得“啪啪”作響,甚至重鎧被手雷釋放的高溫火焰烤得發燙,但梅林卻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反而朝著烈焰中衝了進去。

零側身閃過梅林的隔空斬擊,目送著紅色鋒芒一路斬開了巨岩、截斷了枯木,最終消失在山林的深處。胸前傳來隱隱的針刺之感,他雖末給這道能量鋒芒擊中。但它經過的時候附帶的衝擊力卻震得零胸前的皮膚微微開裂。當然,這點小傷對於零來說轉眼既愈,可由此而知梅林的力量確實不凡。

僅是隨手一擊,便已經有如此威能。若全力以赴。又會是什麽樣的一付光景?

零沒去想這個問題,從高能手雷爆炸的火焰中衝出來的那道高大身影並沒有留給他思考的時間。然而零一早有所準備,兩個早就物質化出來的便攜式戰術平台正安靜地分布在大公的必經之路上。在零的大腦發出“射擊”的指令時,戰術平台立時旋轉開火,以每小時50發的速度。迅速將火力交叉分布在三百米的範圍之內!

梅林猝不及防,頓時暴露在戰術平台的火力網中。當然,依靠隻相當於輕型自動步槍威力的戰術平台是無法給予大公致命的傷害。甚至子彈擊打在他的重鎧上,也不過留下點點白痕。可作為騷擾手段卻已經足夠了,趁大公為戰術平台的突然出現而分神時。零已經離開他的視線。

溪澗間槍聲利嘯不斷,不時更有爆炸和紅芒交匯成一片熾烈的光影。阿狄米麗站在岩洞的邊緣往下看,眼睛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就在冰瀑的下方,零繞著梅林不斷移動,僅靠雙槍而不時物質化出來的手雷或戰術平台卻隱隱有壓製紅色大公的趨勢。

盡管阿狄米麗知道零身為星球之子,得自亞格拉迪斯的傳承肯定有不同尋常的手段。卻也沒曾想過,零竟然能夠把格格尼亞以勇猛著稱,個人戰力僅在哈墨彌斯之下的梅林壓著打。

阿狄米麗卻是不知,零實是費盡苦心,才經營出眼下這個局麵。先是假裝分神引梅林先出手,以從其心理層麵對其施壓。然後又是不時啟動神之眼中“先知”的能力,推演出梅林的行動,再反過來對其進行壓製。可對於零來說,梅林的強大戰力並不是一個麻煩,麻煩的是他既不能殺了梅林,又不能敗給這個紅色大公。

如果零殺了梅林,那麽綠都之行不去也罷,更別說去尋求多種族的共存之道了。

因此,這其中的分寸拿捏起來,難度一點也不比以往任何一次大戰來得低。

激戰中,梅林突然高舉戰斧,再狠狠砸在地麵上。頓時,有道道狂暴的波能力場環形擴散開去。一接觸到這道道力場,零的移動便變得艱難起來,甚至整個人被這些奇特的力場凝留在半空,直過了半秒左右,才恢複了行動自由。

狂暴打斷,紅色大公的一項特殊能力。能夠釋放三到五道壓製性的波能力場,強行打斷對手的攻擊或能力施放。

到了這時,梅林終拿出真正的力量。打斷了零的行動之後,烈焰裁決彈起。這數百斤重的戰斧如同無形之物般,在紅色大公的雙手間突然做出淩厲且繁複的攻擊。由斧鋒所拖動的能量鋒芒交錯無間,宛若繁花怒放般向零罩去。零瞳孔收窄,在梅林大公這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中,他竟尋不到一絲可供規避的空隙。

阿狄米麗發出一聲驚呼,作為熟悉梅林的人其中之一,她自是認得梅林此刻拿出的攻勢,正是他得意的戰技之一。

狂暴處刑!

由烈焰裁決勾出的道道能量鋒芒性質不一,或拉扯、或震**、或推擠、或切割。種種不同性質的能量鋒芒作用下,整個空間變得十分不穩定,被能量鋒芒所指的對手。隻會感覺自己陷入一個漩渦中不能自拔。這正是狂暴處刑的可怕之處,不同性質的能量鋒芒擾亂了整個空間的能量傳遞,使得對手無法開啟空間類的穿棱能力。又或者像元素域一些需要時間去調動元素去構成攻擊的能力也會被打斷。

於是對手在這種極度不利的情況下,隻能接受這可怕的處刑。

在梅林使出狂暴處刑後。零就知道無法再用之前的手段進行幹擾或規避。麵對這種殺招,也隻有純粹以力量硬撼。而這也是梅林所希望的結果,紅色大公試圖以力量的優勢把零壓跨。

零深吸一口氣,把所有思慮排出腦外,包括大腦對梅林攻勢的各種計算。他背部肌肉一陣細微的震動下,戰艦火炮便彈了起來。同時零雙槍回鞘,手一撈。這把新時代重狙已經出現在零手裏。零全身威勢盡往戰艦火炮中一顆合金彈上凝聚,他要使出死亡暴擊硬撼大公的狂暴處刑!

