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想起老太婆那張臉,我真是醉醉的。
媽的,就是她,我差點當了替死鬼了。
“謝謝風大師。”我現在對算命先生是無比的服氣了。
看現在的情況,要不是他,我和我叔叔,真得死在這破酒店裏麵。
叔叔激動得老淚眾橫,說:我還懷疑風大師是不是騙子呢,亮子,你剛才回頭的那一瞬間啊,哎喲,風大師反手拔出刀來,砍掉了右手的半根手指,然後那個老太婆直接咬住手指離開了。
我心裏有些吃驚,這風大師也太夠意思了吧?斷手指,救下我的小命?
我再看風補影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我擔保自己從來也沒有這麽虔誠過,即使是小學時候,唱國歌升國旗,也沒有這時候虔誠。
甚至我自己感覺自己看到風補影的身邊,有一圈英雄一樣的光暈。
風補影抬了抬手,笑著說:都是小事,我們畢竟是道家的人嘛,救人性命積陰德,這事說不上是誰幫誰,再說了,我那手指,不過是一根法身而已,不是真正的手指?
“不是真正的手指?”我和我叔叔都不明白,這人手上的手指,的確是少了一根啊,怎麽成了不是真正的手指呢?
莫非我們看錯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沒錯啊,這風補影的確隻有九根手指頭了,的確是少了一根。
風補影給我們解釋起來。
他說自己從小因為好強鬥狠,當流氓小混混的時候,給人用片刀砍掉了兩根手指頭,在他十六七歲找師傅學習一些茅山術的時候,他的師傅看他可憐,給他做了兩根手指。
那兩根手指是從死人身上砍下來的,截在了風補影的手上,同時施展了茅山術,變成了真正的手指。
按照風補影的說法,他這三根死人手指,在茅山術裏麵叫“法身”,關鍵時刻,扔出去,還能擋災,比如說剛才,他就是把食指砍下來,擋住了那個老太婆。
“這次我來救你們,還得說你們可憐。”風補影仰頭吸了一口氣,跟我說:這次我聯係上了我大師兄,一定能夠把你們從鬼餌,變成正常人。
“是嗎?”
我和我叔叔都喜出望外。
現在我們的唯一夢想,就是要成為一個正常人。
這幾天,我們實在是被鬼魂嚇得夠嗆了。
在我和叔叔高興的時候,風補影又說:我們這次幫助你們,得動動你們這車貨!
動我們的貨?
我頓時有些懵。
風補影說這貨是鬼貨,要想破解鬼餌的秘密,必然要對這車貨動手腳。
“得動多大的手腳?”我連忙問。
心裏打著磕巴,要動貨可以,小動動手腳,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但如果你要動大手腳,那可攤上大事了,這得被貨主告得在法院上掉一層皮。
“手腳動多大?說不好,沒準要燒了這車貨也說不定。”風補影說。
燒掉也說不定?你到底跟這車貨有多大的仇啊?
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我尋思著,隻要我不再特麽的幹大車司機了,那刑老板還真要追殺我不成?
我不幹大貨車司機了,沒準就能夠逃過這場“鬼餌”災難呢。
至於要動這車貨?
你妹的,五六十噸的貨,這要是一把火給全燒了,這特麽的得做一輩子監獄吧?
不得在把牢底做穿嘛?
“不行,不行。”我狠狠搖頭,說這樣絕對不行,要坐牢的。
風補影反駁我,說這事隻要我們願意配合,他一定找出那個刑老板犯罪的秘密來,到時候讓那個把人變成鬼餌的刑老板,絕對會先進監獄。
聽到刑老板其實也犯罪了,我一下子起了好奇心,讓風補影給我們講講,到底刑老板有什麽秘密?
風補影搖了搖頭,說這事不能告訴我們,隻要我們願意相信他,就好好和他配合,到時候,他能給我們把鬼餌的身份剔除掉,那樣,我們又能過安生的日子了。
他不願意告訴我們緣由,我們也有點犯難。
怎麽說,動貨主一車貨,這事不是一般人幹得出來的。
我和我叔叔都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倒是在談話中,我感覺叔叔有點意願。
可能他覺得風補影救下了我,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吧?
其實我也比較喜歡風補影,誰叫他救我呢?
在我和我叔叔兩難之際。
突然,我的手機嗡嗡的震了兩下。
我趁著風補影和我叔叔談話在,沒有注意到我,偷偷的拿出了手機,低頭看了一眼信息:你要是相信他,你就差不多死了九成。
又是熟悉的匿名短信。
我是真不知道這匿名短信到底是誰發給我的,但至少有一點,這短信的主人,一直讓我不要相信算命先生。
那到底是相信這短信主人,還是相信算命先生呢?
