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閣樓的那一位
方航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秦始皇懷璧,那就一點罪都沒了。
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流傳甚廣的一句話,取自二十八星宿。二十八星群分成四個,東方蒼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與來的路上方航說的一樣,每個星星都代表一位神仙。而二十八星宿的中心就是傳說中的天宮。
這座別墅後的小山可以視為玄武,林子當做青龍。邊上一塊很像老虎的石雕顯然就是白虎了,而這塊石雕也說明布置這裏的人。根本就是按照青龍白虎的格局來的。
方航推測說:“我估計蓋別墅的人都沒有請風水先生來看,自己瞎折騰的,或者先生告訴他,後有玄武左有青龍,他就自作主張弄了隻老虎。真把自己當神仙了,結果就是青龍白虎送他上天。”
想化解也簡單,將虎形石像毀了,心裏不要動那青龍白虎的念頭,僅憑小山和林子的風水還是不錯的,不旺主人飛黃騰達,但也絕不會招災惹禍。
別墅是裝修好的,卻也不能立刻住進十幾個,我父母看了看便回去準備東西,不知道他們作何感想,我心裏卻有些激動和自豪,別野就別野,一般人還野不上呢。
院子是水泥地麵,瞧不見絲毫泥土,牆根處裝了幾件健身器材和玩具,頗為貼心,停了車,我就急急忙牽著康九香去參觀我的新家,錢旺為我們介紹。
不愧是二百多萬的房子,從外麵看毫不起眼,但屋裏的裝修確實豪華,簡直比得上五星級酒店,一股奢侈華貴的氣息撲麵而來,滿眼金碧輝煌,讓我心跳加速,有種進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新鮮感。
雖然方航兜裏沒幾個錢,但他總吹噓在山裏有別墅,我站在足以容納二三十人開會的空****大廳中,問他,這裏比他家如何?
方航點頭說道:“比我家豪華。”他隨意看了看,卻問我:“你不覺得很沒有人味麽?不覺得很像某種場所麽?”
真沒覺得像什麽,我也不知道人味是什麽味道,隻當他羨慕嫉妒恨,正要上樓參觀,方航滿臉嚴肅的問錢旺,這房子是從誰手中買來,原先是做什麽用的?
錢旺不明所以,偷瞟我一眼卻被我察覺,他趕忙挪開眼神,有一說一。
當天我叫他找房子時,劉隊也在,後來兩人出門,劉隊說陳茉莉的案子交給陳建國,他正好沒事,願意陪錢旺找房子,隨後便向朋友詢問,最後領錢旺來了這裏。
即便以我的眼光也能看出來,二百萬買這樣的別墅是我占便宜,所以錢旺當時也想到了,這是有人故意向我們示好,反正小道協也不禁止我們收好處,買了就買了,領不領情又是另一回事,全看我心情。
買房的經過很正常,可方航一臉嚴肅,我便問他哪裏有問題,難道錢旺買了個鬼屋?
方航說,那倒不是,就是感覺這屋子挺沒人味的,裝修過於奢侈,擺設也很古怪,像會所多於住宅。
聽他這麽一說,我想起回家之前赴得那一頓鴻門宴,也是小村裏的一棟小樓,不顯山不露水,仿佛村裏稍稍富裕的人都負擔得起,但內裏卻別有一番洞天,是老趙那些權貴私下裏聚會的地方。
有了參照,再看這棟別墅,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不像私人飯店但也絕不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
錢花了,家人也來看了,我就問方航一個問題:“能不能住吧!”
他說,當然能啦,傻子才不住。
那就不要囉嗦了,我一腦袋栽在快要將人陷下去的柔軟沙發上,看著四周的富麗奢侈,再看看那美若天仙的女人,頓時有了成功人士的滿足感。
剛剛還挑三揀四的方航比我更加過分,糟蹋著我家,使喚著我的女人,完全沉浸在土財主的角色之中。
恣意享受著,眨眼間便過了四天。
這期間,我父母和尤勿他們也搬了進來,大家齊心協力將沒有人味的別墅布置成溫馨的大家庭,而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帶著方航和錢旺,去赴陳建國的飯局。
陳建國肯定知曉陳茉莉案的內情,可是快過年了,我並不想在這段時間找麻煩,一來擔心他心生警覺,二來也是為了跟在他身邊,即便有蛛絲馬跡的收獲,年後清算起來也方便許多。
經他介紹,我認識了許多縣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是誠心結交,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副會長的計劃就從這裏開始第一步,這是讓我欣喜的,不欣喜的便是陳建國每次都要帶著他兒子和那位風韻猶存的李姐。
第一次我帶著康九香,雖然每個男人都驚豔於她的美貌,卻唯獨陳康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他看向康九香的眼神,盡是想要將她扒光了扔到**的意思,還堂而皇之的向康九香發出約會邀請,他說出這句話時,屋子裏靜悄悄一片,陳建國氣的臉色鐵青,應該想不到他竭力討好,自己的兒子卻忙著拆台。
那一刻,所有人等著我的反應,我卻慢條斯理的夾菜送入口中,等待康九香的反應,想看看她會不會上演一番與小偉類似的情節。
康九香回答他:“不好意思,我有了王震的孩子,這段時間要靜養。”
頗給我長臉,陳康卻氣的揚長而去,還留下一句:“沒事,我等你一輩子。”
那一刻我感動了,覺得自己錯怪了陳康,他不是登徒浪子而是康九香一見鍾情的癡情種子,所以第二次聚會我帶了文靜,那是陳建國替兒子賠罪的飯局,甫一見麵,陳康就盯著文靜挪不開眼了,而這一次他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犯傻,喝了幾杯酒便湊到我身邊,很是輕蔑的說:“這丫頭哪找來的?我給你三倍的錢,今晚把她讓給我吧。”
說老實話,我沒有絲毫怒意,隻是滿腦袋的問號,想不通陳康到底是真傻呢,還是陳建國派兒子跟我玩策略呢?
