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小道協的最大黑手
侯玉山三人同樣身穿道袍,一字排開站在博遠揚身後,四個老道士顯出了仙風道骨之色。反觀許祈一眾就有些不倫不類了。男男女女,握劍的。持槍的...
麵對許祈的質問。博遠揚隻是微微一瞥,極為輕蔑的說:“王震誤入機關。與貧道何幹?那斷龍石的硬度你們也見識過,折騰了一天一夜,連個盆大的口都沒有弄開,難道要耗死在那裏不成?貧道隻說那山中甬道四通八達,王震或許會趕到這裏。何時說過,他一定會出現?”
手腕一抖。利刃劈空的唰唰聲大作,博遠揚又摸出了那把薄如蟬翼短刀。漠然注視著許祈。
許祈擔心我的安危,想要破開斷龍石進甬道之中救我,博遠揚再三相勸卻依然耽擱到現在才來。我就說嘛,他們不會不管我的死活,即便許祈是個壞蛋,九香和仇兵也一定會救我的。
此時,對張元吉遺物癡迷至深的許祈,見到了最後一口棺材,張口閉口卻在詢問我的下落,我覺得爺爺應該猜錯了,倘若許祈是那神秘人,以神秘人的實力,完全可以動手斬殺博遠揚,而他並沒有這樣做。
麵對博遠揚的蔑視,許祈握劍的手十分用力,青筋凸起,九香卻帶著哭腔問道:“博前輩,求求您告訴我,王震到底在哪裏啊?”
博遠揚依舊是那一句話:“不知道。”
許祈暴喝道:“放屁,你對山中甬道了如指掌,會不知道洞口埋伏了斷龍石?說什麽王震被鬼跟了,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不成?好端端的騙他進去,就是想將他困在山洞之中。”猛然間,許祈拔出了劍,劍指博遠揚,獰聲逼問:“說,你到底將我徒兒怎樣了?”
一手持劍,另一手捏了張符在背後撚訣,看來許祈是有了拚命的念頭,雖然博遠揚隻有四人,但許祈依舊沒有任何勝算。
爺爺和老族公不為所動,盡情交由博遠揚發揮,而他卻不再說話了,對許祈報以沉默。
許祈下了最後通牒,若是博遠揚再不老實交代,他便不念舊情。
剛剛他們匆匆進入山洞,沒見到人又立刻出來,並不知道棺材中有一具神秘的屍體,博遠揚或許還認為神秘人就在他們一行人之中,此時是等神秘人出手,抵死不會坦白,而許祈也進退維穀,額頭上崩起的血管漸漸平複,他暗自調息,準備出手搏命。
彼此都沉默了,中間積鬱的殺氣快要凝結,眼看著就要動手,卻是九香捂著嘴痛哭起來,她抓起朵朵的手,蹣跚著向來時路跑去,哭喊道:“你們都是見死不救的壞蛋,朵朵,咱們回去救王震。”
九香的悲痛讓我心如刀割,而我來這裏的目的僅僅是見識一番,並沒有誓死也要得到張元吉遺寶的決心,九香一哭,我便什麽也顧不得了,站起來喊道:“九香,我在這呢!”
所有人望了過來,我聽到爺爺輕歎一聲,隨後九香驚喜轉頭,喊著我的名字,展開雙臂向我跑來。
沒有過多的言語,九香隻說一句,說我嚇死她了。
我摟著她輕聲安慰,朵朵沒有說話可臉上劫後餘生的輕鬆十分明顯,我衝她擠眉弄眼一番,正準備說些什麽,許祈便黑著臉走到我麵前,根本不顧爺爺在旁,很不給麵子的質問:“王震,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說,從甬道中走來的呀!
許祈痛斥道:“放肆!”少有的發怒,許祈氣的臉皮通紅:“王震,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枉我為你憂心如焚,你卻說的如此輕鬆,真當師父是個傻子,容你隨意糊弄不成?”
許祈嘰哩哇啦的將我罵了個狗血噴頭,其實是指桑罵槐,他又不傻,看出博遠揚將我騙進山洞之中,而我又與爺爺在一起,爺爺也沒有對博遠揚發怒,顯然是他們三個老頭設計好的圈套,即便他想不通真相也能感覺到這是在針對他。
侯玉山三人可是站在博遠揚身後,總不能是針對仇兵或者九香,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我沒口子的道歉,爺爺三人隻是冷眼旁觀,而許祈要的卻是他們的道歉。
始終沒有得到,許祈發飆了:“好好好,王震,我名道觀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師,我許祈道行低微,教不出你這等高徒,你我師徒情分已盡,如此,便分道揚鑣吧。”
福天下三位師父滿臉苦澀,倒是許玉幫著許祈陰陽怪氣的諷刺兩句,其實這事確實是爺爺不太地道,搞得我裏外不是人。
我拉著許祈不讓他走,說了好些軟話可許祈就是不鬆口,我不停給爺爺使眼色,可他們隻當沒看見,最後我也怒了,撒開許祈的袖子說道:“走,都走,這棺材咱誰也別要了,我就在這搭個茅草屋和九香隱居,誰來砍誰!”餘光看爺爺,依舊無動於衷,我拔出嫁妝劍衝向山洞:“媽的,我現在就劈了那口破棺材去!”
