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還在跪著：“我不走……”
“那你跪著吧。”
見林奕澄要生氣，陸山河忙道：“橙橙，我不是要跪著逼迫你答應我什麽事……”
“那你就起來。”
“我跪著……心裏能好受點。”
“都讓樂樂看見了，你不覺得丟人嗎？”林奕澄生氣了：“趕緊起來！”
“有什麽丟人的，我又不是給別人跪。”陸山河說：“要讓他從小就知道，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我兒子，不用你來教。”林奕澄瞪他一眼：“你起不起！”
陸山河無奈，隻好起身。
林奕澄就在他身邊站著，他站起來，腿一彎，身子往旁邊倒。
林奕澄條件反射抱住了他。
他順勢也把人抱住，可憐巴巴開口：“腿麻了。”
林奕澄想推他，還是沒舍得，隻好繼續扶著他。
“我在外麵睡好不好？”陸山河抱著她問：“我睡沙發。”
林奕澄卻沒回答，隻問他：“樂樂的事……你跟爺爺說了嗎？”
陸山河自知理虧，沉默了幾秒鍾，才嗯了一聲。
他慌忙把人放開，解釋道：“爺爺不知道盼了多久，一直想我們生個孩子……”
林奕澄看著他：“就算樂樂是黑色眼睛，難道就一定是你的孩子？”
陸山河咬牙：“是不是我的，我都認了！隻要是你的，他就是我的！”
林奕澄噗嗤笑了一聲，捂住嘴，然後放下手，又是一張嚴肅臉。
“你笑了。”陸山河總算放了點心：“是不是不生氣了？”
“沒有。”林奕澄板著臉：“你快走吧。”
“那我繼續跪著。”
他說完要跪。
林奕澄抓住他的雙臂：“你沒完了是吧？道德綁架我？跪了我就要原諒你？”
“不是！”陸山河連忙解釋：“是我總惹你不開心……”
“你跪了，我就開心了？”
“那要怎麽樣，你才開心？”
“你走。”
“我不走。”陸山河看著她：“我走了你更不開心。”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林奕澄瞪他：“你走了我不知道多清靜！”
“我不信……”陸山河小聲嘀咕：“你剛剛明明笑了。”
林奕澄無奈開口：“你留下幹什麽？沙發還沒你的腿長，你怎麽睡？”
“你關心我，是不是？”
“我怕你把人家沙發睡壞了！”林奕澄沒好氣開口：“你趕緊走！”
“睡壞了我賠！”
“你有完沒完！”林奕澄氣得想捶他：“你走不走？”
“真讓我走啊？”陸山河可憐巴巴看著她：“不想走……”
“你不走，我走？”
一看她真生氣了，陸山河隻好道：“那我……晚會走行不行？”
“你快點！”林奕澄氣死了：“樂樂還等我呢！”
陸山河問：“樂樂晚上……不會還跟你睡吧？他都四歲了……”
“不跟。”林奕澄說：“你走不走？”
“走。”
陸山河沒辦法，隻好往門口走。
林奕澄跟著送他。
走到門口，陸山河磨磨蹭蹭不想出去。
林奕澄直接拉開門，陸山河又關上了。
林奕澄瞪他。
陸山河這才沒什麽底氣地開口：“能不能……抱一下……”
林奕澄剛想說什麽，陸山河伸出一根手指：“就一下！”
林奕澄拿他沒辦法，閉上眼：“快點！”
陸山河伸手，一把把她擁在懷裏。
周圍像是都安靜了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兩人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又或許，是對方的心跳。
“橙橙……”陸山河在她耳邊開口：“給我一次機會，隻要你要，隻要我有，命都給你。”
林奕澄推他：“我要你的命幹什麽……”
陸山河抱著她不撒手：“反正以後我要是惹你生氣，你就拿刀砍了我！”
“那我豈不是也要償命！”林奕澄說：“不是抱一下？快放開！”
“哦。”
陸山河見好就收，依依不舍放開了她。
但他低垂的目光，纏綿深情，要是能實質，估計會拉絲了。
林奕澄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拉開門把人往外推：“你快走！”
“那我明天一早就過來。”陸山河扒著門不讓她關：“你想吃什麽？”
“都行。”
“都行和隨便是一個級別的難度。”陸山河皺眉：“那我多準備幾樣吧。”
“簡單一點就好了。”林奕澄要關門：“走吧。”
“橙橙，晚安。”
“晚安。”
林奕澄已經要關上了，突然從門縫裏伸進來一隻手。
她氣死了，拉開門，怒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再看你一眼。”陸山河說：“好，好，別生氣，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他說完，也不等林奕澄關門了，趕緊轉身就走。
林奕澄看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鍾，沒忍住笑了一下。
陸山河像是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一下。
林奕澄立即把門關了。
陸山河彎了彎唇角，這才走了。
林奕澄靠著門板，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去了林景揚的房間。
哄著林景揚睡著以後，林奕澄聽見手機響了一下。
她拿起來一看，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發來的消息。
她看了幾遍，笑了笑，沒有回複，直接把手機塞到了枕頭底下。
第二天一早，陸山河果然來了，帶的早飯種類也很豐盛。
趁著林奕澄去洗漱，陸山河悄悄跟林景揚說：“樂樂，昨天那個阿姨，我已經解決了，你放心吧。”
林景揚問：“以後不會還有別的阿姨吧？”
陸山河信誓旦旦說：“放心，不會的！”
吃過早飯，林奕澄提起老爺子給的禮物，問陸山河有沒有還回去。
陸山河說：“你也知道爺爺的脾氣，他送出來了，怎麽可能還收回去。”
林奕澄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隻好等爺爺生日的時候，給他送貴重一點的禮物。”
“別啊。”陸山河說：“爺爺肯定不希望你破費的。”
“那你別管了。”
陸山河覺得這件事，他要回去和老爺子商量一下。
而且公司那邊也有點事，他要去處理。
所以吃過早飯，他先離開了，說中午再來送飯。
陸山河走了沒一會兒，病房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夏瑩瑩。
林奕澄覺得很意外，她和夏瑩瑩幾乎沒有什麽交集。
夏瑩瑩怎麽會來探病？
還是說……她也是為著陸山河來的？
夏瑩瑩問她：“方便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