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許祈口中的妙人

這一次,足足在家裏停了半個月才踏上通往雲南的火車,依舊是我們三人打頭陣。但隨後會有錢旺和仇兵帶領小道協的人手來幫忙,因為莊深海的逝去,許祈不好意思逼我盡快給他搶女人。便利用這段時間認真調查了僰人部落。得到的結果讓我們有些意外。

許祈沒能了解那片山林的信息,而小道協傳回來的消息便是,季家的匪村居然就在僰人部落不遠處的另一個山頭。

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牽連。但我原本就想幹掉季家那群壞蛋,此時順勢將第九棺的信息坦白,侯師叔當即下令,讓我把這些江湖匪類掃一掃,什麽雲南季家,什麽你來我忘。蹦躂的時間太久了。

三十六道罡雖然不是小道協的嫡係人馬,但這種事情正好讓他們衝鋒陷陣。隻要挖掘第九棺時不要他們參與便可。不過侯師叔也囑咐我不能做的太過火,我是代表正義去消滅那些目無法紀。上躥下跳的壞蛋,可不是去抄家滅祖的,若是要掃**他們,派一隊叔叔去,比我們利索多了。

莊深海的葬禮還算隆重,聊表心意,許祈方航郝大爺使勁渾身解數,領著一群請來念經的和尚做了許多法事,而啵啵在葬禮結束後,去了莊深海的老家,我問錢旺,想不想一路護送,錢旺讓我饒了他,他僅僅是開個玩笑,並沒有其他意思。

啵啵曾求我們給莊深海,讓他們再見一麵,但無論許祈還是方航都一口回絕,而我也因此知曉了道士們基本不願意的另一條原因。

有時候是擔心壞了老天爺的安排,遭報應,而類似於莊深海這種情況就全是為了大局考慮。

讓有情人見一麵,說得容易,可萬一莊深海不肯離去呢?

平心而論,換做是我,再見九香或者李珊珊,我也舍不得離開,而不離開就注定要消亡,啵啵不耐住思念,就會害的愛人魂飛魄散。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一對夫妻同羅帳,一對陰陽各漂流。

同羅帳的就是我和康九香了。

沒其他地方可去,我和老婆入洞房也不能去賓館,更不能跟我爹媽說:“你們出去唄,讓我和老婆上個床。”

最後便選在李珊珊家了,在一個女人的**睡了另一個女人,頗為汗顏。

除了文靜發現我消失,察覺到什麽,每天瘋了似地打我電話,其餘人並沒有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九香是個溫柔的小妻子,除了第一夜發瘋似的對我又咬又撓,其他時間都像貓兒一樣乖巧,我不知道是不是夜裏說了夢話,第五天,九香居然把李珊珊叫來了,當時我悲喜交加,生怕自己的小身板應付不了兩人。

但九香卻說:“我一萬個不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你就是這個情況,我又舍不得離開你,與其仗著妻子的名分將你牢牢霸住,讓你愧對姍姍姐再想盡辦法補償她,還不如我大度一點,讓你記住我的好,王震,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甘之如飴的親手奉上,但這件事,我還是很難過。”

她難過,我也痛苦,可讓她開心便會讓李珊珊難過,我還是痛苦,正在糾結當中,九香便將我推出門外,而我毫無興致,與李珊珊傾訴,要不說女人了解女人,她出了一個主意,與名人兄的思路一樣。

所有的抗議和不滿都淪為婉轉幽怨的呻.吟之後,倔強的康九香老實了。

但這才是我的悲劇的開始,兩三天,齊人之福的旦旦而伐,我樂此不疲,五六天就勉力支撐了。

二八佳人體似酥,暗裏教君骨髓枯,電動小馬達也架不住兩天兩夜不給充電,到了第十天我就跑去找許祈,強烈要求去雲南給他搶老婆,灰溜溜的領著方航和尤勿滾蛋。

火車上,尤勿在行李中找白禾禾給他帶的零食,方航卻拿了個小本寫寫畫畫,我問他在做什麽,方航皺眉道:“我現在有點喜歡破案,準備把九香的案子破了,她應該是被人算計才無緣無故的殺了小偉,現在看來,第一嫌疑人就是劉蒼鬆,他不想你與九香親密,但有兩個說不通的地方,一是小偉幾次忽然始終,到底做了什麽,與他的死有沒有關係,二,我沒見過劉蒼鬆,但他是個心狠手辣的性格,為什麽不直接幹掉九香,反而搞得這麽麻煩?”

他要不提,我都快忘記這件事,思忖一陣,我說想不通就算了,娶都娶了,再想也沒意義。

方航讓我不要管他,純粹是興趣愛好。

兩天一夜的綠皮火車終於爬到雲南,隨後又上了許祈安排的汽車,開車的是個名為乃巴的僳僳族壯漢,這個季節,我們裹著羽絨服而來,他卻單衣單褲,一個腦袋被山裏的毒辣陽光曬得黝黑,雙目有些凹陷,還長了個鷹鉤鼻子,光看麵相有些陰霾,但言談卻極為開朗,不斷向我們說著山裏的風光,但我向他詢問許祈說的妙人,他卻並不知曉,讓我到了寨子問族長。

