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聞言,就沉默的點了點頭。
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
他們雙方交過手,所圖的還是同一件事,最後他得手了,江川家族損失慘重,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所以,這時候自己找過去了,那就等於是主動送上門的節奏了,你說,人家不得敲他個竹杠子?
如果要是別人的話,可能還好說,哪怕就是曹瑾然,他可能都會願意拿出道經來作為交換,但江川家族不行啊、
這種交易是為了救人沒錯,但要是讓江川家族大有所獲的話,他肯定是不願意看見的。
這個民族一直都在對岸虎視眈眈,對這邊貪婪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放下過,所以陳敬之實在不願意成全對方,他甚至可能會覺得是個罪人。
可現在被逼到這一步了,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興許,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呢,我們就隻能見招拆招了。”陳敬之歎了口氣說道。
王君點頭說道:“那也就隻能如此了……”
江川家族在滬市的辦事處,在白渡橋一帶的一棟老洋房裏,離宋青瓷家倒也不是很遠,半個小時左右就開到了。
車子停到路邊的停車位裏,陳敬之又看了下手機上的地址,就指著前方大概二十米遠,一棟古香古色的三層洋樓說道:“就是那了,據說江川商社在這,都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一直都在做兩國的進出口生意,不過生意做的也不是很大,一年到頭來往的資金就一兩個億左右。”
王君冷笑道:“掛羊頭賣狗肉唄,這公司不過就是他們的一個幌子罷了,背地裏還是圖謀什麽呢,生意要是做大了,那還會引人矚目呢,倒不如中規中矩的搞一些了,我估計,哪怕就是賠錢,他們也不會在乎的。”
“走吧,希望今天就能碰到那個女人!”
陳敬之和王君穿過馬路,來到洋樓後,裏麵就有人出來,然後詢問他們有什麽事。
“我找江川裏予,你跟她說一聲,就說一個叫陳敬之的人找她.”
保安點了下頭說了聲稍等,然後拿出對講機走到一旁匯報著。
於此同時,洋樓的三層,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裏,江川裏予接到通報之後,就來到床前,抱著胳膊看著下方,從她這個角度正好是能看到大門口的。
陳敬之和王君站在一旁等著,來回的踱著步,江川裏予甚至還能看見,他臉上有些焦急的表情。
“跟他說,我人出去了沒在公司,大概過一會才能回來,具體時間不定……”
保安聽著對講機裏的傳訊,就跟他說道:“江川小姐外出沒有回來,可能要稍微晚一點,您可以進去稍等一會。”
王君低聲說道:“故意的吧?”
“就算是故意的,我也得等啊……”
陳敬之和王君來到了樓下一層的會客室,他倆雖然是被晾在這了,但待遇也還行,茶水給上來一壺,環境也算不錯。
等著的時候,他們就留意到這家商社的人好像並不是很多,就看到的人也就十來個左右,基本上都是小島那邊的。
並且這些人似乎也不是很忙碌,偶爾會打打電話,在電腦前敲著鍵盤,但多數時間都是看著手機,或者是低聲交流著。
這確實是一家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商業經營就是幌子罷了,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他們在國內尋找各種關於陰陽師和式神的東西。
“你說,我們若是跟有關部門說一聲的話,這裏以後會不會被一鍋端了?”王君靠著陳敬之小聲問道。
“應該不會,這裏本身就全都是小島來人,國家肯定也早就注意到了,他們從事的又不是間諜活動,所以一鍋端不注意,但應該會長久都有人盯著的,隻要他們不幹買賣信息情報這種事,基本上是不會動的。”
陳敬之沉吟了下,然後低聲說道:“過兩分鍾,你裝作上廁所的樣子,去樓下看看,然後爭取把這的布局都給記下來。”
王君詫異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看一下布局,留著以後用,沒準我們能在風水上動動什麽手腳也沒一定呢……”
王君挺無語的看著他,陳敬之不解的問道:“你看我幹什麽啊,去上廁所啊。”
王君無奈的說道:“你是不是方寸都有些亂了?反應都跟不上了,這裏是什麽地方?洋樓啊,這種建築在以前雖然都是外國人修建的,但後來不是都收回來了麽,你知道咱們這棟樓的曆史有多久了麽?我估計至少得要一百多年了……”
“這種明顯具有國外風格的洋樓,都屬於曆史的見證,有留存價值的,別說會不會拆了,你就是裝修或者翻新都得要有關部門批準才行,所以整棟洋樓都是有備案的。”
陳敬之拍了下腦袋,他確實反應有點慢了,這種具有曆史氣息的建築,在規劃和房產部門都是有備案的,估計詳細的程度可能連一磚一瓦或者一棵樹都會被記載上了,確實沒必要去踩點來了解了。
於此同時,江川裏予正抱著胳膊看著監控畫麵裏的陳敬之,她的嘴角不禁挑出了一條“果然如此”的弧度。
在洛川峰天坑裏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出來了,宋青瓷是要出問題的,所以當時她就留了一句話給陳敬之。
果然,多天以後,他真的找上門來了,這就說明她肯定是束手無策了。
“我確實沒白等著你的!”江川裏予輕聲說道。
她現在想看看,陳敬之能否沉得住氣,然後以此來判斷一下稍後兩人見麵應該用什麽節奏。
一晃,時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王君倒是坐著沒動,但陳敬之卻會時不時的抬起手看一下時間,然後也給關月山打去電話詢問宋青瓷是否有啥狀況。
江川裏予盯著畫麵,就拿起對講機說道:“跟他說一聲,我回來了,可以到辦公室來見我。”
“好的,江川小姐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