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秦寶環慢條斯理開口:“不如我們來聊聊十幾年前的事?”

“十幾年前?”蕭雨琪皺眉:“我沒空跟你敘舊。秦寶環,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這次你幫我,我會記你一輩子的。”

“喲,我可不敢讓你記一輩子。畢竟,你這種人,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

“你怎麽罵人!”

“罵的就是你啊!因為你做了讓人罵的事啊!”

“秦寶環,你怎麽這樣!無緣無故罵人,你是有病吧!”

“喲,到現在了,氣焰還挺囂張呢?”秦寶環笑道:“你憑什麽?憑你是陸山河的救命恩人嗎?”

蕭雨琪深吸一口氣,把怒意壓下去,心底不知道罵了秦寶環多少句,開口:“對,你也知道我是陸山河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不會真的對我怎麽樣,我們之間可能是有什麽誤會,你能幫我聯係上他嗎?”

秦寶環覺得,她還是見識少了。

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

她笑著開口:“蕭雨琪,我真羨慕你的皮膚。”

蕭雨琪一愣,不明白她怎麽突然轉移了話題。

但女孩子嘛,誰不喜歡被人誇。

蕭雨琪開口:“沒辦法,我這是天生麗質……”

她還沒說完,秦寶環繼續說:“我是羨慕你,臉皮保養得真厚。”

蕭雨琪:……

聽懂了,然後要被氣死了。

“秦寶環你什麽意思!我給你打電話,你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跟一個謊話連篇不知廉恥的人,講什麽禮貌!”秦寶環說:“這麽多年,你從陸山河身上吸了多少血?是不是很過癮?蕭雨琪,冒充別人,當陸山河的救命恩人,你還上癮了?”

蕭雨琪:……

震驚過後,就是恐慌。

她聲音都顫了:“你,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告訴你,你別亂說,你……”

“你什麽你!”秦寶環說:“怎麽,事到如今,你還真把自己當陸山河的救命恩人了?果然啊,撒謊撒多了,自己都信了!”

“我才沒有!我,我……”

“我什麽我!話都說不利索了,不是心虛?”秦寶環說:“蕭雨琪,我要是你,現在就跪到陸山河公司外麵認罪去了!你騙了他這麽多年,不把你們蕭家搞破產,陸山河這口氣能出嗎?”

蕭雨琪手指顫抖地掛了電話。

不,不會的。

陸山河不可能會知道!

怎麽可能!

這件事,這件事……

對,施長海!

難道是施長海出賣了她?

蕭雨琪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施長海麵前,掐著他的脖子問個清楚。

但顯然,這不現實。

蕭雨琪險些站不住,她扶住了旁邊的柱子,身體靠了上去。

她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亂,秦寶環的話,不一定可信……

但,她沒辦法控製自己,巨大的恐慌從心底升起。

這件事……怎麽可能會被人發現?

如果陸山河知道了……

如果陸山河知道了,她不敢想象,陸山河會是怎樣的暴怒。

可是,都過去那麽久的事情了,為什麽又有人翻出來。

而且,陸山河條件那麽好,幫幫她怎麽了?

再不濟,他們還有一起長大的情分!

蕭雨琪深呼吸了好久,依然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她抬眼看過去。

大門門口,走出來的男人,肩寬腿長,氣質矜貴,不正是陸山河嗎?

蕭雨琪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飛快跑過去:“陸山河!”

但她根本沒有機會近陸山河的身,就被人攔住了。

陸山河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

“陸山河!”蕭雨琪瘋了一般的吼叫:“你聽我解釋!陸山河!”

陸山河像是聽不見她的聲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你不見我,信不信我去找林奕澄!”

蕭雨琪吼出這句話,陸山河的步子停下了。

蕭雨琪說不清心裏什麽滋味,她就差給陸山河跪下了,陸山河都無動於衷。

可她隻提了“林奕澄”三個字,陸山河就有反應了。

林奕澄!

又是林奕澄!

她到底哪裏比不上林奕澄!

陸山河邁著穩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

蕭雨琪看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太冷了。

陸山河的目光,像是雪山冰川,冷漠淡然。

目光可以殺人的話,蕭雨琪覺得自己肯定沒命了。

她突然有些後悔。

自己來找他幹什麽?

真的能挽回蕭家要破產的結局嗎?

“陸山河……”

蕭雨琪強迫自己開口,不管怎麽樣,總要試試。

這麽多年,她不信陸山河對她一點情意都沒有!

她泫然欲泣地看著他:“我想見你一麵,怎麽那麽難?那些保安推搡我,我胳膊好疼啊……”

“蕭雨琪。”陸山河目光冰冷地看著她:“你該慶幸,你還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麵前,是因為,我不打女人。”

蕭雨琪眼淚嘩嘩往下掉:“山河!就算我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你怎麽懲罰我都行,可是,蕭家那些項目,如果都中止了,蕭家會破產的!你這是想讓我去死嗎?”

“那你怎麽不去死呢?”陸山河麵無表情看著她:“你死了,說不定,我可以繞過蕭家。”

“為什麽!”蕭雨琪怒吼:“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你做了什麽,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陸山河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蕭雨琪,你做的事,死一百遍都難消我心頭之恨!破產?i以為破產是最壞的結局嗎?不,這還隻是剛剛開始。”

陸山河說完,轉身要走。

蕭雨琪猛地撲過去,勉強抓住了他一片衣角。

陸山河忍無可忍,轉身,一腳踹了上去。

他絲毫沒留情,蕭雨琪哪裏經受得起他這一腳。

她被踹倒在地,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地看著陸山河。

陸山河說:“我不打女人,你卻非要我破這個先例。也是,你不是女人,你連做人都不配。蕭雨琪,咱倆的帳,慢慢算。”

說完,不顧蕭雨琪的哀嚎和挽留,他轉身離開。

蕭雨琪痛得起不來,隻好給自己叫了救護車。

到醫院一檢查,她的肋骨斷了兩根。

醫生給她處理過後,顧不上疼痛,蕭雨琪咬著牙去找施長海。

通過層層審批,她終於見到了施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