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琪看見陸山河,跟見了救命稻草一樣:“陸山河!你都聽見了?你看看她說的,那都是什麽話!”

陸山河看都沒看她一眼,隻盯著林奕澄。

蕭雨琪壓根不知道,陸山河隻知道救他的不是蕭雨琪。

但他不知道,救他的人,竟然是林奕澄。

所以,這麽多年,他在做什麽?

他把蕭雨琪當做救命恩人,竭盡所能對蕭家好。

林奕澄就在他身邊,他卻冷漠對待,還傷了她的心……

這一瞬,陸山河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奕澄看見他的標簽,心裏咯噔一聲。

她上前,抓住他的衣袖:“陸山河,這件事沒什麽的……”

陸山河看著她,眸子通紅。

不等林奕澄把話說完,他突然轉身就走。

“陸山河!”

林奕澄叫他,他身形頓了一下,卻沒轉身,直接上車走了。

林奕澄見他這樣,不免有些著急。

蕭雨琪在旁邊開口:“陸山河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會是知道救命恩人是你,失望了吧?”

林奕澄看她一眼,決定不跟神經病說話,也去了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

她幾天沒見樂樂了,要去看看孩子。

樂樂在裴文穎那裏,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除了裴文穎每天陪著他,顧重星也天天晚上回來。

別說顧重星,就連之前工作很忙的顧中越,現在也是早早下班,歸心似箭。

家裏有個小孩子,那感覺真的不一樣。

裴文穎說他:“以前星星小時候,也沒見你這樣。”

顧重星不在,裴文穎才這樣說。

顧中越說:“不知道。總覺得看見樂樂格外的親,星星那時候……可能是工作太忙了。”

其實裴文穎知道,他們喜歡樂樂,一方麵當然是因為樂樂太乖巧可愛了,再一個,因為樂樂是林奕澄的孩子。

得知林奕澄要過來,一家人都很高興。

裴文穎吩咐廚房去做飯,顧中越甚至叫人趕緊把院子也收拾一下。

林景揚看著,覺得自己媽媽要來,全家人都像迎接女王似的。

但林奕澄過來一趟,看得出來是強顏歡笑。

一家人吃了一頓飯,就連樂樂都看出來她不開心。

他問;“媽咪,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林奕澄隻好說:“對,最近也沒休息好。”

裴雲穎有心讓她回家歇著,但又不好插手她的工作,隻好叫人準備了不少補品,甚至想給研究院換個廚師,專門給林奕澄做飯。

林奕澄吃了一頓飯,見林景揚在顧家適應得挺好。

不止如此,顧家知道他的興趣,正在給他找最好的老師。

別的小孩子這個年紀隻知道睡覺吃飯玩耍,但林景揚學的東西真的很多。

關鍵這些都是他自己主動要求要學的。

而顧家人也發現,林景揚學東西是很快的。

想來還是基因好。

畢竟顧家人都還挺厲害的,林奕澄小時候也是學霸。

更別說,陸山河那個人,也是能力卓絕,智力超群。

這樣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說是天才也不為過。

林奕澄吃過飯,顧中越親自開車送她過去。

路上,顧中越說:“家裏給你配個司機,再換一輛車……”

林奕澄忙說:“不用吧?”

“還是有必要的。”顧中越說:“上次追尾的事,就很危險。”

林奕澄笑道:“那是意外。”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家裏有這個條件,你就安心享受。”

林奕澄隻好說:“好。”

顧中越問:“喜歡什麽車?之前給你準備的那些,有喜歡的嗎?沒有的話,我帶你去車展看看。”

“都可以。”林奕澄看他:“哥你去車展買豪車,讓人看見了,影響不好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顧中越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什麽明星大腕,就算走出去也沒人認識。”

林奕澄嗯了一聲。

見她心不在焉,顧中越問;“橙橙,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我……”

顧中越皺眉:“和陸山河有關?”

林奕澄不說話了。

顧中越說:“你還喜歡他,是不是?”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顧中越無聲歎了一口氣,然後騰出一隻手,摸了摸林奕澄的頭發。

他說:“橙橙,你喜歡他,那就和他在一起。我們都會做你堅強的後盾,以後你願意和他過一輩子,就和他白頭偕老。你到時候嫌棄他老了,想換一個小鮮肉,哥哥也支持你。”

林奕澄一下就被逗笑了:“哥!”

顧中越終於看見她笑,也鬆了一口氣:“所以,你別有什麽顧慮。這次,沒人能欺負你。”

“謝謝哥。”

林奕澄回了自己辦公室,半個小時後,她又要進實驗室了。

想到陸山河離開前那個背影,林奕澄終歸是不放心。

她看看時間來得及,給陸山河打了電話。

但是沒人接。

她連著打了三次,都是無人接聽。

林奕澄無奈,隻好打給周牧生。

周牧生很快接了:“奕澄?”

“周大哥,我之前讓你幫忙隱瞞的事,陸山河知道了。”

“他知道,是你當時救了他?”

“是。”林奕澄說:“我看他情緒不太對,但我打他的電話,沒人接。我不放心,周大哥,你能不能去找找他?”

周牧生忙說:“好,你放心,我去找他。”

周牧生之後打陸山河的電話,果然無人接聽。

周牧生先去了陸山河的公司,他不在。

又去了他平時會去的地方,最後在他們常去的那家會所找到了他。

“你瘋了!”

周牧生進去的時候,就聞到滿屋子的酒味。

而陸山河,正坐在沙發上,喝水一樣把酒往嘴裏灌。

周牧生大步走過去,搶過他手裏的直接就砸在一旁。

酒瓶砰一聲就碎了,更濃鬱的酒香味散發出來。

“你這是幹什麽!”周牧生恨不得揪著他的衣領質問:“你不要命了?不知道你自己的胃是什麽情況嗎?”

陸山河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捏著眉心,沒說話。

周牧生說:“不就是那點破事!至於這樣嗎!陸山河,我真是看不起你!”

陸山河抬手,手臂橫過眼睛。

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周牧生能看見他下頜緊繃,喉結滑動。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奕澄都不在意這些,你何必自己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