翼翅拍打著空氣的聲音在這時出現,超初還微不可聞。可瞬間音量便急劇增大,到最後掩蓋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撲天蓋地地鑽入梅林和零的耳中。

諾大的一片紅雲出現在兩人的頭頂上,無論是梅林的狂暴處刑還是零的死亡暴擊都再使不出來。兩人同時抬頭看向天空,便見密密麻麻數十隻赤甲飛蟲以梯狀隊形朝地麵俯衝而下。衝鋒的同時,赤甲飛蟲前螯大張,一團團的高溫火球連珠發射。向著地麵的兩人就是一頓狂轟亂炸。

高溫火球不斷爆炸,在山澗間製造了一片又一片的火雲。山澗轉眼變成了火海,長草枯樹不是被燒成灰,就是給炸成了碎片。就連那懸掛半空的冰瀑,也給從中炸斷了一截。驚天動地的爆炸中。冰屑四飛,水滴亂濺,與火相遇又化成了蒙蒙水汽,像霧一般籠罩著方圓數百米的範圍。

阿狄米麗大驚失聲,不斷往岩洞深處退去。然後幾十隻赤甲飛蟲的連番轟炸下,山澗下方不斷騰起橘黃火焰。火舌不時朝岩洞中舔來,有好幾次都差些傷及阿狄米麗。這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環境下,阿狄米麗仍能保持冷靜。然而在下一波烈焰飛騰中,一道銀色身影鑽過火幕落入岩洞時,阿狄米麗的冷靜**然無存。

她的瞳孔中,倒映著一隻擁有流線型身體的銀色蟲子。銀蟲揮動著鐮足,米德拉那如同人類男子般的臉孔上裂出一道笑容:“親愛的阿狄米麗,我以蟲國之王的名義,在此誠懇的邀請你隨我一同前往凱澤拉斯。”

阿狄米麗靠著岩洞的牆壁一點點朝邊緣移動著:“如果我拒絕呢?”

米德拉前肢交錯,就像一位雙手環胸的紳士道:“那大概由不得你。”

“是嗎?不過我想,我大概還是有選擇的權利!”說罷,阿狄米麗突然縱身從岩洞邊緣處跳下。

在她的下方,則是百米落差的空間,以及一團團從下方騰起的灼熱火焰!

“你錯了,阿狄米麗。我說過,你沒得選擇!”

米德拉驟然橫移,再化作一道銀色閃電。閃電在冰瀑間幾個轉折便追上了阿狄米麗,鐮足一帶,米德拉便把女魚人勾了過來。鐮尖再點,阿狄米麗連叫上一聲的功夫都欠奉,便陷入了昏迷中。

在米德拉飛速離去後,山澗的爆炸仍此起彼伏。而這時,一陣低沉的嘯聲衝天而起。低嘯沉鬱,卻壓過了所有聲音,成為山澗間唯一的聲響。接著一團鮮紅的火雲在半空綻放,它如同一團風暴般,瘋狂地吞噬著附近空間的烈焰,並將之中和湮滅。甚至幾隻赤甲飛蟲走避不及,也給卷入了能量風暴中絞成了粉末。

能量風暴持續肆虐了五秒後,才漸漸消失,而半空便這麽留下一片突兀的空白!

赤甲飛蟲的陣形被零的死亡暴擊打亂,本來要賞給梅林的能量風暴,最後則丟給了蟲子們。陣形被打亂後,一波往地麵俯衝的赤甲飛蟲便突然失去了支援和掩護。它們丟出高溫火球後就想升空而去,然而一把腥紅的戰斧卻旋轉如輪,從地麵的火焰中衝出朝飛蟲們切割而去。

蟲子們想散開規避,然而那把戰斧在旋轉的同時,卻生出道道血紅的能量波紋。這些能量波紋生出拉扯的力道,竟牢牢吸住空中的五隻飛蟲。不過轉眼的功夫,戰斧便撞進了蟲陣中。赤甲飛蟲那足以媲美戰車裝甲的厚殼在這柄戰斧前卻如同一張紙般脆弱。

戰斧所過之處,殼裂肉碎,五隻蟲子就這麽淩空被戰斧肢解成無數碎片。

轉了個圈,戰斧飛回地麵。地麵的火焰先是自動往兩邊分開,再如同被無形的大手壓下般,火焰自高而低,最後熄滅在烏黑的大地上。地麵上,梅林傲立,伸手接住了飛回的戰斧,形像威猛如同遠古的戰神。

被他和零合力清除了十來隻飛蟲們,剩下的赤甲飛蟲不敢再貿然攻擊兩人。加上米德拉已經得手,於是這些蟲王的親衛隊在半空一個回旋,便朝遠處飛去。

“這些東西...”零自然記得,之前在風暴要塞上麵也遇到過這樣的飛蟲,隻是數量沒有這般龐大而已。

“它們是米德拉的親衛隊。”說到這裏,梅林臉色一變,急忙看向了冰瀑上方的岩洞:“糟了,阿狄米麗!”

紅色大公怒吼一聲,倒提戰斧便朝冰瀑衝去。零隨後趕上,並一把搭在大公肩膀,接著一腳往山岩間的陰影踩去,兩者便同時消失在原地。幾乎在同一時間,零和梅林又瞬間出現在岩洞之內。第一次類空間棱的經驗讓梅林有些不適,可對阿狄米麗的擔憂壓過了一切。

岩洞空空如也,哪還有阿狄米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