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河中屍
方航找了個很會破案的偵探朋友,讓他把我們的事情分析一番。像這種聽別人口述案件便給出結論的。大多都是臆測之後的推想。方航說,他這位朋友將手中所有的線索綜合起來。能滿足這些線索發生條件的,就隻有吳淵是朱允炆這一個結論。
當然,並不是說吳淵肯定就是朱允炆。也可能是其他人比如朱允炆兒子,孫子,重孫子。隻是朱允炆是否有後代便是我們不知道的了,僅憑知道的,隻能得出吳淵是朱允炆的結論。
吳淵肯定與朱允炆有關。這是我們早就知道了的,方航那朋友之所以將這兩個人重合起來,最大的原因便是我們去明朝玩了一圈。除了得知一些建文帝秘辛。便是我撈了樁豔遇,除此之外再無值得說道之處。
隻要吳淵與姓朱的有關係,便絕不會讓我染指皇後,而我們身邊與明初年間有關係的人,除了他,也隻剩下朱棣的帝魂了,如果是他迷了我們,便可以解釋為,長陵裏,他發現我們與吳淵在一起,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們察覺吳淵的身份嘛!
至於朱棣為什麽不從墳墓裏跳出來親自滅掉吳淵,就不是人腦所能揣測的了。
而除了最近幾天的事情,方航那朋友還告訴我們一處很值得注意的地方,因為方航向他求助時,許祈還沒有離去,覺著這哥們的腦子還算不錯,便將李顯的事情告訴他,卻沒想到方航這朋友居然認識李顯,幾年前還見過麵隻是沒有深交,但他對李顯的刑偵手段還是很佩服的。
隱去人名地名和幾個關鍵的地方,許祈將前段時間李顯所知道,以及李顯死時的情況告訴方航的朋友,這人不假思索便斷言道:“李顯死前讓你們千萬不要做得事,就是不要去開那口棺材。”
許祈大感古怪,告訴他說,開棺材的主意就是李顯出的。
那人歎息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李顯那麽聰明的人也會為情所困,一時間沒能察覺到最關鍵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李顯愛極了小柔,明知道她並不是當初的妻子,卻依然下意識的不會懷疑她,而小柔選在那個時候忽然變臉,害死了李顯,才是這件事最關鍵的。
李顯曾經有一個想不通的地方——為什麽他僅僅藏了兩天便與我相遇。
還是那樣巧合的相遇方式,有人將他安排到刑警隊,轉天,張雲帆便派我去刑警隊報案,當時他甚至懷疑安排他的人就是張雲帆。
李顯還曾說過一個推測,就是小道協裏有人知道同時有兩個劉為民的存在,是這個人硬生生用外力,阻止了兩個劉為民的碰撞。
既然要阻止他倆碰撞,肯定會無孔不入的監視著,時間久了,對這兩個的脾氣秉性也能摸出個大概,如果這個人知道張雲帆在那間刑警隊有熟人,而提前將李顯安排過去,那我倆的相遇便看似巧合,實際是人為了。
看似巧合之後,我意外找到了李顯,便會對他接下來所說的話深信不疑,而李顯接下來說的,便是懷疑張雲帆,教我們帶著張雲帆去開棺,可他說到這裏時,小柔便冒出來將他幹掉了,因為在背後謀劃一切的人,隻需要他講到這裏。
李顯臨死之際,應該是從小柔下手的時機過於古怪,從而猜出了自己被殺的原因,想要示警卻忽然咽氣。
方航的朋友便得出這樣的分析,當方航轉述給我後,我倒吸一口冷氣說:“肯定是吳淵,張雲帆在小道協裏不與人來往,惟獨有他一個朋友,而他又是考古隊的隊長,劉蒼鬆出現在小道協時,他想結交也十分容易,隻有吳淵能同時與兩個劉為民發生聯係。”
雖然很合理,可我簡直不敢相信,吳淵聰明到連李顯會說什麽都可以準確把握?
