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噬夜族目前僅剩的三個當家之一,莊園裏早就廢除了之前的所謂大統領、大執事之類的名稱,隻有三個當家。烏力索鴉也不愧是三當家,修為不俗,跳到鎖鏈上之後張開雙臂,身體前傾,一路飛速朝著前方奔跑,衣服在身後獵獵飛揚,宛若巨大的翅膀,任憑鎖鏈在半空中來回搖**,卻絲毫沒有阻攔他的速度,不過數秒的時間就消失在視線之中。

等那邊再次亮起手電筒的閃光,陸續有有幾個噬夜族人過去,直到最後剩下獨滄和郭淑柔。兩人對視一眼,獨滄一把拉住郭淑柔的手:“夫人,我先過去瞧瞧。”

郭淑柔點點頭,直到這是獨滄疼愛她,打算先去瞧瞧情況。獨滄不敢露餡,學著普通噬夜族人那樣趴在鎖鏈上過去。還好兩人假扮的族人本來就是不怎麽說話的類型,獨滄過去後亮起手電筒,郭淑柔也跟著過去了。

人數確認無誤之後,烏力索鴉大手一揮:“繼續前進!”

有手下立刻呼哨作聲,早就按捺不住的紅毛大老鼠們頓時動了起來,七八隻手電筒前後亮起,跟著它們再次衝入下個山頭的密林中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急行軍終於再一次停下了腳步。這次不是有事,而是不得不停下。

在他們麵前出現的是一座荒山,幾乎全是石頭,隻有零星的幾點荒草,在周圍這種植被茂密的原始叢林裏顯得極為格格不入。山上怪石嶙峋,很多枯萎的灌木和亂七八糟的藤蔓植物糾結在一起,仿佛戰爭之後最荒涼的場麵。尤其是在這種月色之下,頭頂上烏雲堆積,月光黯淡,四周不時傳來怪鳥的鳴叫,讓人禁不住感覺到陰森的氣息。

數隻紅毛大老鼠反而很激動的爬上了荒山,焦急的吱吱亂叫,好像在催促眾人趕緊跟上。

烏力索鴉平時隱於幕後,莊園裏麵下決斷的一般都是艾登,現在他單獨帶隊,遇到關鍵問題還真是有點猶豫。不過事到臨頭也由不得他依賴別人,隻能硬著頭皮揮手下令:“大家提高警惕,繼續跟著幾隻畜生。”

獨滄和郭淑柔盡管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落到最後麵基本上都是跟著大家集體行動,見其他人都從身上取出匕首警惕,也跟著拿出來比劃樣子。郭淑柔心中冷笑,這種玩意也能叫武器?若不是想跟著他們看看究竟搞什麽鬼花樣,他早就出手把這些貨色全搞定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照顧著各個方向謹慎前行,爬過了光禿禿的荒山之後,噬夜族眾人都有種被什麽東西盯上了的感覺,舉手投足都不自在。這種感覺隨著不斷往前越來越強烈,不過因為三當家的麵沉如水,沒人敢聲張出來。

烏力索鴉臉色最難看,沒別的原因,不曉得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緣故,本應該在深度催眠狀態下的眾手下竟然在慢慢退出催眠狀態。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雖然這些族人不會出什麽亂子,但總歸是沒有以前那麽好管理。而且在關鍵時刻若是有協調不統一的情況,說不定會有意料之外的後果,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不過這時候也來不及細究什麽原因,烏力索鴉隻能先這樣,身邊的手下們開始慢慢話多起來,這就是最不正常的反應。

前麵的紅毛大老鼠繼續加快速度,他也隻能不斷的催促大家趕緊前行。前麵慢慢發現了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溪,紅毛大老鼠們順著小溪不斷的轉移方位,後麵的獨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這條路的確是前往完顏宗律墓穴那條小鹿的必經之途,小溪本身就是一個標誌,距離小溪越近,代表方向越準確。沿著小溪蜿蜒流淌的方向走到山穀,那距離神秘入口處也就更近了。

怎麽辦?獨滄扭頭看郭淑柔,後者麵沉如水,卻給他打了個隨機應變的手勢,這個時候就算出手也沒什麽意義,郭淑柔反而有了別的想法,如果這些人能夠幫助他們探究到所在第三層那人的身份,說不定還有突破點。隻要在他們救出那人之前動手,把這些所謂的家夥都搞定就行。

郭淑柔藝高人膽大,拿定了主意就立刻執行,仍然毫不猶豫的跟在後麵。到了關鍵大事上,獨滄也是當仁不讓,跟郭淑柔一並跟在後麵,這時候大部隊也終於來到了小溪的盡頭。

這裏恰好是當初蘇漾來時經過的地方,時間雖然過去了一年多,風景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向上看是壁立千刃的高大山脈,向下看是一汪深深的水潭,大約寬幾十米的樣子,占據了山腳下好大一塊地方。

紅毛大老鼠們來到此間徘徊了一陣,紛紛跑到了泉水和岩壁相交之處的空隙中,回頭吱吱叫了兩聲,都從空隙中鑽了進去,仿佛是在繼續引路。

這縫隙隻有碗口大小,老鼠進得去,人卻沒辦法進去。一群人停在外麵隻皺眉頭,其中一個族人走到烏力索鴉身邊道:“三當家,根據之前我們得到的消息,那個中原古代將軍的陵墓的確就是在山體內部,如果順著水源能進去的話,恐怕應該就是這裏了。”

烏力索鴉看了他一眼,謀字裏麵的凝重更深,現在都開始不請自來的說話了,說明這些人慢慢開始從深度催眠中蘇醒過來。

沒辦法,催眠分好多種,有些能傷害記憶,有些甚至能致殘,像這種內外皆優的族人,既要保證他們的戰鬥力和敏捷思維,又要讓他們聽話,隻能進行最保守的深度催眠,也因此要靠外部媒介。現在他手頭沒有鍾聲輔助,可能效果真的相形見絀。

又有一個族人來到他跟前道:“三當家,來都來了,勢必要進去一探究竟。萬一弗裏德裏西先生真的在裏麵,我們可就立大功了!”

烏力索鴉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麽,現在噬夜族人丁奚落,就那麽千把人,就算弗裏德裏西出來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重新找到當年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