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初島以後,妮婭要和兵長舉行婚禮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座小島,夏莎睡得迷迷糊糊,她嘴裏含著牙刷,聽到消息後目瞪口呆。

妮婭坐在床邊,雙手揪著被單,麵頰泛紅。

“搞什麽哦,我才、才沒有要結婚!”

“咕嚕咕嚕咕嚕……”夏莎漱了漱口,將白色泡沫吐掉,她邊用水衝洗杯子邊說道:“兵長好像是認真的。”

“管他啊!真是的,我又沒有答應!”

夏莎將洗漱用品擺好,用毛巾擦拭著臉頰,“快點起來準備啦,馬上就要集訓了。”

“不,我不去。”

“哎?”

妮婭抱著枕頭,鼓嘴道:“都傳成這樣了,我怎麽好意思在大家麵前出現呢!”

“哈哈哈哈……”夏莎彎腰穿鞋子,語氣裏是掩藏不住的挪揄,“可是我們親愛的小嬌娘總不能讓兵長一直等下去吧!”

“夏莎你又取笑我!哼,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那你就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先去咯,順便幫你請假。”

“嗯。”

夏莎整理好後,推門而出,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集訓的空地上。這一路,她被很多人指指點點。奇怪,傳出婚訊的又不是她,為什麽別人都用一種很特殊的眼神來看她呢?這種目光,讓她倍感不適。

“夏莎!”裏昂遠遠地看到她後,立刻朝她跑來。

“裏昂,他們怎麽了,為什麽總看我?”夏莎站在那裏,她發現周圍的人根本毫不避諱就這樣指著她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她儼然成了展覽品。

裏昂的麵色有些尷尬,他將手表裏的信息發到了夏莎那裏,道:“你自己看吧……!”

什麽?

夏莎低下頭,將手表打開,接受了裏昂傳來的信息。

那是一張照片,很小,夏莎將虛擬屏幕點出來,照片在淡藍色的空氣中慢慢放大。

“……”夏莎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照片裏,夏莎睡得很安詳,眉色清淡的少年輕輕抱著她,兩人相擁而眠。陽光透過森林,斑駁了地麵,

時光靜止的那一刻,他們看上去如此……幸福?夏莎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嘛,畢竟那似乎是戀人才會有的模樣。

“這……哪來的?”夏莎收起畫麵,心亂如麻。

因為這個少年是變異種的緣故嗎,所以她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不知道,不過能確定的是,很多人的手表裏都收到了這張照片。莎莎,兵長讓你去一趟會議室。”

“……好。”

夏莎轉身,朝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耳邊時不時飄來的議論聲刺痛了夏莎的耳膜,她幾乎想要捂住耳朵,不去聽那些人的質疑。

很明顯,大家似乎都知道照片上的那個人是變異種……那麽現在的夏莎,儼然已經成了叛徒。

畢竟是那麽親昵的動作,要說兩個人沒什麽,才沒有人會相信吧!

“就是她!……居然和變異種抱得那麽緊,這女人現在還敢出現在X戰會,她還要不要臉啊!”

“那自然是不要臉的嘛!要臉的話,昨天就不會回來啦!”

“就是啊,回來幹嘛,都被變異種睡了,幹脆直接去做變異種的**啊!”

刺耳的聲音愈發過分,夏莎驀地瞪過去,原本還討論的興致勃勃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

這是什麽眼神……那個用言語侮辱的女生忍不住躲到了同伴的身後,夏莎的目光竟然會讓她們覺得恐怖……

“不了解真相的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惡語傷人?”

麵對夏莎的指責,這個女生嘴硬的還擊道:“真相已經夠清楚了!那就是你跟照片上的變異種有一腿!像你這種吃裏扒外的人,有什麽資格留在後備團?滾出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圍觀的人一起大聲喊道:“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裏昂和唯唯跟在夏莎身後,他們連忙舉手阻止,讓大家不要說這麽傷人的話,可夏莎明顯是激起了民憤,這種高呼愈發激烈——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夏莎的雙拳在身側握緊,她深吸了幾口氣,大步離開。

些人,不可理喻!你無法跟他們爭辯,卻也不能動手,夏莎隻想趕緊遠離他們,越快越好!

“裏昂!你們趕緊跟這個女人劃清界線吧!不然你們會被拖下水的!”

“……我說!有的時候我們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啊!”裏昂還在極力的為夏莎辯解,他希望大家都可以冷靜下來,“夏莎的人品我可以以我的性命保證!她絕對不可能是叛徒!”

那天夏莎平安回來,她沒有多說,裏昂便也沒多問。今天看到照片後,他雖然忍不住質疑了一下,可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曾經,他也不分青後皂白就冤枉夏莎和妮婭,而現在,盡管似乎“證據確鑿”,然而以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夏莎的了解,他深信夏莎絕不會做出對不起X戰會的事情!

夏莎走進樓層的時候,幾乎開始小跑,議論聲越來越遠,她一口氣跑掉會議室的門口,推門而入——

“報告!”

“進來,把門關上。”

會議室裏隻有夙一個人,他雙手在胸前交握,轉動身下的椅子,讓自己正麵看著後方的大屏幕。

屏幕裏,是夏莎和牧絕九那張放大的照片。

“關於這件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別著急。”夙的態度還算平緩,他將照片調了過去,打開了通話窗口,“為這件事生氣的人不是我,你跟指揮長好好解釋吧。”

……指揮長,紀尤?

他也看到這張照片了啊……

屏幕裏很快連接上對麵,紀尤的臉出現在夏莎的麵前,同樣的,他也可以看到會議室裏坐立不安的夏莎。

“指、指揮長……”

“你還記得他嗎?”紀尤沉著一張臉,隱忍著怒氣。

“記得。”夏莎老實回答道。在深海裏的時候,她就認出了牧絕九就是那晚在森林裏遇見的少年。

“那就是之前我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紀尤曾經說過,這個男人是全人類的噩夢,自然屬於絕對的敵人。可是夏莎——

“你自己看看!這照片裏,你們都在做些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