向方航詢問,他卻說,老而不死是為賊,如果吳淵真是朱允炆,有這樣的逆天智商並不離奇,就算是頭豬,經曆明清二代也會升級成八戒,與其考慮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經過,還不如想一想那件事的後果,吳淵騙我們開了棺材,結果就是放出五乘,最多最多,可以加上得到一塊不知用處的玉佩。
這樣的後果看上去對我們沒有危害,但方航說,吳淵也許並不準備傷害我們,隻是想利用我們達到他的目的,當然不傷害的原因並不是他心善,而是暫時沒有必要。
放出五乘對他有怎樣的幫助還暫未可知,反正不會是情人相逢就對了。
月上柳梢,遠處的山頭變為黑壓壓的山影之後,方航說先辦正經事,他叫我脫衣服下水,與他一起看看這水裏麵有什麽東西。
我急了,讓他不要鬧,我既不會遊泳,也不會抓鬼,下去能幹啥,還是在岸邊替他呐喊助威,關鍵時刻報個警更有用處。
方航說,我的作用就是下去當餌,他身體裏的陽氣重,即便水裏有屍有鬼也不敢靠近,隻有讓我把髒東西引出來。
不由分說,他胳膊一伸將我脖子勒住,另一隻抓槳在岸邊一推,便帶著我飄到了離河五米遠的地方,讓我要麽跳下去引鬼,要麽自己遊上岸。
這顯然是欺負人了,即便我會遊泳,不也得先跳下去才能遊上岸?
漁網扯爛,捆著手腕將我拴在他腰間,方航說,我憋著一口氣就行,他會帶著我在水裏遊來遊去,等到憋不住的時候就拍拍他的背,便會帶我浮出水麵換氣。
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我隻得老老實實的趴在方航背上,認命的跟著他紮入水中。
夜裏的河水陰涼刺骨,那股寒勁從每一個毛孔鑽進我的身體,快要將骨頭凍成酥的感覺,剛入水便扛不住了,奈何水中不能張口,又不好意思立刻拍他,隻要咬著牙死扛,而方航像條魚兒似的擺動,很快便潛到了河底,不知道他是什麽感覺,可我卻快被四麵八方傳來的壓力壓扁了。
顧不上其他,我猛拍方航的後背想讓他浮上水麵,明明在船上說好了的,此時他卻置若罔聞,我能感到他伏在水底連胳膊也沒用動彈,不知道搞什麽貓膩,但他的水性和本事也是見識過的,應該不會出事,而我又快要憋不住,隻好解開手腕上的繩子,揪著衣服在他背上站好,狠狠一蹬,竭盡全力向水麵衝去。
幸虧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下水,否則我也不會這樣的理智去自救,當時胸腔脹痛,也顧不上別的,隻想先冒出水麵換口氣再說,哪怕稍後便沉入水中也顧不得了。
萬幸的是老天爺垂憐,腦袋剛破水而出,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小船靜靜漂浮著,我趕忙伸手去抓,險而又險的抓住了船梆,這才趴在上麵大口喘息起來。
心裏將方航罵個狗血噴頭,等稍緩過來一些,便掙紮著爬上船,感覺方航不會做這種不知輕重的事,免不了有些擔心他,就想先回岸上,讓李哥找幾個人來看看。
可任我如何搖擼,小船隻在原地轉圈,根本不向岸邊漂去,不知道是腦子被凍壞了還是什麽,當時也沒想到其他,還以為是自己劃船的方式不對,正要仔細琢磨一下,又是一顆腦袋破水而出,離我兩米遠,是方航。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雙腳踩水**出一圈圈漣漪,笑的眉開眼合,手裏麵舉著個黑乎乎好像雕像的玩意,欣喜道:“王震,你真是個福星呀,看看我找到啥了?這玩意叫......”
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扭頭喊道:“我草?你在船上,那我背上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