這件事的結果便是我告訴陳康,文靜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不能讓給他,陳康果然激動:“還是雛?今天晚上老子包了!你敢動她一根指頭試試!”
我說,我不但要動,還要大動特動,動的不亦樂乎,動到她肚子裏也有我的骨肉為止。
文靜滿臉羞紅,陳康要抓她卻被她潑了一杯酒,隨後錢旺將陳康打得皮青臉腫,拉都拉不開。
可是第三次,陳建國依然帶著兒子,而我為了激怒陳康,那一次帶去了白禾禾,我身邊走馬觀花的換著美女,陳建國和他的朋友都拿我當成同道中人,言語間也放開許多,總體來說,連續四天的宴會在皆大歡喜中落幕,除了陳康不滿意,也隻有莊深海有些怨言。
因為我不向他借女朋友。
我是考慮到與這個名叫波.波的女孩並不熟悉,也沒有前緣糾葛,可莊深海卻說我瞧不起波.波,認為波.波長得醜......
酒肉之中廝混四天,終於到了除夕,中午我照舊赴宴,文靜卻在郝大爺和仇兵的陪伴下住進別墅,我與老媽說好了,不管我將來娶誰,一定會把文靜帶在身邊,也許哪一天就把她辦了,我媽說,如果我和文靜發生什麽,她就從樓上跳下去,我說行啊,咱娘倆一起跳。
除了康九香外的所有人都幫我勸說,最後還是方航的話起了作用,他將我的經曆講了幾句,讓我媽明白一個道理便是,如今的我朝不保夕,也許哪天就被人幹掉了,我媽要是因為二姨而繼續拒絕文靜,我死都不會瞑目,若是她與文靜改善關係,也許將來能多抱一個孫子。
兒子和親妹的感情事,孰輕孰重,老媽分的清楚,甚至還幫我勸康九香,以後對文靜好一些。
所有人盛情迎接小公主的歸來,我認為應該沒問題了,可下午回家之後卻看不到文靜,尤勿對我說,文靜一眼康九香就炸毛了,將自己鎖在臥室裏,誰也不見。
我喝的醉醺醺也顧不上她,悶頭睡了一陣,直到方航將我叫醒,去院子裏吃燒烤的時候,文靜依然沒有下來。
正要去哄她,方航卻拉住我,不易察覺的指了指閣樓,我抬頭一看,黑漆漆的閣樓小窗上,映著半張藏在窗簾後的臉,見我抬頭便趕忙縮了回去,方航說:“咱就在下麵玩,氣氣她。”
對,氣氣她,不能總順著她的脾氣,會慣壞的!
這間別墅雖然豪華可電視卻不能看,下午的時候我爸回家將舊電視搬來,擱在院中,天線對著月亮才勉強能看節目,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理,總之大家便提議在院中開個燒烤晚會,雖然除夕夜寒冷,氣氛卻熱鬧。
滿院子男女老少,有護士有道士,有傻子有瞎子,別具一格的除夕夜卻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快樂的一次,喝了不少酒。
想必要將文靜氣瘋了,一開始我抬頭看她,她還跟我玩躲貓貓,後來便堂而皇之的露出半張臉,這已經事服軟,故意等我去請她呢。
但我決定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便沒有管她。
直到節目開始半小時,我們所有人樂在其中,文靜忽然在我身邊坐下,一雙嬌嫩的雙唇撅的老高,滿臉委屈之色,我摟著她的脖子調侃:“呦?怎麽下來了,我還以為你修成神仙,不用吃飯了呢。”
文靜嬌哼一聲,抓起我手裏的肉串咬了兩口,看到康九香,示威似的挺起胸脯,估計是發現沒有康九香的大,便決定再補一刀,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噘起嘴便要親我。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仰頭躲閃,卻發現那小閣樓的窗子上,依然露著半張白皙的臉蛋。
醉意上頭,我懵怔怔的說:“文靜,閣樓上那位是你同學?”
文靜卻說:“不知道,我一直在屋子裏,沒去過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