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長海搖搖頭：“我說的都是實話。忠言逆耳，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陸山河聲音冰冷：“我暫時不會和林奕澄離婚，這些話，你以後不要說了。”
施長海不解：“這場聯姻，隻對林家生意有益，你隻是因為老爺子才和她結婚的。現在過了好幾年了，老爺子那邊不是不能交代，你怎麽不著急了？山河，你不會……你不會喜歡上林奕澄了吧？”
陸山河心頭一震，大為驚訝，接著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施長海笑笑：“我想也不可能，畢竟你一直深愛的人，可是在國外呢。我也理解你，她回不來，你是男人，總有欲望要紓解，對嗎？”
陸山河目光更為冰冷，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施長海說的是事實。
“好啦！”施長海說：“林奕澄也就這點作用了，你也犯不著為她大動肝火，她更不值得你選什麽禮物討她歡心。山河，你要知道，女人都會蹬鼻子上臉的。”
陸山河淡淡說道：“我知道。”
“既然都見到了，不如去喝兩杯？正好，我叫個妞來，你看看，我是怎麽哄人的。”
陸山河的確有興趣。
林奕澄那個性子，他根本不知道怎麽下手去哄。
不對，誰要哄她！
可他還是點了點頭：“好。”
兩人去了會所包廂，那女生還沒來，施長海問他：“你和楊雨桐……”
陸山河沉默了幾秒鍾，說：“給她一筆錢吧。”
“也好。”施長海說：“她也就一張臉勉強能看，不管是氣質、度量還是性格，都不怎麽樣。”
陸山河說：“別說了，沒意義。”
“背後不說人是吧？”施長海說：“你呀，有時候真有點古板，女人不喜歡你這種一本正經的。”
陸山河看他一眼：“喜歡你這種油腔滑調的？那隻能說明她們沒品味。”
施長海笑道：“要是你沒有這張臉這個身材，就你這個性格，多少女人得嚇跑？好好好，開玩笑的，我問問芊芊來了沒。”
芊芊很快來了，當著陸山河的麵，就和施長海卿卿我我。
施長海也的確會哄人，能看出來芊芊很享受，眉開眼笑，滿臉甜蜜。
但陸山河覺得，施長海這路子，自己學不來。
想想自己可能會對林奕澄這麽諂媚，他自己都覺得惡心到了。
眼看施長海都要親上去了，陸山河起身；“你們玩，我先走了。”
等陸山河離開，施長海立即推開懷裏的女人。
女人也習慣了，乖乖坐在一旁，等著施長海給錢。
等女人離開，施長海打了電話過去：“他看見你了，要給你接風。到時候怎麽表現，記住了？”
掛了電話，他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知道陸山河和林奕澄早晚會離婚。
隻是他沒想到，陸山河竟然還想再拖幾年。
他卻不想再等了。
蓬勃甚至已經畸形的愛意，叫他每晚都輾轉難眠。
對林奕澄，他是勢在必得。
前提是，她要和陸山河離婚。
陸山河還想要等幾年，是不可能了。
他有辦法，刺激林奕澄立即離開陸山河。
陸山河不知道，算計他的，竟然是他最好的兄弟。
回家的路上，他想著林奕澄那張臉，也想著她滿身的傷痕。
等下見了麵，該說什麽？
道歉？
陸山河覺得自己可能拉不下臉來。
再說，他都送禮物了，林奕澄就不知道給他一個台階下？
等他到家，老爺子已經休息了。
家裏安安靜靜的，陸山河一步一步邁上樓梯，走到臥室門口，卻有些猶豫。
他剛抬手想開門，門從裏麵開了。
他忙退後一步，整理了臉上的情緒，卻見裏麵出來一名傭人。
“少爺。”阿姨恭敬地開口：“您回來了。”
陸山河問；“你怎麽在這裏？”
“少奶奶臨走之前，讓我打掃房間……”
“林奕澄呢？她不在？”
“少奶奶出去了。”
陸山河猛地推開房門，臥室裏空無一人。
他送的那些禮物，就擺在牆角，看包裝，還不曾開封。
陸山河心底猛然升騰起一股怒意。
自己送她的禮物，她竟然置之不理？
大晚上的，竟然還往外跑？
他立即拿手機撥打林奕澄的號碼，那邊卻沒人接。
打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
氣得陸山河直接把手機摔了。
林奕澄此時在手術台上。
醫院附近出現大型車禍，四五輛車子連環相撞，其中一輛是客車，受傷的人數多達二十幾位。
林奕澄接到電話，急匆匆趕去了醫院急診。
等她忙完，已經是下半夜。
她換了衣服，進了值班室，拿起手機，看見了許多未接來電和信息。
現在太晚了，電話也不方便回複。
她去看信息，看見了施長海發過來的消息。
是一段音頻。
她點開，聽見了施長海和陸山河的對話。
“你不會是喜歡上林奕澄了吧？”
“怎麽可能！”
“你是男人，總有欲望要紓解……”
林奕澄的手垂下去，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尖銳的刺痛在心底蔓延。
她整個人像是要疼死過去。
身體上的不適早就不算什麽。
心底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值班室的門被推開，江寄琛衝過來：“橙橙！橙橙！”
林奕澄清醒過來，抬手摸到自己一身冷汗。
“你怎麽了？”江寄琛扶著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又給她剝了一顆糖：“是不是太累了？你臉色白的像紙一樣！”
林奕澄不想讓他太擔心，喝了小半杯水，又把糖含在嘴裏：“是太累了。你怎麽來了？”
“我在你隔壁手術室，”江寄琛說：“剛下手術，聽說你在這裏，過來看看你，結果我敲門沒有人應。”
“我睡著了。”林奕澄說：“病人都安置好了？”
“該做手術的都做了。”江寄琛說：“其他的問題不大。”
“那就好。”林奕澄垂下眸子：“阿琛，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江寄琛開口：“你說。”
“我要離婚。”
江寄琛一愣，接著道：“我知道，你之前就說了。”
林奕澄搖頭：“不，我是要馬上離婚。”
“可是……”
“你聽我說完。”林奕澄看他：“而且，離婚之後，我想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