許祈趕忙揪住我的領子,喝道:“你敢,元吉天師留下的寶貝,豈能容你毀掉?”
我說不毀也行,你別折騰了行不?
沉默半晌的爺爺終於開口,頗為不情願的拱拱手,說道:“許道長,這件事確實是老頭失禮了,此時不宜多說,稍後向您請罪。”
許祈的臉色稍稍好看,也拱手回禮卻仍有些不滿:“晚輩微末之人,不敢勞前輩大駕。”
爺爺不以為意,直說道:“稍後,稍後再說,這裏有些礙眼之人,先解決掉他們!”
爺爺轉頭看向侯玉山,那嘴角的冷笑盡顯殺機,同時,老族公抓著黑色大斧,慢悠悠的攔在了他們的退路,博遠揚也後退幾步,留下距離卻也方便出手。
看這情況,爺爺又轉而懷疑他們三個了?
許祈看明了情況,說道:“小道協的家事,晚輩不便插手,三位前輩請便!九香,文靜,朵朵,你們三個給我過來!”
九香三人乖乖走到許祈旁邊,他領著她們去到考古隊的包圍之中,留給我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用看,我就是小道協的人,家事有我一份。
劉彩茗那大蛇藏在樹林中沒有出來,被包圍的侯玉山三人全都低著頭,露出的半張臉淪為死灰色,直到爺爺張口感歎道:“玉山啊,好久不見了。”
侯玉山定定神,長長作揖:“不羈公別來無恙,公之風采更勝往昔。”
爺爺無所謂的點點頭,又說:“寶峰,仙嶺,你們兩個如今也是小道協中的大人物了!”
兩人連稱不敢,胡寶峰還多說一句:“小道協能有今日之威勢,全仗諸位道兄闖下的赫赫威名,還賴為民道兄操持甚多,諸位淡薄名利,反倒讓我等坐享其成,慚愧慚愧。”
爺爺歪頭看他,冷笑連連卻沒有說話,胡寶峰自討個沒趣,略有慍怒也隻能憋著。
稍稍沉默,依舊由侯玉山張口:“不羈公,當年我三人得您照拂,心懷感激,平素不敢稍有得罪,更是鞍前馬後,殷勤伺候,未敢言功卻也稍有辛勞,此番前來僅僅是想一瞻前輩高人留下的仙緣,從未有非分之想,您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老族公冷哼道:“侯玉山,再裝就沒有意思了啊!”
侯玉山轉身,向老族公作揖行禮:“納蘭前輩,你我滿漢有別,更無生死之交,貧道尊您一聲前輩,卻休要欺人太甚,不羈公,遠揚道兄乃是我同道中人,貧道甘願受教,可你嘛...嗬嗬,當日我小道協諸位大能俱在,為民道兄,同風道兄,清修散人麵前,可不見前輩你如此強勢?”
老族公摸著後腦勺,一副雲山霧水的迷茫:“有麽?沒有吧!除了老實,遠揚,同風,我見了其他人也沒給過好臉色吧?”
秦仙嶺嘲諷道:“是麽,當年你視我等為亂臣賊子,賤民百姓,幾欲殺之而後快,卻不敢真下殺手,怎麽現在逞威風了?難道你以為有不羈公和遠揚道兄相助,就可折我漢人風骨?”
老族公嗤之以鼻道:“當年我有一大家子人,傻子才跟你們硬拚,你少這在潑髒水,開始我確實想幹掉你們,後來看清了天下大勢,也明白自己無力回天,之所以對你們非打即罵是嫌你們惡心,別扯什麽滿人漢人,侯玉山,這裏的人不會被你策反的,即便有,也不是我們三個老家夥的對手,你別裝了,寶峰和仙嶺早被你害了吧?嘖嘖嘖,一脈相傳的師兄弟也殺,小道協中盡是此等人麵獸心的敗類!你們十八位副會長,哪有一個好東西?”
胡寶峰和秦仙嶺早就死了?
那這兩位是誰?
隨著老族公的話,侯玉山三人慢慢直起了腰,再不複剛剛卑躬屈膝之色,他們同時笑了起來,那一致的笑聲恍如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