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澄沉默了幾秒鍾,開口:“那就讓爺爺給我們評評理。”
“又拿老爺子壓我?”陸山河垂眸看她:“從結婚,要孩子,到現在跟我談離婚後的利益,你除了拿老爺子說事,還會幹什麽?”
林奕澄沒說話。
陸山河又說:“當年處心積慮要嫁給我,不就是圖陸家財大氣粗?能給你別人給不了的風光和地位。現在找到下家,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林奕澄,你把事情想得未免有些太美好了。”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
陸山河聽了氣得不行:“是我要這麽想嗎?你就是這麽做的!”
“我怎麽做了?我是出軌了,我還是在外麵養小情人了?”
“你別整天揪著這個不放,”陸山河說:“我隻不過對她好了一點,情感沒出軌,身體更沒有!”
“楊雨桐就算了,”林奕澄說:“國外那個呢?”
“林奕澄!”陸山河捏著她的下巴:“你別得寸進尺!”
“提都不讓提?”林奕澄笑道:“好啊,那我不離婚了。”
陸山河一愣:“什麽?”
林奕澄說:“因為我要離婚,所以你要跟我算賬。好啊,我不離了。那如果以後陸總要離婚,是不是也要補償我的損失?”
“露出你的真麵目了?”陸山河冷笑:“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利欲熏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林奕澄還笑了笑:“這也是老祖宗說的。”
陸山河簡直要被她氣死了:“林奕澄,你到現在都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嗎?在我這裏,沒有你做決定的權利。離婚或者不離婚,什麽時候離,離了會不會給你補償,都是我說了算。”
林奕澄說:“你真的要和我繼續做夫妻嗎?如果你的白月光回國呢?還是說,你根本不介意,我心裏有別人?”
陸山河怎麽可能不介意。
自從林奕澄說她心裏有人,陸山河當時就恨不得想殺人。
可如果說介意,他好像就輸了。
哪怕他壓根不知道這場比賽的內容是什麽。
可他不想輸。
他冷笑:“我介意什麽?我要的,隻是你這具身體。林奕澄,你隻要幹幹淨淨的,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其他的,我才不介意!”
哪怕知道答案,可聽陸山河親口說出來,林奕澄還是覺得諷刺。
秦寶環還說什麽陸山河和以前不一樣,看著不像是不喜歡她。
原來,秦寶環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陸山河依舊和以前一樣惡劣。
他也根本不可能喜歡自己。
林奕澄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
陸山河更氣:“你笑什麽?我說錯了嗎?”
林奕澄搖頭:“沒,你說得對。我是利欲熏心,為了一己之私,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她這樣說,陸山河本該高興。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極其不痛快。
“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做我陸山河的女人。”陸山河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當我想要的時候,你就乖乖……把腿張開……”
屈辱和羞恥感占據了林奕澄的身心。
這次,不管陸山河如果親吻愛撫她,她都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林奕澄,別讓我覺得,你連最後一點剩餘價值都沒有了。”陸山河在她耳邊,像個惡魔一般開口:“在**像死魚一樣,誰會喜歡?”
他說完,直接起身下床,穿了衣服出了臥室。
臥室門被他砰一聲關上了。
林奕澄拉過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眼睛酸澀脹痛,卻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
這個男人,一次一次讓她失望。
也一次又一次,讓她下定決心。
要離婚。
可陸山河這個態度,叫林奕澄不敢輕舉妄動。
和陸家聯姻後,林家受益的項目,林林總總加起來,幾十個億是有了。
讓她賠,她怎麽賠?
之前本來以為,如果她說了她有喜歡的人,陸山河的麵子和尊嚴會受損,繼而同意離婚。
沒想到,他根本就不介意。
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
林奕澄本來以為離婚的事情會很簡單,沒想到發展到現在,她已經束手無策。
唯一可以借助的,或許……隻有國外那個白月光。
她不信,白月光如果回來,陸山河還無動於衷。
陸山河晚上摔門而去,之後幾天都沒有回家。
林奕澄正常上班,休息的時候就陪著老爺子喝茶下棋,要麽和朋友出去吃個飯,日子過得也算舒適。
相比之下,陸山河就有些難捱。
這幾天沒回家睡,他的睡眠質量直線下降。
明明之前抱著林奕澄都睡得很好。
怎麽現在不光入睡困難,晚上還醒好幾次。
懷裏空落落的,連帶著一顆心,都沒著沒落的。
陸山河覺得,可能是他習慣了懷裏有人。
但那個人,也可以不是林奕澄。
隻是,想到自己要抱著其他人,陸山河就下意識排斥。
他覺得,習慣真的很可怕。
他竟然習慣了,隻抱著林奕澄。
得知他沒回家,施長海約他喝酒。
他還叫了其他幾個朋友,飯桌上有說有笑,倒是挺熱鬧。
但陸山河在旁邊抽煙,不怎麽說話,看著和一桌子的人有點格格不入。
突然,包廂的門被推開了,楊雨桐出現在門口。
陸山河抬眸看過去。
好幾天沒看見楊雨桐了,乍看見這張臉,陸山河有些恍惚。
施長海看到他的反應,笑了笑,開口:“桐桐來了?快來坐。”
他說完去看陸山河:“這大過年的,你也好幾天沒見桐桐了吧?看我多貼心,把人給你叫來了。”
有人識趣地讓出了陸山河旁邊的位子,楊雨桐走過去坐下,微笑著開口:“山河。”
她有點不敢看施長海。
兩人上次在電話裏鬧僵了,楊雨桐至今不知道為什麽。
施長海今天又跟沒事人一樣,給她打電話,還對著她笑。
楊雨桐覺得他像個笑麵虎,心裏不知道想什麽壞主意。
陸山河看見她這張臉,也笑了笑:“還沒吃飯吧?先吃點東西。”
楊雨桐知道,自己唯一要依附的人,隻有陸山河。
她乖乖吃了東西,小鳥依人般溫順坐在陸山河旁邊。
一直到了十點多,其他幾個朋友都還在高談闊論,滔滔不絕。
施長海開口:“明天還有會,今晚到這裏吧。山河,你送桐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