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生若隻如初見八

有一次我和課代表麵對麵地在交流變態的虛擬語氣時態,上課鈴聲響了以後我正要抽身轉回來,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何默天正在看這邊,我斜眼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他怔了怔,隨即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我在心裏冷哼一聲,真是莫名其妙。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從一開始我對課代表窮追不舍的時候,餘光裏就經常注意到他投過來的視線。不是我聽得不夠專注,而是那視線真的夠紮人,每每都像是剛從冰水裏瀝出來的一樣,我想不注意都難。

雖然被何默天那樣看著覺得很不爽,也屢次想好心地問一下他是不是神經搭錯線需要治療,但他轉眼就和關係好的男生談笑風生了。再想想他最近對其他女生似乎都是不鹹不淡的樣子,而且現在看我的眼神似乎更趨向於一種茫然的狀態,我心裏一下子又沒那麽糾結了。

“可是我為什麽要這麽在意他對其他女生的看法?難不成真的是被他嚇到了?”我不知不覺地小聲嘟囔了出來。

旁邊埋頭奮筆疾書的小羽沒有搭理我。

自從我開始發憤向上,她上課就沒了能一起墮落的小夥伴。在獨自落寞了三天後,受我感染過深,她終於也開始發憤向上。

拿紙巾擦了擦手心滲出的汗,我轉頭看向窗外。那時候是十一月中旬,b市的氣溫還很高。

池塘裏的荷葉綠意盎然,高高低低地蓋住了大半個水麵,表層的薄膜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銀色的微光。掩在荷葉裏的荷花還沒開敗,依舊舒展著或粉或白的花瓣亭亭玉立。隻是大多數的蓮蓬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水分,枯幹得就像是水墨畫裏的靜物,但隻要有一點點細微的動靜,一顆顆黑色幹癟的蓮子就會在同樣幹癟的殼子裏打轉。

那年七月的時候小羽還在發牢騷,說學校為什麽不摘了蓮蓬集體發給學生當福利,反而等著白白浪費掉。我深沉地感歎了一句“學校的變態之處,永遠是我們這些青春期的少女所理解不了的”,她恍然大悟,直誇我有覺悟。

一旁的海櫻神色微妙,看著我們兩個笑眯眯地互誇了半天,才大發慈悲地一語道破天機:那蓮子是要留著明年做種的。

和煦的對流風吹過,帶起細瘦的枝幹一陣輕擺,荷葉獨特的清香一陣陣飄進來,清新舒爽,聞著讓人心情十分愉悅。

那種感覺,像是還在高二的夏天。

倘若時光能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該多好。我們還是無憂無慮的學生黨,憑著自身的條件和小手段在學校混得如魚得水,不需要擔心未來的高考,也不用考慮任何人的眼光,隻是單純地過著自己快樂自由的校園生活。

當然,那樣我也不用遇到高三的何默天。

月底的期中考試來得快,身臨其中就去得更快。

最後一科是英語,考試的時候我狀態不錯,寫完後自我感覺更加不錯,心裏還樂嗬嗬地想著沒準這次的單科成績能擠上前十的車位。但等我一抬頭看到竟然還有差不多十分鍾才到交卷時間的時候,頓時不淡定了。

以前每次測英語我都會在時間到了還要拖上半分鍾,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撞邪了嗎?人品爆發了嗎?我才不會很傻很天真地以為是這個月有艱苦地抱佛腳,所以在期中考試裏就超水平發揮了勒,當我神童還是返老還童啊!

照理我是該好好回頭再檢查一下選擇題,但老說寫選擇題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感覺。因為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題海掙紮,腦子裏的思路多半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麽清晰了,就算是英語精英再重新看回原來的題目,也會出現把對的硬生生地給改成錯的這種坑爹情況。

我猶豫了一下,自己平常又不是英語精英,以前也從來沒試過多出時間,所以這時候我也抓不準到底是該聽天由命,還是逆天而行。粗略地掃了一眼答題卡,沒有遺漏也沒有一空多塗,再想想據說英語超好的何默天……

好吧,今天我就天真一次,相信自己確實是超水平發揮了。

之後又眼巴巴地等了兩天,終於等來期中考試的大紅榜單——跟土地改革那會張貼的大字報一樣。

班主任翹著下巴十分得瑟地告訴我們:“這樣是為了高考有個好彩頭。”

小羽看見自己的名次居然挪進了前十,當場熱淚盈眶聲音哽咽:“果然不枉我黑眼圈的顏色有史以來這麽純正啊!”

我原本是從中間往上看,結果看了半天才看見“白耀耀”三個字,旁邊赫然是第三名。可我還沒來得及跳起來表示內心的激動,排在我上麵的那個名字已經化作一盆凍水,立時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我一手捂住氣血上湧的胸口,一手指著那榜單嘴裏斷斷續續地憋出話:“我擦,總分才差七分,七分呐……”

“節哀順變啊耀耀,你功勞可大了,看這次我們五個的排名靠得多近,多風光。”沐沐安慰我,又小聲附在我耳邊說,“其實你應該高興,至少海櫻沒被何默天打倒啊。”

小羽也跟著說:“是啊,隻要海櫻這座大山還在,他何默天就永遠別想越過她爬到我們頭上來。”

我怨念不絕:“那不一樣,我要的是那個變態……”

“誰是變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

小羽和沐沐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我身體猛地僵住。

這算不算是背後說人壞話說得正關鍵的時候,然後當場被抓了個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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