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她在**發了一會兒呆,才去洗漱。

馬上就要過年了,算起來,這是林景揚小朋友在國內過的第一個春節。

林奕澄想早點把工作安排好,然後帶著他好好體驗一下傳統節日的習俗。

但季書妍要出國,因為國外的服裝設計大賽過幾天就要開始了。

今天下午的飛機,她要提前過去和模特交流一些注意事項。

秦寶環上午就過來了,林奕澄要去研究院,她在家看樂樂,季書妍則要收拾行李。

林奕澄出門站在電梯前,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隔壁。

從給了她木雕,陸山河沒聯係她。

既沒見麵,也沒發消息。

整個人像是消失了。

林奕澄自嘲一笑,抬腿進了電梯。

裴慎在樓下等她,給她開了車門。

很快,車子發動,林奕澄打了一個電話:“阿琛,你最近還這麽忙?”

江寄琛無奈地笑:“手術一台接著一台。不過大年三十那天,下午應該有空。”

林奕澄太了解他的情況了,隻好說:“那你自己注意身體,記得吃飯。”

“樂樂怎麽樣?”江寄琛問完這句話,那邊就有人叫他,他忙說:“我得空給你打回去。”

掛了電話,裴慎說:“幸好你現在不當醫生了,不然也要忙死了。”

林奕澄說:“我在研究所忙完這段時間,還是要回臨床的。”

“也是。”裴慎說:“你醫術那麽高明,不治病救人真的可惜了。”

林奕澄笑了笑,說:“快過年了,你也給自己放個假吧,去見見親朋好友。”

裴慎沉默了幾秒鍾,才說:“好。”

把林奕澄送去研究所,一忙就是一上午。

她午飯來不及回去吃,準備和大家一起吃食堂。

結果在食堂裏見到了傅景雲。

傅景雲以公司名義,給研究所捐贈了一批物資。

他提出要參觀一下食堂,負責人自然沒有意見。

於是他如願見到了林奕澄。

林奕澄見他走過來,並不為所動,依舊吃著自己的四菜一湯。

“奕澄。”傅景雲對她笑道:“又見麵了。”

林奕澄笑不出來。

對這人突然的追求和糾纏,她隻覺得厭煩。

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傅景雲本來以為自己追求林奕澄,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的事情。

沒想到林奕澄會是這種態度。

但傅景雲肯定不會輕易就被勸退,他在林奕澄對麵坐下來:“昨天我有些魯莽了,如果給你帶來了什麽不便,我跟你道歉。”

林奕澄吃不下去了,她說:“那請傅總以後不要打擾我的生活,謝謝。”

說完,她端著餐盤起身要走。

傅景雲也跟著站起來,開口:“奕澄,我是真的喜歡你,至少,你要給我一個和你接觸的機會。”

林奕澄這個時候才覺得,山姆用作擋箭牌,還是很好用的。

至少能擋一擋傅景雲。

見她不說話,傅景雲以為她想通了。

畢竟自己條件這麽好,能主動追她,她該受寵若驚才是。

不得不說,傅家這兄妹倆,不愧是一家人,連想法都差不太多。

林奕澄回過神,這才說:“抱歉,我不喜歡你。現在沒可能,以後也不考慮。大家都很忙,傅總就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她說完就走,傅景雲好像又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

他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女孩子,本以為簡簡單單的事情,沒想到林奕澄這麽難搞。

陸山河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正好在食堂門外和林奕澄相遇。

他把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確認她沒事,才說:“傅景雲又煩你了?”

林奕澄看見他,想起那個木雕,想起自己心裏諸多的不解,又見他神色如常,若無其事的模樣,林奕澄隻覺得惱怒不已。

她沒說話,看了陸山河一眼,抬腿就走。

陸山河麵上不顯,其實心裏忐忑不安。

林奕澄打開那個盒子了嗎?

看見那個木雕了嗎?

她有什麽想法?

她還記得那個問題嗎?

陸山河站了幾秒鍾,再沒猶豫,抬腿追了上去。

林奕澄回了辦公室,心不在焉把飯吃了,看看時間,已經來不及休息。

她出了辦公室,卻看見陸山河就站在門外。

“橙橙……”

林奕澄看見他,就想起自己有多諷刺和好笑。

一句話都不想和陸山河說。

陸山河見她這樣,有些慌了,他抓住她的手臂:“橙橙,我們談談。”

林奕澄掙紮:“放開我!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談的!”

旁邊有工作人員走過,陸山河心裏一急,拉著她進了辦公室,反手把門關了。

他把人壓在門板上:“橙橙……”

林奕澄眼睛紅了:“你到底要幹什麽!陸山河,耍我玩很痛快嗎?把我當笑話,你看得盡興嗎?”

陸山河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耍你,把你當笑話了?”

“陸山河,我們從小認識,結婚以後,更是朝夕相處了三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陸山河不敢離她太近,可即使這樣,他也能聞到林奕澄身上淡淡的馨香。

是讓他魂牽夢繞念念不忘的味道。

他搖頭,不知道林奕澄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結婚三年,你說看不清對我的感情,好,我理解。”林奕澄眼睛通紅地看著他:“可你那個木雕是什麽意思?我之前問你,你為什麽不說?陸山河,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太可笑了!”

陸山河慌了,他笨拙地想去擦林奕澄的淚:“橙橙,你別哭,別哭……”

林奕澄一把推開他:“陸山河,我想過安靜的生活,你為什麽要來糾纏我?你能放過我嗎?我不想見你,因為每次看見你,都會讓我覺得,我曾經那麽傻,那麽可笑……”

“不是的,不是的!”陸山河一把把人抱在懷裏:“橙橙,不是那樣的!你不是笑話,更沒人笑話你,是我太笨了,是我愚蠢,是我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你別哭,我慢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