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許祈離去

方航身體的各項器官都異於常人,用他自己的話說。如果有瘋狂科學家看到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拉去切片研究。而他剛剛進到這間臥室,便聞到我們都聞不到的奇怪味道。一股混雜起來的香味。

不同木料所散發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之後的味道。

而吳教授家裏家具全都是紫檀木,不該有這種氣味,所以方航認真找了一遍。才發現床板下藏著的幾十尊四麵佛。

而小德子說過一句話,那本書中所記載的降頭術最高深的,便是用四麵佛和特殊材料做出女傀儡。

方航想要告訴我們的便是。做出小柔以及的王雨的,很有可能就是吳教授。

他就是那個降頭師。

想到當天的事,我不可思議道:“難道說那天他藏在屋裏的兩個女孩。其實是假人,所以才擔心被咱們看到?”

方航卻說,應該不是。就算看到兩個姑娘。我們也看不出她倆不是活人,也許就是吳教授在玩變態遊戲,自覺丟臉所以才那樣的慌張,也有可能,他是擔我們看到當時正擺在明處的四麵佛吧。

單憑那幾十尊四麵佛就給吳教授蓋棺定論還有些武斷,就像李哥所說,他雖然不懂我們在說什麽,但要說吳教授是降頭師委實難以置信,先不說李哥與吳教授相識十年,對他的為人有一定了解,就憑那老頭時常與小道協的打交道,怎麽會始終沒有露出馬腳?

方航依舊說他聽不懂的話:“四麵佛可以當成那降頭師栽贓,我兩次失敗也可以賴在降頭師頭上,我不是他的對手,他將我招來的魂弄到吳教授身上我也看不出端倪,但這四間房子是早早買下的吧?沒有人長期居住卻間間窗明幾淨,應該每天都有人打掃,你可以當成他吃多了,雇人收拾用不到的房子,但你不覺得這些屋子的裝修很古怪麽?這裏最豪華,對門稍次,樓下兩間極為普通,我要說他用四麵佛弄出許多宮女,關起門來做皇帝遊戲,不知道你們信不信?”

李哥不信,他說吳教授又不是瘋子,怎麽會做皇帝夢?

可我信,因為他祖宗就是個皇帝,吳教授住在皇帝寢宮,對門是妃子們的後宮,那樓下兩間就是宮女的居所嘍。

四麵佛,失敗,以及老吳的四間房子,每一個都不能證明他的身份,但是綜合起來便很讓人懷疑了。

我問李哥,有沒有辦法找到這個死老頭,李哥猶豫著說:“吳教授大學畢業就進了研究所,至今有四十多年了吧,單我倆就十年多了,如果他一直深藏不露,忽然在這時候凶相畢露,那絕對是一擊遠走,憑我的能力,恐怕找不到他!”

我急了,就說張雲帆出車禍的時候,幾個小夥子去看他,那牛逼吹得,說什麽他們要找,我逃到地府都會被揪出來,怎麽如今我讓你找個人就推三阻四呢?

李哥卻無奈道:“那幾位不是我們的人,應該是老爺子和某位領導合作培養的手下,不過考古隊絕不比他們差就是了,但大家能做到什麽程度,關鍵還是要看背後的靠山能給多大的權限,你別委屈,攤上你這麽個靠山,我們考古隊才是最委屈的,昨天有幾個小夥子聽說副會長換人了,讓我領他們來見見你,我就直說吧,我都沒臉讓你見人,太丟臉了!”

明明是刺激我,偏偏他還一副委屈樣,但他說的也是大實話,如果我有讓相關部門一路開綠燈的通天手段,考古隊裏精挑細選出來的漢子們,別說找到吳淵,圍毆死他都不是問題。

李哥問我,水庫的事情解決沒有,如果解決了,趕緊回小道協複命去,隻要把副會長的位子坐穩,牛奶和麵包便接踵而至。

我說解決了,方航卻說:“解決個蛋,稀裏糊塗的看了一場古裝劇,連誰給咱倆播的,為什麽播給咱倆看都不知道,如果吳淵心懷叵測,他說的話根本不能信,我他娘的現在算是明白了,既然這老東西跟朱允炆有關,那當天夜裏朱棣的一聲吼,根本就是衝他去的,他還說自己沒有聽見,他聾了不成?!”

現在說的義憤填膺,當時卻誰也沒想到也許是吳淵說謊,我讓李哥找朋友開個後門,與方航再一次夜探明長陵,他依然是那句話:“我沒這本事,以後你也別讓我幹這幹那,就拿我當個打手頭目,而讓我們出手的前提就是,出手之後不會再出意外。”

不顧李哥的阻攔,許祈帶著我將吳淵家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掃而光,不看他黑成鍋底的臉,揚長而去。

回到家裏後,我們把這次的事合計了一下,沒有頭緒,方航便讓我先去睡覺,養足了精神,明天再去水庫看看。

沒什麽好說的,文靜還因為小皇後的事與我賭氣,氣鼓鼓的反鎖了門,我隻好去另一間臥室,還以為方航會與我同床共枕一次,卻沒想到夜裏幾次翻身都沒感到身邊有人,直到第二天清早,他拍臉將我叫醒說:“王震,快起床吧,你師父溜了。”

最後一句將我嚇醒,我一股腦爬起來,便看到方航笑吟吟,完全不是出了意外的模樣,便問他什麽情況?

