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縱然千言萬語,九香依舊推開我,鄭重的說:“我不會跟你回家的。∝八∝八∝讀∝書,.◆.o+傷疤可平恨難消。放了我或者殺了我。你選吧。”

我笑道:“夫妻還有隔夜仇麽?不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要不這樣吧,我捅你一刀。你別走。”

九香慘笑道:“還有朵朵和珊珊,你見過四個人的夫妻?”

我無話可說了!

九香選擇捅我一劍,而不是將許祈的陰謀告訴我再捅自己一劍的根本原因。就是李珊珊。她願意帶我去死,起碼隻有我們兩人,而現在,還多了個朵朵呢!

拉著她向別墅走去。我問道:“咱家可是你管錢的,沒花完吧?為什麽不給小白買幾身漂亮衣服?”

九香說:“我不敢確定她是不是你的女兒。不想,也不願花你的錢。”

我問她五年靠什麽生活?

她說在村裏做幫工,而且從昆侖山跑出來之後,她先回了一趟黃勁柏的家,家裏還放著幾千塊錢。

真夠心酸的。

我柔聲道:“九香。這五年來我一直在回憶自己的經曆。我給你講講。其實爺爺從沒有想過將本事傳給我,他隻想讓我和我爸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你知道他很會算命,他用我媽和我爸的八字,在我媽懷胎九月時就算出了我降生的時辰,那是個注定了一生庸碌的八字,於是爺爺放心了,但他失算了,他不知道我媽懷著我,我又懷著個王八蛋,他硬讓我媽難產,晚生一個時辰,錯過爺爺算好的八字...”

我告訴九香,當我還是一顆小蝌蚪的時候,這個王八蛋就想給我當兒子,而我本該平庸,一個平庸的男人是不可能找到好女人的,他擔心我生不出好材料,所以推遲我的出生,改成一副桃花命。

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就是說我這樣的情況,有些迷信的人故意讓孕婦拖延產子的時間,想要占一個好八字,可最後全都沒好報,最直接的報應就是難產,搞不好母子俱亡。

一個人的命運並不是僅僅由八字決定,還有蔭德,風水,星相,天象之類,隻有老天爺能將這麽多複雜的因素通盤考慮,巧妙安排一個人的一生,妄圖以人力逆天的,必遭天譴,比如老天爺給一個人散漫的性格,注定要搞藝術的八字,這還比較搭配,可偏偏有人將這個人的八字改成帝王命,讓他去玩逐鹿中原的遊戲。

懶懶散散,喜好醉生夢死的藝術皇帝,他去抓鹿那肯定被鹿抓回家了。

再說回我,我就是個沒本事的男人,注定要娶的是爺爺為我安排的苗苗姐,她沒有天姿國色,我也稀鬆平常,或許可以將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名人兄讓我接二連三的遇到本不該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驚豔女人,怎麽能不出事呢?

爺爺就是算出了我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偏偏八字已定,他無力更改,隻好弄來文靜替我去死,於是桃花命開始應驗了。

文靜是第一朵,安素是第二朵,桃花越開越盛,報應隨之而來。

去官賜村,想盡辦法吃九香的豆腐,去杏橋村,得知與苗苗姐的童年糾葛,回老家過年又得到了姍姍姐,許祈騙我去雲南找第九棺,結識了喜歡穿肚兜的朵朵,火辣純真,不能更迷人。

我的性格說好聽是重感情,說難聽就是優柔寡斷,玩個一夜.情都有可能愛上對方的人,我就是娶苗苗姐的料,名人兄非要給我弄個桃花命,我也無奈。

他可不管我的死活,他隻想讓我生孩子,好讓他挑個好的,奪舍重生。

說著說著,別墅前站定,我說:“我又何嚐不想與你廝守終身?但我沒出生時,名人兄已經搗亂了,”凝視她的雙眸,我說:“跟我回家吧。”

她稍作考慮,還是搖頭拒絕:“我要走了。”

我說:“這是咱倆的婚房,沒能洞房,陳建國就在閣樓炸了,我收拾幹淨了,咱們去看看!”

九香警惕道:“你想幹嘛?”

我點點頭:“想!”

她紅了臉,啐道:“下流,放開我,我要回家。”

我揶揄道:“下流?原先你不是這麽說的呀,原先你比我還積極呢,原先你整天叫著王震王震,我要給你生孩子..”

拖著她進了別墅,她掙紮著:“放開我,咱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王小白不是你的女兒,是我和別人生的..你不要碰我,我要回家。”

我索性將她橫抱而起,大步上樓:“回家?我讓你連床也下不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對付你這種死心眼,就得用名人兄的法子..你還敢罵我?當初是你捅我一劍,又不是我對不起你,現在輪到我報仇了,一會紅浪翻滾,情到濃時,我看你還舍不舍得離開我!”

又是一年春來到,別墅前的花圃裏,孤零零的兩株花枝上伸展著幾片翠綠,狹窄的葉片。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兩粒來自陰間的花種真的綻放了火紅的彼岸花。

可整整三年,從未花葉同現。

聽終南山的老道士說,隻有仙界的菊泉才能讓彼岸花開花時,葉不凋零,人間與陰間是遺憾世界,彼岸花必須有缺陷。

但我沒有灰心。

我每天在花圃忙碌一陣,看著她倆展葉,結朵,開花,凋謝,與她們真的陪在我身邊沒有什麽區別。

“我種下兩顆種子,從來長不出果實,每天都是浪費日子,我給文靜澆點水,再給安素施點肥...”

