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琛每年都要送她很多禮物。

生日,過年,甚至有些小節日,他也要送的。

不過每次送林奕澄禮物,季書妍也有,林奕澄從來沒有多想。

她接過來,還沒打開,江寄琛就伸手:“我的呢?”

林奕澄想笑:“咱倆這叫禮物置換。幹脆以後,想要什麽自己買就是了,你說怎麽樣?”

“不怎麽樣。”江寄琛說:“這是儀式感,你怎麽一點都不浪漫。”

林奕澄覺得自己從骨子裏就不是一個浪漫的人。

但江寄琛每次都給她準備禮物,她自然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禮物是之前和季書妍一起選的。

她怕自己事多給忘了,從部隊回來就買好了。

江寄琛拿了禮物,喜滋滋拍照發了朋友圈。

雖然江寄琛和施長海等人關係不好,但他們的朋友圈,其實是有很多重合的。

施長海很快知道江寄琛收到了林奕澄送的新年禮物。

施長海這幾年受感情折磨,已經快要心理變態了。

他自己什麽都做不了,直接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告訴了陸山河。

他給陸山河打電話,問:“你有沒有收到林奕澄的新年禮物?”

陸山河向來沒有這個待遇。

除了生日,林奕澄沒送過他其他的禮物。

今年更慘,生日禮物都沒有了。

陸山河聽見這話就不高興:“又不是小孩子,還要禮物。”

“那是她心裏沒你。”施長海說:“她送給江寄琛一套限量版樂高,有錢都買不到的那種!也不知道她從什麽渠道買的,可見多用心。”

陸山河沒說話,隻是把手機捏緊了。

施長海又說:“就算是朋友,這樣是不是過分了?你這個當老公的都沒有新年禮物……”

他的話沒說完,陸山河就把電話掛了。

施長海目的達到,並沒有止步於此,還把別人發給他的截圖,轉發給了陸山河。

陸山河看到江寄琛朋友圈的截圖,氣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他向來不是小心眼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麽,在林奕澄這件事上,他好像容不得一丁點的瑕疵。

大過年的,林奕澄已經氣了他好幾次。

早知道,早上他就不該給林奕澄那個紅包!

中午的時候,林奕澄才有時間拆開老爺子和陸山河給她的紅包。

老爺子紅包裏,一如既往是一遝現金和一張銀行卡。

陸山河的紅包,卻多了別的東西。

一個黑色天鵝絨的小袋子,林奕澄打開,發現裏麵是一條鑽石手鏈。

紅色鑽石,一顆就有兩克拉大小,切割得很漂亮,在燈光下閃爍著異常美麗的光芒。

而且鑽石還不是一顆。

林奕澄數了數,這個手鏈上,竟然一圈都是鑽石,大概有十幾顆。

就算林奕澄沒有收藏珠寶的愛好,可她也能看出來,這禮物價值不菲。

林奕澄收好了,安心上班。

結果,等她下班回了老宅,發現陸山河臉色很臭,而且是隻衝著她一個人。

林奕澄懶得管他,上了一天班,她也很累,吃過飯,就上樓洗漱睡覺。

初二要回娘家,結果早上她醒了,發現陸山河不在家。

老爺子語氣裏帶著歉意:“橙橙啊,山河說公司臨時有急事要去處理。我給親家準備的禮物,叫司機陪你回去吧?”

林奕澄忙說:“謝謝爺爺。”

大年初二,公司都不上班,能有什麽急事?

林奕澄不知道陸山河這是又發什麽神經。

要和她冷戰?

好啊,她奉陪就是了。

林奕澄自己回了娘家,但林寇青和呂紹婉很忙,他們過年的時候忙於各種應酬。

特別是聽說陸山河不來,隻有林奕澄一個人回來,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甚至沒留林奕澄吃午飯,隻說他們還有事,就讓林奕澄離開了。

林奕澄習慣了他們這樣的態度,從林家出來,索性約了秦寶環和江寄琛。

吃過午飯,秦寶環蹭林奕澄的車回去,發現了陸山河送的手鏈。

“陸山河這狗東西竟然這麽大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奕澄看她一眼:“很貴嗎?”

“紅鑽哎!很稀少的!而且切割這麽漂亮,還這麽多顆。”她低頭在手機上查了查:“我靠!國外一場拍賣會的壓軸珠寶!”

林奕澄沒什麽反應:“哦。”

秦寶環小心翼翼給她放好,說:“離婚之前,狠狠薅他羊毛!反正他有錢,不差這一個億兩個億的!”

林奕澄笑笑:“我們簽了婚前協議的。”

“我知道。”秦寶環說:“他送你的東西,總不好意思再跟你要回去吧?”

林奕澄說:“我不在乎這些。你也知道的,我根本沒機會戴什麽珠寶。”

“傻樣。”秦寶環說:“這都是你以後傍身的東西,就算不戴,賣了也是一大筆資產。有了錢,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養小狼狗就養小狼狗。”

林奕澄笑了一陣,問她:“上次忘了問你,你認識施長海的小叔?”

秦寶環笑了笑:“逗他玩呢,也就見過兩次。”

林奕澄說:“妍妍小兩歲,找男朋友倒是不著急。你比我大,是不是該考慮了?”

秦寶環挑眉:“不考慮。單身一個人,多瀟灑自在。小狼狗小奶狗,我招招手,他們就過來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規劃,秦寶環向來活得恣意,林奕澄很是羨慕。

隻是,她做不到那麽瀟灑就是了。

回到老宅,老爺子在午休,林奕澄也上樓,睡了一覺。

下午陸山河回來了,滿身酒氣。

他依舊板著一張臭臉,一個字都不和林奕澄說。

林奕澄自然不會主動去理他。

兩人徹底進入了冷戰狀態。

雖然林奕澄壓根不知道陸山河這是犯什麽病。

大年初三晚上,陸山河和幾個朋友聚了聚。

除了施長海,其他幾個也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有一個最近談了戀愛,抱著手機不撒手。

施長海說:“至於嗎?兄弟們聚個會,別這麽黏黏糊糊的好嗎?”

“你們懂什麽,這叫甜蜜。”那人回答:“她一會兒看不見我就要發消息的。”

施長海看不慣:“你不覺得煩嗎?”

“怎麽會,有人惦記,這種感覺很美妙啊。”

陸山河聽著他們說話,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從初一到現在,三天了,他沒主動聯係林奕澄,林奕澄連半個字都沒和他說過。

楊雨桐倒是天天給他發消息。

可陸山河一直盯著林奕澄的聊天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