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媳夫,狠狠抽他
“江懿,你快看,鎮魂幡!”秋睿驚喜的聲音傳來,打斷江懿的遐想。
江懿順著秋睿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見不遠處的軟榻前豎著一杆旗幟。旗杆大概有兩米左右,上方掛著黑色繡著梵文的小旗。此物與陳雨荷描述的鎮魂幡一般無二。
江懿與秋睿剛要走過去拿幡,突聞屋外響起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來人應該已經穿過大廳朝內室走來。
“有人來了!”秋睿壓低聲音用唇語與江懿交談。
江懿蹩著眉頭,看到角落的衣櫃朝秋睿抬手示意。
秋睿了然,兩人悄悄走過去,藏在衣櫃後麵。
腳步聲越來越近,沒多久就近在咫尺。
秋睿與江懿躲在櫃子後麵,看不到來人的模樣。
來人在屋內走走停停,大概幾分鍾後腳步愕然而止。聽腳步停留的位置應該是大床旁邊的貴妃榻。看著來人應該就是這裏的主人,可他究竟是什麽身份?怎麽會住在這裏?
秋睿滿腦子的疑惑,忍不住好奇的向外張望。由於角度問題,秋睿也隻看一抹純白衣角飄在貴妃榻上。等了許久,這人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秋睿與江懿心中叫苦不迭,好容易找到鎮魂幡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不敢輕舉妄動的兩人隻能隱在櫃子後麵耐心等待。
好在沒多久,腳步聲再次響起隨後漸漸隱去。緊接著隱隱有流水聲傳來。
江懿伏在秋睿耳畔說道:“他應該去洗澡了,一時半刻出不來。我先出去看看情況,如果沒有危險,我們就趁這個機會拿走鎮魂幡!”
秋睿頷首,叮嚀道:“你小心些!”
江懿悄悄的走出來,果然內室已空無一人。走向貴妃榻,拿起榻前放置的鎮魂幡。
江懿朝秋睿方向打了個手勢,秋睿從衣櫃後麵走出。看到江懿已經得手滿心歡喜。
兩人拿著鎮魂幡,悄無聲息的摸出了小樓。
直到走出小樓,秋睿還覺得身處夢境般不真實。鎮魂幡竟然如此輕易就被他們拿到了。
“睿兒,我們快些走!去到外麵聯絡雨荷!”江懿拉著秋睿快步朝大殿正門外走去。隻待到門外與陳雨荷聯絡,讓她開啟回魂路,兩人好全身而退。
眼看大殿正門就在眼前,江懿與秋睿感覺身後疾風襲來,眼前白影如鬼魅般閃過,前方已多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到幽冥神殿內撒野!”來自九幽地獄,冰冷不含絲毫溫度的聲音傳來。
秋睿與江懿渾身一震,下意識的頓住腳步。
來人回轉身體,秋睿便感覺有兩道厲芒直直射向他們。
好淩厲的眸光,秋睿心底一凜,不由仔細打量麵前的人。
此人白衣長袍,齊腰長發柔順的披在腦後,白紗遮麵,看不清長相。那雙眸子隱含著絲絲怒氣,如出鞘的寶劍津著淩厲的幽光。
秋睿心底一沉,這人的裝扮與酆都城內雕像中冥後的裝扮很相似。特別是那雙眸子,如此驚豔讓人過目不忘。隻是此時卻津著石雕上沒有的鋒利。
秋睿還在思量全身而退的計策,江懿已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嬉笑道:“冥後何必如此,我們隻是來借鎮魂幡的!”
“借?未經主人允許私自據為己有,恐怕這是偷吧!”冥後眸子微縮,陰厲的眸光透著不可一世的蔑視。
秋睿微蹩眉頭,冥後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那種卑睨天下的傲氣,那種眾生皆是螻蟻的唯我獨尊,讓秋睿生出慍怒。平靜淡漠的臉龐也變得陰鬱莫測。
江懿並未回頭但已經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怒氣從秋睿身體內散發而出,他伸手捏了捏秋睿的手掌,示意他要冷靜。
秋睿收斂情緒,凝神靜氣觀察著冥後的一舉一動。
能貴為冥界之後想來肯定是有一定的實力,怕秋睿意氣用事會吃虧,悄悄暗示他,見秋睿逐漸冷靜下來,江懿放下心,可依然警覺的注視著冥後。
“何必說的如此難聽,我們借幡可是經過冥帝的同意!”江懿心裏警鈴大陣,可麵容卻從容不迫。
冥後眸子暗沉,眸內的黑色愈加濃鬱,“把幡放下,今日私闖冥殿的事我便不再追究!”
“我說冥後,你們夫夫倆可真有意思。一個讓我來拿,一個不讓我拿,你說我究竟該聽誰的呢?”江懿將鎮魂幡扛在肩上,笑眯眯的望著對麵的白衣男人。
秋睿猛地回過頭看向身側的江懿,先前江懿說出冥帝授意他們來拿鎮魂幡時,秋睿以為他在信口胡說借機蒙騙冥後。可此時秋睿卻突然不能確定江懿究竟是胡言亂語還是確有其事。
秋睿腦中一片混沌,好似有什麽東西劃過,想抓卻怎麽也抓不住。
秋睿失神間,冥後身影已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廢話少說,把幡放下!”白影閃過,劃著風聲的手掌就朝江懿肩上襲來。
“冥後,以和為貴!何必動刀動槍的多傷和氣!”