花圃邊上,六歲的王小白雙手撐著下巴,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時刻注視著我,隻要我一唱歌,她就說:“爸爸,你唱歌好難聽啊。”

每一次我都衝她笑笑,告訴她:“但是爸爸打架厲害,爸爸是這座山裏無所不能的皇帝,守護小白公主。”

她喜歡聽這句話,她每天都說我唱歌難聽,就是為了聽這句話。

她喜歡皇帝,她要一個永不拋棄她的皇帝。

名人兄說姍姍姐已經有了身孕,要去奪舍,可姍姍姐卻是我從雲南回來之後的一年半才生下了王大白。

錢旺拿著我和小白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她就是我的女兒,至於九香會在兩年之後忽然懷孕,也許是因為肚子裏的女兒過於不平凡,需要醞釀兩年的緣故?

哪吒他媽也懷了三年。

九香終歸還是認命了,她被我突破了底線,便再也沒有底線。

至於做夢都想要孩子的朵朵,小白一句話便將她擊敗。

在我的指點下,一見麵,王小白就摟住朵朵的脖子,親她臉蛋說:“阿姨你好漂亮呀,能不能當我媽媽?”

朵朵哪裏舍得她離開?

四大兩小的生活,有時也有一些小矛盾,主要是朵朵和九香吵兩句,但隻要我一**.笑,她們就全老實了。

這天夜裏,王小白被我老爸老媽接走,不用哄這小丫頭片子睡覺,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姍姍姐,九香,和朵朵全哄到我那六米寬的大**,正準備與這三個磨人的小妖精轟轟烈烈的打上一架,就聽到處於變聲期的王大白扯著公鴨般的嗓子大叫:“噫籲,別墅幾十尺,摘不著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人。”

這個孽子什麽時候爬到房頂的?這一嗓子,差點把他爹嚇到不.舉!

我喊道:“王大白,信不信你爹一劍把你劈到星辰上去?”

王大白肯定沒有名人兄的記憶,可奪舍重生與投胎有很大區別,他不到十歲卻有名人兄那份灑脫與隨性,整天瘋瘋癲癲。

王大白回我:“爸爸,春.宵一刻值千金,抓緊時間,我給你吟詩助興,最近對李白的詩很有興趣,下麵就來一首夢遊天姥吟留別,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

要反了要反了。

我說你這孽子有本事別跑,我他媽今天晚上就讓你知道手持獨鹿劍,上樓斬大白的意思。

往日我一說這話,王大白肯定跑的沒影,但今夜卻沒有聽到他在房頂上逃竄的聲音,我心說這是真缺一頓揍呀!

伸手拿褲子,卻聽到王大白驚駭尖叫:“爸,有個女鬼把你的花拔了,天呐,我要少兩個媽媽了!”

鮮血倒灌進腦門,我險些一頭栽倒,顧不得穿衣服,撒腿衝向窗戶,劍指一出,一道小型劍劈出,別墅再次破出個大洞。

縱身躍下,花圃裏果真有個一襲白裙,十分飄忽的身影,那身影卻忽然轉身。

我驚呆了:“苗苗姐?”

她也綻放笑顏,可看到我全身赤.裸卻又羞紅了臉,稍稍低頭卻不住偷窺我,小聲嘀咕:“真是個不害臊的,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

哪裏還記得羞澀,我衝到她身邊驚喜道:“真的是你麽?”

苗苗姐眼波流轉,比我矮了一頭,卻一如既往的摸我頭發,柔聲道:“是呀,幹爹..你爺爺把姐救活,叫姐來找你呢,他說當初答應你的,現在一一還給你,姐是第一個,你看姐帶什麽來了!”

這時我才發現她手中抓著一個白玉瓶子,而那兩株隻有葉子的彼岸花,綠葉未脫,火紅色的花瓣正飛快綻放。

“這是菊泉,還剩一點,你爺爺叫我送給一位朵朵姑娘,她就能給你生孩子了。”

追出來的朵朵驚叫一聲,喜極而泣。

兩株彼岸花盛開了,花心是淡淡的,散著柔和的白光的,文靜與安素熟睡的嬌顏。

我喃喃的問:“苗苗姐,爺爺真的爬上了建木?”

苗苗姐苦笑道:“哪能爬的上去,是有人接他們,你爺爺現在是杏橋村的土地爺,納蘭老爺子是城隍爺,博老爺子是財神爺..接他們上去的那位反而最可憐,居然封了廁神,他叫陸同風,你見過麽?”

來不及吃驚,從房上跑下來的王大白蹭到苗苗姐身邊,問道:“阿姨,你也是來給我當媽媽的嘛?”

苗苗姐看著我,回道:“看你爸爸讓不讓嘍。”

王大白感歎:“爸,看來你的床還是做小了,我下山叫仇叔給你做大床去。”

王大白背著手,再一次老氣橫秋的走了,苗苗姐走到我麵前,溫柔道:“王震,我想給王大白當媽媽,行麽?”

看看眼前的女人,看看花圃裏快要長成睡美人的彼岸花,胸中一股豪情激**,也有滿滿柔情彌漫,我說:“姍姍才是大白的媽,九香是小白的媽,你倆嘛..看看能給我生出來什麽白了,哈哈..哈哈哈哈..”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