牛頭寨在大麗以南四十多公裏的山林中,距離僰人部落還有三十多裏的山路,這個距離對於山林部族來說並不算遙遠,但在延綿不絕的山林中,僰人部落已經處於無人區,又故步自封不與外界聯絡,乃巴對他們的了解並不多,隻是知道有這麽個寨子,若非許祈說,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就是當年的都掌蠻遺族。

來之前許祈曾嚴厲告誡我們兩件事,第一,不準說他在僰人部落的經曆,隻能說我如今以名道觀下任觀主的身份加入小道協,要來挖棺立功,有人詢問,就說許祈告訴我,僰人部落有棺材即可,第二,堅決不能撩撥牛頭寨裏的任何女性,女蟑螂都不行,除非我們願意娶她為妻。

汽車在盤山公路行駛兩小時,改乘牛車進山,到了地方已是晚上七點多,這裏天暗的晚,仍在黃昏時分,因為許祈的兩點告誡,到了牛頭寨門之後,我們都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牛頭寨就好像電影《殺生》裏的小村落,依山而建,隻是碉樓變成了吊腳樓,多了幾分生機,土路還算寬闊,給人一股寧靜安詳的氣息,寨子裏的人也不是我想象中,全都穿著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衣服,男的大多是深色長袍,女的則印花長裙或者短衣短褲,隻有上了年紀的才會在頭上戴個冠,讓我很難接受的打扮。

這些都是進寨之後看到的,那些人就坐在各家門口,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歡迎儀式,但許祈是土皇帝,我怎麽著也是個太子爺吧?官賜村裏可威風著呢,怎麽到了這,沒啥人尊敬我呢?

不好意思問乃巴,隻問他族長在哪裏,乃巴說,族長在陪區裏的幹部喝酒,早就交代過,等我們來了若是不感疲憊就過去喝兩杯,若是累了就在旅館休息。

麵都沒見過,誰有興趣喝酒,我便讓乃巴領我們去旅館,但心裏卻對牛頭寨的態度有些疑惑,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牛頭寨有一千多人,因為是自治區,有個類似於村委會的部門,任職的大都是僳僳族人,真正做主的還是族中長輩,平時這裏斷不了有遊客,便開了間旅館搞些創收,乃巴將我們領進旅館,與吧台裏的大叔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大叔便喊出個小丫頭,讓她領我們上去。

一見女性,我們噤若寒蟬,生怕自己的魅力吸引到她,恨不得暫時毀容的那種,然而我和尤勿都杞人憂天了,這女孩明顯對方航感興趣,纖細的身子骨頂了一顆不太協調的大腦袋,圓圓的娃娃臉還有幾顆小雀斑,十七八歲,開朗活波,無比熱情的要幫方航提包,領著我們進了房間。

洗把臉,稍稍斂去疲憊,我覺著呆在這裏也沒個意思,還不如去找乃巴,讓他介紹幾個族裏老人打問一下消息,該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這招待的忒不熱情啊。

方航的房屋緊閉,敲敲門,他卻讓我一邊涼快去,我心說該不會和那小丫頭攪和到一起了吧?雖說他不怕我們名道觀,但也得給點麵子呀。

有些氣惱便去找尤勿,他倒是沒事,說明意圖便與我出門,沒有去找乃巴而是在寨子裏閑逛,想找個人聊一聊,看看大家對名道觀有什麽評價,搞不好是許祈裝逼了?

夜晚出沒在寨子裏的隻有居民,幾乎每家每戶的門口都坐著幾個抽煙喝酒的,人有不少,聊天卻很困難,我們主動打招呼,他們便笑的熱情,說著聽不懂的話卻做手勢請我們進家,而那些打扮古怪的少女婦人歡天喜地的拉扯,嚇得我和尤勿落荒而逃,七拐八繞便到了一條黑漆漆的巷子裏。

極為掃興,我說還是回去吧,明天再說,尤勿卻要再逛逛,又陪他走了幾步,無意間聽到一陣似有似無的歌聲,很飄渺,好像是小聲哼唱,我心裏一緊,想起了方航曾說,洞經古樂在大麗很流行的話,便告訴尤勿:“糟了,咱們是不是跑錯地方,進到僰人部落了?一定是,他們上次沒能抓住許祈,這一次就埋伏咱們!這歌不能聽,會被勾魂兒的,快跑!”

尤勿卻側耳傾聽,片刻後,拉著我向傳出歌聲的地方走去,嘴裏說著:“你家勾魂用流行音樂?是個女人唱的,應該會說普通話。”

順著歌聲,我們找到一座掛著牌匾的小院,輕哼的音樂以及很有節奏的擊打聲從院裏傳來,這女人唱的還挺好聽。

牆根有塊大石頭,踩著就能看到院裏,尤勿便爬了上去,隨後身軀一震,喃喃幾句,我問他看見啥了,尤勿癡呆的說:“別吵。”

揪著他的褲子,我也爬上石頭,腦袋剛探過圍牆,歌聲清晰了許多,隨後我也和尤勿一般,徹底迷醉了。

屋簷掛著的燈泡散出一片黃暈,籠罩了正在唱歌的女人,我們隻能看到側臉,她淺淺笑著,跟著身邊的錄音機裏放出的歌,輕聲哼唱,擊打聲並不是錄音機放出的,而是她在打手鼓,一身淺綠色的印花麻布裙,露著半截圓潤的小腿。

這個女人的長相並不算是傾國傾城,我的姍姍姐都比她漂亮,真正要人命的還是她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