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楚河見她這般,無奈的率先邁開了腳步,一步步的朝她走過去,他的唇角帶著笑容,輕的如同雲煙,目光裏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俊朗的五官在朦朧的光亮下,顯得足夠不真實。

“早就告訴過你,下雨要打傘,說多少遍你才願意聽?”語氣裏帶著責備,可是更多的卻是溢滿了心疼,他伸出一隻手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靠著內力散熱幫她鬆散著發絲,以此來使她的頭發早些幹爽起來,“要不要去洗澡?”

沐瀾晴很自然的將手環抱著他的腰,依賴性的任他處置,語氣也越發的變得慵懶:“哥哥若是嫌棄我身上的味道,我便去洗。”

聽此,沐楚河再次失聲笑了,這個機靈鬼,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嫌棄……一輩子都不可能嫌棄的。

“不洗也罷,我從越兆國給你帶來了好東西,要不要去看一看?”見她的發絲已經幹順下來,他拿起她手裏的絲帶,熟撚的幫她紮了一個發髻,便握著她的手朝他的房間走去。

小葉看著離開的兩個人,她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哥哥?那人居然是夫人的哥哥,但就算是至親之人,他們的動作也是太過於親密了吧。可是一想到第一天來丞相府時,夫人與自己的父親也是牽手相走,她也就放心了下來,甚至有些羨慕夫人有這樣關係親切的家人,不像她孤身一人,想至此,突然發現那兩人離子自己稍微的有些遠,她匆忙的抓緊跟了上去。

大雨煙蒙,將軍府……

“將軍,這是二少爺傳來的文書,他已經回到住處了。”狼三將信封遞於坐在雕香木椅上的男子,然後退到一邊,靜靜守候著。

靜坐的男子十分俊美,深邃驚閃的眼眸充滿了魅惑人心的邪氣,像是罌粟,妖魅而毒辣,他輕輕一彈,信封上的紅蠟就已消失殆盡,修長的十指與中指輕輕一夾,裏麵淡黃的信紙就已**出來,稍看片刻,他抬起頭來,麵容依然一成不變,隻是眼睛看著遠方,若有所思,久久才開口道:“狼三,夫人留在丞相府多久了?”

突然被這麽問,狼三一愣,立刻回答道:“一夜時間。”

葉朗傾的麵容上浮起一抹不明的笑意,他站起身來,單手背再身後:“你與我去趟丞相府吧。”話音還在耳邊,他的人早已走到了門外。

狼三快步趕了上去,但心下確是一片震驚。

書房裏的檀香還在繼續燃燒著,薄薄的輕煙彎曲成不同的弧度。黑檀闌木桌上,一張打開的信紙上麵寫著這樣四個字:憶逝,情移。

這就是他派人查來的結果,那個他心裏念著的小女人已然的心裏有了別人,入她心裏本就是難事,如今確是難上加難了。

雨稀稀瀝瀝的下著,由剛剛的大雨滂沱變得細如牛毛,打在地上,翻開一個個小小的水暈。

整個丞相府內,此刻安靜的就隻有外麵的雨聲,正廳前傲然挺立的鬆柏盆栽,也在雨中搖搖擺擺,似乎在躲避著什麽……

客廳裏,端坐著兩個品茶的人,他們隻是相視一笑,精明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思緒,直到遠遠雨中三個身影的出現,靜謐大廳裏才開始逐漸的恢複生機。

“小女留在這裏也是一日而已,老夫記得當時我與你說的是兩日,沒錯吧。”坐在正位的中年男子首先開口,他收回了看著外麵的寵膩目光,麵向客廳裏的另一個人時,須臾間就變的老謀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