江懿語調嬉皮可神色凝重,在冥後攻來時迅速拉過秋睿向後方退去,同時揚手劈出幾道符咒。
符咒薄如蟬翼卻硬如破竹,在空中伸展直直朝冥後飛去。沿著他的身體飛速旋轉形成包圍圈將冥後圍在其中。符咒爆出亮眼的光束,交織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光網,將冥後籠罩在網內。
“雕蟲小技!”網內的冥後長袖揮舞,純白色的衣袖如颶風般將光網瞬間摧毀。
江懿和秋睿感覺眼前一花,符咒已被冥後卷進袖內,手臂揮揚間符咒已如飄雪般簌簌落下。
江懿暗暗心驚,沒想到冥後竟如此厲害。
“把鎮魂幡放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冥後負手立於兩人身前,渾身的煞氣將空氣都凝結成冰。
江懿緊了緊握著鎮魂幡的手掌,唇邊含笑道:“冥後你和冥帝夫夫倆鬧別扭,可別扯上我和我媳婦。這事一碼歸一碼,鎮魂幡是冥帝授意我來取的,你有什麽異議大可以去問冥帝。你來為難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江懿故意拖延時間,他已經放出小鳶聯絡陳雨荷,估計要不了多久回魂路就會開啟,他和秋睿就能全身而退。
“想要通風報信,恐怕沒這麽容易!”冥後冷哼一聲,揚手虛空一抓,掌中已多出一個紙鶴。
小鳶!
江懿眸子一沉,他竟然發現了小鳶。
冥後捏著紙鶴的手緩緩收緊,小鳶哀叫著化作白色的粉末消散在空中。
冥後漆黑的眸子內升起一抹快意,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江懿知道他在笑。嘲笑他們的自不量力,嘲笑他們一屆凡人竟然敢來冥界撒野。
雖然心裏氣惱,可江懿卻沒有辦法。冥後身後有整個冥界,硬碰硬吃虧的終究是他和秋睿。江懿一籌莫展,眼看著鎮魂幡就要到手,怎麽能夠就此半途而廢。
“鎮魂幡我們一定要拿走,若是冥後肯行個方便,日後我們定當湧泉相報!”身後的秋睿突然走上前,他漆黑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對麵的男人,麵色沉靜,隻是那雙眸子黑亮異常,泛起幽然的精光。
“若我不同意呢?”冥後眼角閃過一抹興味。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秋睿話音未落,手中的長鞭已甩出。。
長鞭如靈蛇般帶著蕭殺冷嗜的寒氣,卷著淩冽的風聲朝冥後襲去。冥後身體如翠竹般向後揚起,足尖點地向後飛出幾步,躲過秋睿的攻擊穩穩落在不遠處。
“你就這點本事嗎?”冥後譏諷的笑聲傳來。
“睿兒,小心!”江懿低聲對前方對戰的秋睿說著。
秋睿頷首,揚手再次將長鞭甩出。長鞭如長了眼睛般糾纏在冥後的身側,時而化作吐信的靈蛇,時而化作柔韌的錦帶,將冥後困在方寸之地無法移動,一時間兩人倒也戰成平手。
江懿洋洋得意的眯起眼睛,他家睿兒可真帥啊!
“睿兒,狠狠抽他!”
“睿兒,你太帥了!”
“我說冥後,你貴為冥界的皇後,怎麽真和娘們兒似的,被我家睿兒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可別說是我媳婦欺負你!你若不為難我們,我媳婦也不會發飆!真把你打傷了,冥帝會心疼的!”
江懿邊觀戰,邊胡言亂語擾亂冥後的心智。時不時再拋出幾張符咒給冥後製造點小麻煩。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力量,但也搞得冥後不厭其煩。
“冥帝是不是無法滿足你啊!你看你一身火氣,一看就是成日裏欲求不滿給憋得了!”
“放著好好的寢宮不住,你住在那麽個小破樓裏。是不是冥帝不要你,把你打入冷宮了!”
江懿越說越起勁,越說越口無遮攔,直把冥後氣得火冒三丈。
“你再敢胡說一句,我要你魂飛魄散!”冥後尖銳的吼聲傳來,帶著撼動天地的淩冽氣勢。
空氣驟然冷下,江懿隻感覺如墜冰窖般渾身泛著刺骨的陰寒。
不好,冥後發飆了!
江懿收起嬉笑的神情,屏氣凝神不敢再有絲毫怠慢。
對戰中的秋睿自然也感覺到冥後的變化,更加仔細的應對著攻來的招式。
冥後長袖如綢緞般揮舞,擊出數道疾風,如驚濤駭浪般朝秋睿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