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妍太了解秦寶環了,所以之前才會和周牧生說,她這樣,會嚇到秦寶環。

周牧生卻跟她說,不讓她想太多。

秦寶環要不要孩子,都和她沒有關係。

確實是這樣。

周牧生說的有道理。

關鍵還是秦寶環自己想不想生。

她想生,季書妍就是吐八個月,她也生。

她要是不想生,季書妍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也不生。

反正在生孩子這件事上,周牧生現在隻想讓季書妍少操點心,多吃點飯。

季書妍最後還是住院了。

沒辦法,吃什麽都吐,喝水都不行。

再吐下去,電解質都要紊亂了。

林奕澄就是醫生,很明確告訴周牧生,季書妍這種情況,壓根沒有對症的藥物。

輸液也隻是補充身體所需的各種營養,並解決不了嘔吐的問題。

周牧生都要愁死了,季書妍吃不下飯,他也跟著吃不下。

最後還是季書妍的母親勸他,說他要是身體有什麽問題倒下了,誰照顧季書妍呢?

周牧生這才逼著自己吃飯。

他問林奕澄,也問了主治醫師,知道季書妍這種情況,誰也不敢說會吐到什麽時候。

可能明天就好了,也可能要吐到好幾個月。

看著季書妍肉眼可見地瘦下去,本來就巴掌大的小臉,現在更是下巴尖尖。

周牧生第一次直麵母親的偉大。

他甚至想和季書妍商量,這個孩子,他不要了。

但季書妍的父母都勸他,讓他不要和季書妍說這樣的話。

季書妍本身就是個傳統的女孩子,她也喜歡孩子,結了婚,肯定是要生的。

如果周牧生說不要了,她也會傷心。

接受不了。

沒辦法,周牧生現在隻能祈禱,季書妍趕緊好起來。

林奕澄也沒想到,季書妍的情況會這麽嚴重。

關於孕吐,醫學上確實沒有什麽好辦法。

民間偏方倒是不少。

周家也找了知名的老中醫,據說人家開的中藥,隻要季書妍喝下去堅持五分鍾不吐,就能有效果。

季書妍堅持了十分鍾,然後全部吐了出來。

之後還是照吐不誤。

燒香拜佛去了,主耶穌叫了,無量天尊都喊了,一點用沒有。

就在所有人都焦頭爛額的時候,季書妍突然想吃東西了。

要知道,她之前吐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別說吃東西,水都不想喝的。

她想吃小時候媽媽給她做的一種粥。

季書妍母親一聽,立即回家給她做。

等她吃下去,所有人都盯著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吐出來。

然後……她沒吐。

季書妍好了。

就這麽神奇,她能好好吃飯喝水了,好像之前的劇烈嘔吐都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出院回家,連著好幾天,季書妍都能吃能睡。

小臉明顯的紅潤了起來。

所有人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前前後後,季書妍已經折騰了大半個月了。

但林奕澄私底下跟周牧生說,懷孕期間,這個激素水平可能會反反複複。

也就是說,季書妍之後,還有可能會孕吐。

當然了,也不一定。

她隻是給周牧生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周牧生緊張得不行,每天季書妍想吃什麽,他都會滿足她。

醫生也說,現在不管吃什麽,隻要她能吃下去,就讓她吃。

季書妍也確實會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小時候吃過的電飯煲裏剩下的鍋巴,前兩年去鄉下找爸媽隔壁爺爺種的半生不熟的花生,還有一次大半夜想吃臭豆腐。

周牧生二話不說,起來就開車去了夜市。

結果夜市都打樣了,他看見臭豆腐的餐車,照著上麵的電話打過去,給了人家五千塊錢,讓人家半夜出來給他做了一份。

這些周牧生都不覺得辛苦。

相比來說,肚子裏揣了個孩子的媽媽更辛苦。

幸運的是,之後季書妍都沒怎麽吐。

偶爾會不舒服,也隻是惡心幹嘔,再沒像之前吐得那麽劇烈。

得知周牧生大半夜去找臭豆腐,秦寶環笑得不行。

施乾澤說:“有這麽好笑?這有什麽,就算不懷孕,你要是想吃,我也能去給你找。”

“笑笑都不行?”秦寶環說:“妍妍以前都不怎麽愛吃那些東西的,沒想到懷孕了,口味奇奇怪怪的。”

“懷孕是這樣的。”

“你倒是明白了。”

施乾澤說:“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

之前因為季書妍的事,所有人都很擔心。

現在她好了,秦寶環臉上的笑也輕鬆了很多。

她說:“我本來還擔心周牧生不能好好照顧妍妍,畢竟他看上去挺粗的,沒想到還是粗中有細的性格。”

季書妍懷孕,周牧生照顧的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季書妍媽媽都自愧不如。

施乾澤握住她的手:“在我麵前誇別的男人?怎麽,我照顧你,照顧的不夠細心嗎?”

“我誇他,又沒有貶低你,你亂吃什麽醋。”秦寶環說:“我是說,妍妍嫁給我,我總算能放心了。”

“你不放心能怎麽樣。”施乾澤說:“多操的心。”

秦寶環瞪他一眼:“他要是不把妍妍放心上,看我怎麽收拾他!”

施乾澤拿她沒轍,隻好說:“好好好,你是奧特曼,是超級英雄,哪裏有問題哪裏就有你。”

“當然了,我很厲害的。”秦寶環偎在他懷裏:“你有什麽問題,我也可以幫你解決啊!”

“我家寶寶可真是厲害。”施乾澤親親她:“好啊,等我有問題的時候,一定找你。”

“行,看在咱倆關係的份上,我少收你點錢。”

施乾澤笑道;“你還收錢啊?”

“你以為免費的啊?”

“沒聽說過奧特曼和超級英雄還要收費啊?”

“我和他們不一樣。”秦寶環說:“你上廟裏燒香的時候,不也得捐香油錢嗎?”

“這倒是。”施乾澤笑得不行:“那你這價怎麽定?”

“要看你是什麽事了。”

“什麽事都行?”

“隻要你出得起價。”

施乾澤說:“我出一個月的零花錢!”

秦寶環說:“那你別想了,都不夠我出場費。”

施乾澤不說話了。

秦寶環問:“好吧,你先說,你有什麽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