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把事情跟林奕澄說了,林奕澄大吃一驚。

“這麽說,我們都錯怪……陸叔叔了?”

她之前自然也是叫爸的,但說實話,她見陸言章的次數,可能屈指可數。

但說時候,她對陸言章的印象並不差。

陸言章和陸山河有幾分相像,隻是陸言章身上多了幾分讀書人的儒雅,看著很是斯文俊秀。

陸山河說:“應該是。首先,傅司南不是我爸和那個女人的孩子,這就說明,他們或許根本沒有發生關係。再一個,傅司南母子身邊那個男人,也很可疑。”

“怎麽會這樣。”林奕澄聽了以後,心裏很難受:“如果事實的真相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那這麽多年,叔叔該多痛苦。”

“關鍵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陸山河說:“我們都覺得是他出軌,我媽到現在都不原諒他。他是知道自己沒出軌的,但他以為自己和別人發生了關係……”

“這麽多年啊……”林奕澄很是感慨:“叔叔阿姨錯過了這麽多年,他們明明彼此相愛,卻因為一個誤會……”

“橙橙,因為我爸,我想到了我們的事情。你離開了,我才認清自己的感情。如果沒有找到你,我可能也會和我爸一樣,孤獨終老,鬱鬱寡歡……”

“你別亂說。”林奕澄打斷他的話:“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何況,叔叔阿姨歲數也不大,一切還來得及。”

“對!”陸山河說:“等我把事情調查清楚,一定完完整整告訴他們!橙橙,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吧?”

“不了吧。”林奕澄說:“這種事,他們當著小輩的麵,可能會覺得不自在。”

“哦。”陸山河神情也有些低落:“橙橙,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他們的誤會,從小,我就沒體會過父愛和母愛。一個正常的家庭是什麽樣,我都不知道。”

陸山河家裏的事情,林奕澄當然是清楚的。

陸言章夫妻倆一年也見不了兩次麵,陸言章就沒得到過好臉色。

到時候如果知道陸言章是被誤會的,不知道陸山河媽媽心裏得多難受。

如果真是那樣,那傅司南母子就太可惡了。

“其實說起來,咱倆也算同病相憐。”林奕澄苦笑:“我那爸媽,有也跟沒有差不多。”

說起這個,陸山河就免不了心疼:“橙橙,你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我爸媽是有情可原,他們呢?他們什麽時候拿你當女兒看過?那時候我們吵架,你爸還打電話……反正說的話我不喜歡。”

想也知道林寇青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林奕澄都習慣了。

她說:“從小爸媽就嫌我不是男孩子,他們也一直想要一個男孩,但好像我媽生不了。小時候沒養過我,我是和爺爺奶奶長大的。大一點了,感情也不深……反正我和他們好像天生八字不合。”

“橙橙……”陸山河握住她的手:“我們也是經曆了那麽多,現在想想,以前的一切,竟恍如隔世。”

林奕澄沒說話。

的確,過去的那些事情,再想起來,就真的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一樣。

或許是因為有了樂樂,她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養育孩子上。

再加上工作繁忙,讓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兒女情長。

都說時間是治療感情創傷的良藥。

還是有道理的。

陸山河說這些,一來是跟她交代一下事情的真相。

再一個,也有賣慘的嫌疑。

林奕澄能察覺到,陸山河現在對自己的態度,都是小心翼翼的。

其實林奕澄也知道,陸山河父母的感情不和,從小沒能給他健全的關愛,可能導致陸山河性格內斂。

沒人教他這些,所以他喜歡林奕澄,反而不知道怎麽表達。

林奕澄和他的情況差不多。

說起來兩個都是可憐人。

“陸山河,”她抬眸看著他:“不管我們以後會怎麽樣,和好也好,分開也罷……”

“不分開……”

“陸山河。”林奕澄安靜地叫他的名字:“我現在的態度,你應該是清楚的。我沒有辦法回應你的喜歡,我的心,我不知道它怎麽了,可能在它看來,愛情並不是那麽重要……”

“我知道的橙橙。”陸山河握著她的手,沉聲開口:“我都知道。你不要有負擔,一切都順其自然好嗎?”

“可能我會和你親吻,擁抱,甚至做更親密的事情,但是……我依舊無法愛你,你也能接受嗎?”

陸山河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你是要把我當……床伴?”

林奕澄抽回自己的手:“我才沒那個意思!我隻是說……”

一時之間,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陸山河當時腦子裏亂糟糟的,話說出來,才覺得不合適。

林奕澄肯定不是那個意思,是他自己腦補太多。

沒辦法,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結果好幾年獨守空房。

林奕澄稍微說點什麽,都不用做,陸山河就能浮想聯翩。

他喉結動了動,又重新握住林奕澄的手:“我知道了。橙橙,不管你想要什麽……我的人也好,我的心也好,我的身體也罷,隻要你喜歡,我都給你。”

“我沒有……”林奕澄隻覺得臉頰滾燙:“你別說了。”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陸山河看著她,不舍得眨眼:“就好像吃飯睡覺,人有各種需求……”

“別說了。”林奕澄實在忍不住,伸手去捂他的嘴:“你還說!”

陸山河捏住她的手腕:“好,我不說了。”

他是不說了,但他目光火熱地盯著林奕澄,千言萬語好像都在眼睛裏。

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實質,林奕澄覺得自己衣服可能都要被扒光了。

她忍不住往旁邊坐了坐:“你叫人去查陸叔叔的事,肯定很忙,你先去忙吧。”

“我把事情吩咐下去就行,哪用我親自去做什麽。”陸山河挨著她坐:“我不走,我陪著你。”

林奕澄起身:“我去看樂樂。”

她臉都紅了,再不走,真怕陸山河會做出什麽事來。

樂樂在看書,林奕澄也拿了一本書,在床邊看。

看了半天,卻一頁都沒有翻。

她腦子裏亂糟糟的。

床伴?

想起和陸山河曾經的耳鬢廝磨,水乳交融,林奕澄隻覺得臉紅耳赤。

她騰地站起來,直接去了洗手間。

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林奕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也是,她也是血肉之軀,又不是木頭人,有感覺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