“怎麽樣?再考慮考慮?”
“還是不考慮了。”我被那條匿名短信搞得迷糊了,也不知道風補影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說值得相信吧,這冥冥之中,總有個人,不停的給我發短信來黑他?
但說不值得相信吧?又是他把我從那穿著壽衣的老太婆哪兒搶回來的。
所以,我真是搞不清楚他到底值不值得相信了,索性,我來個折中的辦法,不相信不懷疑,消極抵抗吧。
反正就抱著回家退出大貨車司機的念頭吧。
想清楚這個,我很幹脆的回絕了風補影。
“你不想解除鬼餌了嗎?”風補影聲音很大,他對我的拒絕,似乎非常不開心。
“這靠著動貨的主意解除鬼餌,就算我和我叔叔真的沒事了,那也得進監獄,監獄裏的人,比鬼還可怕呢。”
我經常聽說監獄裏還要被人**花的,那特麽是人過的日子嗎?
還不如被鬼纏著呢。
事情的結果是,我和我叔叔真的開車回了家,沒有采納風補影要“動貨”的意見。
畢竟動貨是底線,絕對不能砰。
在我們三人分開的時候,風補影很詭異的笑,他說他其實並不生氣,事實上,我們叔侄倆,過些天就要去找他。
到時候,得求著他動貨。
“不可能。”
我當時如此回答。
回到了貨車公司,我跟老板撒謊,說我在半路上查出了血癌,需要長期住院,打算退出貨運公司,實在沒辦法,刑老板的活,估計接不了了。
“不光是接不了活了,連車都得賣掉呢。”我叔叔接過了話頭。
老板皺著眉頭,很不悅的說:王大錘,亮子的了血癌,這事確實很悲傷,但他去住院,你去幹啥?還把車給賣了?不他媽的賺錢吃飯養家人了?
我叔叔很動情的說:老板,我哪兒的家人?我家人就我哥,和我侄子,我這麽大年紀沒媳婦,膝下無兒無女,一直拿亮子當親兒子養,現在他得這麽大一病,我還特麽開車?開車幹啥?奔死去嗎?
老板聽我叔叔的咆哮,一陣無語,過了三四分鍾,才衝我倆揮了揮手:得了,你們打算休息一陣子就休息一陣子吧,看在你們都是公司老員工的份上,你們隻要願意回來,隨時回來,沒車,我借車給你們開。
我年紀不大,在叔叔和老板兩位老男人真情吐露的情況下,差點沒忍住熱淚,太感人了。
離開了貨車公司,我第一時間跑到了移動公司。
我去移動公司的目的,就是為了查一查我的移動賬號。
我想找到那條移動短信到底是誰發的,來移動公司查,應該能夠查到一個大概。
不一會,營業員給我打印了一長條流水賬單。
上麵有任何一個和我有關係的號碼。
我對著手機的備注表查,終於,查到了那個陌生的號碼。
那陌生號碼發過來一條消息,沒一會兒,消息就會自動消失,好在現在科技比較發達,要不然我還不知道這個號碼呢。
我按照查出來的號碼,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是忙音,響一聲就掛掉了,根本沒人接。
我找到營業員,讓她告訴我,這個號碼到底是誰的。
營業員呆呆的看著我,沉默了兩三秒之後,說:移動規定,不能透露客戶的私人信息。
我聽到這口吻就煩,在高速公路上,我們大貨車司機遇到那些檢查的“土皮子“的時候,他們都特麽一幅赤膽忠心,為了國家嘔心瀝血的模樣,可是找茬罰錢,真心一點不手軟,要是大貨車聰明點,沒等他們罰就遞幾個紅包過去,保準他們眉開眼笑。
所以這營業員一開口,我就偷摸著塞了五百塊錢過去:幫幫忙。
營業員低頭看了看錢,笑眯眯的拿過一張紙條,寫上號碼的名字、身份證號碼還有地址和籍貫。
我把紙條塞在口袋裏,出門而去。
剛出營業廳,我慌忙拿出了紙,看了看上麵的信息--
籍貫:湖州
家庭住址:湖州省,馬坊市,大田區,胡二嘎子巷。
姓名:鄭林
看到這些信息的時候,我差點沒留下一身冷汗。
鄭林?
這不是老鄭嗎?
老鄭不是死了嗎?
就在老鄭特麽差點告訴我“刑老板”秘密的時候,他就掛掉了啊,直接炸成了一堆碎肉。
臥槽的!
怎麽他現在又暗地裏給我發起短信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