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麽,這是誰引起的就由誰來結束。”
猛地,一道清冷的嗓音透過屏幕傳進耳朵,驚得他猛地回神,愣了愣,眼眸深處一抹光亮一閃而過,詫異不已,“難不成你是說……”
話還沒說完,就見屏幕裏的顏司明衝他微微頷首,涔薄的唇瓣微勾出完美的弧度,讓他立即噤了聲,也了然於心。
回到臥室,沈雪靈已經熟睡。
輕輕的的從衣櫥裏拿出換洗衣服,拉開房門轉進了隔壁客房洗漱,再出來時已是十五分鍾後。
動作輕柔的爬上床,掀開一側的被褥,長臂一伸將熟睡的女人帶進懷抱,大掌搭在她纖細的腰際上,感受著她呼吸的起伏和溫熱的體溫,嘴角微微上揚,一身的疲憊逐漸消散而去。
好一會兒,寂靜的房間裏男人的呼吸逐漸均勻而綿長。
黑暗中,沈雪靈一點點睜開雙眼,纖長的睫毛輕顫著掩住就眼底思緒,滿腦子隻剩下王心染說的那些話――
三叔,你到底是在為誰留機會麽?
然,令她沒想到的是,天亮以後,她便知道,他不曾為誰留機會。
天際微微泛白,一縷陽光從窗外傾灑進來,在地毯上照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
“唔。”
充滿暖意的房間,一聲輕哼緩緩響起,隨後就見潔白的**,沈雪靈揉了揉散亂的發絲一臉茫然的坐直身子。
在**呆坐了好一會兒,她才下床走進洗浴室,不一會兒,就傳出些許的流水聲。
洗漱之後,她並不急著出門下樓,而是找到手機翻出好友的號碼打了過去――
“喲,終於知道打電話給我啦,我還以為你忘了我了呢!”
電話一撥通,隨之響起的是吳思悅那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沈雪靈心裏五味雜陳,癡癡的笑就笑,“瞧你說的,我怎麽會忘了你,那天是太晚了你也睡著了我就不想叫醒你,所以也就沒和你說,不好意思哈。”
“那天亮呢,天亮你不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起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我有多擔心!”
說著,電話那頭的吳思悅都忍不住彎了彎眉,臉上皆是調侃意味。
“……哎呀,悅悅,你餓不餓呀,想吃什麽呀,我去給你買!”
吳思悅的問題將她狠狠地噎了噎,麵上皆是尷尬意味,話鋒一轉,滿是諂媚意味。
她可不敢說那天她早上才回的家,甚至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來!
要是說出來悅悅指不定怎麽調侃她呢!
“得了,你別給我來這套,我原諒你了,隻要你平安就行,改天有時間出來聚一聚,我先忙了哈!”吳思悅一眼就識破她的套路,輕笑著故作嫌棄接了腔,抬眸看著推門而進的助理,急忙說道。
說著,也不等那頭的沈雪靈回應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沈雪靈聽著耳畔傳來的嘟嘟聲,努了努嘴,將手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長呼一口氣,轉身走出了房間。
然而,當她站在旋轉樓梯上,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顏司明,我是不可能會答應你的,你想都別想!”
怎、怎麽回事?
尖銳的女聲響徹別墅的上空,驚得旋轉樓梯上的沈雪靈渾身狠狠地震了震身體,搭在扶手上的手掌下意識地握成拳頭,訕訕的順著聲源的方向看去。
然而,映入眼簾的是,客廳裏沙發旁王麗娟站在顏司明的身前,伸出手臂指著他,渾身明顯的顫抖著,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
“司明哥……你真的就那麽殘忍嗎?”
突然,一道滿含著哽咽的語調隨之響起,輕眨了眨眼,往聲源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王心染麵容上的妝已經被淚花弄花,整個人渾身散發著悲戚的氣息。
見此,沈雪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愈發的好奇是什麽讓王夫人這麽大發雷霆,是什麽讓王心染淚流滿麵。
“殘忍?”然,背對著沈雪靈的顏司明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頓時輕笑出聲,話語裏滿是譏諷道,“我想要和我的妻子舉行一個婚禮,怎麽就殘忍了?”
砰――
沈雪靈隻覺得腦海裏像是在放煙花一樣,眼前模糊得厲害,紅唇微張著滿是不可思議,瞪圓了眸子。
他、他說什麽?
婚禮?
他和她的婚禮嗎?
“顏司明,你想都別想,我是不可能會為你們舉辦婚禮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王麗娟就那麽指著窩在真皮沙發上的顏司明,狠狠地咬了咬牙關,怒不可遏,“且不說你父親現在躺在醫院裏,就算是他還在,他也不可能會讓你娶沈雪靈的,更別說還親自為你們舉辦婚禮,承認她的存在!”
愣神間,耳畔再次響起王麗娟堪比歇斯底裏的嗓音。
側了側頭隱隱看去,就見王麗娟渾身散發濃厚的怒意,雙目死死的盯著沙發上的顏司明,仿佛隻要他敢反駁一句,她就能夠吃了他一般。
原來,他是跟王夫人提了要舉辦婚禮的事情。
原來,他並不像悅悅說的那樣不打算公布他們的關係,也沒有為誰留位置,隻不過他考慮的要比他們多。
這麽想著,沈雪靈隻覺得心裏暖得不像樣,看著依舊不停嚷嚷的王夫人,沉了沉眼眸,紅唇微啟――
然,她輾轉在喉嚨中的話語還沒出口,便看到沙發上顏司明衝著她的方向輕微的扯了扯唇瓣。
一開始懷疑是自己錯覺的沈雪靈怔了怔,好一會兒才抬起手臂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的狐疑。
隔得那麽遠,他怎麽可能看得清她的神情。
然而,想法剛剛落定,就見沙發上的顏司明微不可見的挑眉,神情皆是凝重,可話卻是對著王麗娟說道,“承認不承認那又如何,她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霸氣而不失警告的聲調脫口而出,愣住的不僅台階上的沈雪靈,還有王麗娟和王心染,隻見她們兩人的臉頰黑得不像樣兒。
一時間,沈雪靈就那麽愣愣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寒意,清冷的氣息一點點降了下去,可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卻是沉得能滴出水,透過王夫人徑直落在了她的身上,幽深而深沉。
不知為何,隔得那麽遠,她居然看到了他眼中的阻止。
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