方航說:“你師父的寶貝玉佩丟了,他倍受打擊,再加上這段時間在你身邊起不到任何幫助,如今又有我幫你,他便一個人追殺吳淵去了。”

我抓起手機便要給許祈打電話,提示卻是已經關機,方航在床邊坐下,和顏悅色的安慰說:“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我說道:“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許祈這個傻貨,就憑他還去追殺吳淵?他是追著送死去了,你居然也不攔著他,他媽的,你老實告訴我,其實你也有目的的對不對?是不是你把我師父給幹掉了?”

揪著方航的衣領,他卻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說了昨夜與許祈的談話。

雖說我是許祈徒弟,可他為了保持師父的威嚴,許多事情始終瞞著我,卻可以在方航這個道友麵前敞開心扉,說穿了就是一句話,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說。

名道觀的大觀主飽受挫折,一直以振興道觀為己任,官賜村裏與我相識,憑那一句天師做官,位列仙班的謎語,便認為我是名道觀的希望,落水人,抓住一根稻草也舍不得撒手,反正也是一副爛攤子,即便他瞎了眼,錯認了我,也不會有更差的結局。

可跟在我身邊後,許祈發現我的遭遇還挺精彩,偏偏他屢次受挫,淒苦的小心靈雪上加霜,好不容易得到一塊根本解不開含義的玉佩,一門心思的撲在上麵,結果玉佩又被搶了。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許祈再也扛不住壓力,溜了。

他連吳淵在哪都不知道,何談追殺?

方航說呀,其實他就是散心去了。

原本他想給我留封信,滿腹牢騷話,提筆卻無一言,便由方航替他道個別,就說師父對不住,不能在我身邊保駕護航了,若是有天再見,必定會親自向我道歉,同時,許祈還說如果有天遇到了得罪不起的人,就去雲南大理以西四十多裏地的山中,尋找僳僳族人搭建的牛頭寨,說出許祈的名號便會有人保護我。

方航能說出牛頭寨,我便相信許祈是自願離開的,當日他帶我挖棺材,馬臉怪人突現時,他就叫我帶上尤勿去那個寨子裏避難。

去散散心也好,跟在我身邊受窩囊氣不說,指不定哪天連命也沒了。

我問方航,剩下咱們兩個了,下一步要做什麽?

方航信心十足道:“去水庫,我已經知道咱倆去大明朝旅遊的原因了,受你的啟發,我也找了個很會破案的朋友,將那件事告訴他後,他推測說......”

我的手機忽然響起,是那老中醫的孫女,小枚打來的,我讓方航等等再說,先應付了這個女人,她八成又要問尤勿的情況。

果不其然,接通後,她的第一句便是:“王震,找到尤勿了麽?”

我說正在找呢,他的事情比較麻煩,我在北京求爺爺告奶奶的......

小枚打斷我,說道:“先別找他了,我爺爺是因為你們而死,現在我有些線索,你幫不幫我吧!”

老中醫是被劉蒼鬆幹掉的,原因是他見死不救,而小枚說有線索,我便緊張起來,問她查到了什麽?

小枚說:“我爺爺的老朋友來電話說,凶手是一個名叫劉蒼鬆的人,他讓我聯係劉為民老爺子,但我聯係不到,你不是去北京投奔老爺子了?順便幫我把這件事辦了吧。”

又是劉蒼鬆劉為民,我現在聽見這些名字就頭大,而更為頭大的,便是老中醫的老朋友,如何得知劉蒼鬆這三個字。

問小枚,老朋友是什麽身份?

小枚說:“早幾年我爺爺去北京給人瞧病,結識了一位名叫吳淵的考古學家,就是通過他才認識劉為民老爺子的,前一陣爺爺聯係吳教授,托他請劉老爺子來救命,可惜還是耽擱了,害得我爺爺慘死,王震,我聽吳教授說了,你如今也有些本事,你把那個叫劉蒼鬆殺掉,替我爺爺報仇,以後要我怎樣都可以,嫁給尤勿嫁給你都無所謂,你要是不幫我,老娘穿身紅衣服跳樓自殺,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吳淵對小枚說了什麽,我還在錯愕當中,她便越說越急,撂下一句威脅便掛了電話,方航用眼神向我詢問,我說你先等等,我抽根煙緩緩。

方航遞過煙火,興奮的有些忍不住,對我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害怕,我那朋友推測說,咱們去明代旅遊一圈的原因,很可能就是有人想讓咱們知道朱允炆是怎樣溜走的,咱們知道了這個之後,就會......算了,還是不跟你說了,免得嚇死你,一會去水庫讓你親眼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