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樊季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當真就這麽走了,一時之間到是讓這滿堂的賓客有些分不清狀況。本來還以為百裏家的公子會鬧一場,想不到如今卻是放開了的樣子。
樊季走了,紅豆和古函自然也是匆忙跟了出去,隻是古函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對宇文齊的怨恨。
見百裏淵徹底消失在自己麵前,宇文齊雖然舒了口氣,但是卻也覺得怪怪的,畢竟他也有些習慣那個人一直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了。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兒的婚事,沒必要為了那個上不得台麵的百裏淵壞了氣氛。司儀,你接著說。”慧妃一身華服,雍容華貴的坐在主位上吩咐道。
其實太子大婚還要祭天之類的,可是如今老皇帝身體有恙,雖說是為了衝喜,但是也不好將婚禮辦的太過大了,這些也隻能以後再補。
“夫妻對拜!”隨著最後的禮成,慧妃也鬆了口氣。
“不準拜!”沒想到新娘才剛彎下要,紅頭巾卻被人用劍挑了開來。新娘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哪裏遇到過這種事,立刻就被嚇得癱軟在地。
“來人,有刺客!”“抓住他!”“快點,還愣著幹什麽!”各種抓刺客的聲音此起彼伏,幾個呼吸之間就將那個拿著把劍的黑衣人給圍住了。
見黑衣人被圍,宇文齊扶起新娘後問道:“我自認無愧於這天下,你為什麽要來刺殺我,隻要你今天說出幕後的那個人,我便放你離開。”
黑衣人並沒有慌亂,隻是說道:“沒有幕後之人,是我自己欠了一份人情,如今他去闖了十二樓,我攔不住他,他既必死,我便讓你去陪他。你既然是要去陪他的,所以你死也要幹幹淨淨的,今日這婚就不能結。”說完就拿著劍衝了上去。
黑衣人武功奇高,這許多的侍衛竟然也奈何不得他,宇文齊雖然看刺客一點兒也沒有力竭的痕跡,似乎馬上就要打到他眼前了,但他也不害怕。他從小也是練武的,雖然比不上現在的黑衣人,待會兒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似乎看出了自己今天要殺了宇文齊比較困難,黑衣人也果斷,從懷裏掏出了一包藥粉一樣的東西灑了出去。以前他從來不屑使用這種東西,但是今天情況特殊,用一回也怪不得他。
登時前麵的人倒下一大片,就連宇文齊都隻能勉強扶著桌子才能不倒下,見大門口湧進了更多的侍衛,黑衣人二話不說就抓起宇文齊從窗口外麵跳了下去,剛好落到窗外的一匹馬上。
一間客棧中,宇文齊臉色發白的躺在**,過了一會兒進來一位紅衣少女,赫然就是古函。
“為什麽讓我將他帶來而不是直接殺了他?還讓我說了那樣一番話?”黑衣人倚在窗邊問道。
古函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笑道:“我給你的藥好用嗎?”
“恩。”
古函搖了搖頭,道:“無名,從認識你到現在,你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崩話,你就多說點唄,說不定我以後都聽不到了。”
無名過去走到古函身邊,問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你報了恩,以後就該和公子再無交集了,而我是要一直跟著公子的,自然以後聽到你說話的機會就少了。哎,公子如今去了十二樓,也不知道你說的鑰匙有沒有用,但總歸我是要叫宇文齊去陪他的。無名,你能幫我去買點吃的嗎,我有些餓了。”古函一說完,無名人就從門口走了出去。
古函在床沿上坐下,然後從袖口拿出了一把匕首,指著宇文齊的臉慢慢劃出了一道血絲。最後還是將匕首收回來,“你真幸運,可以得到公子的喜歡,可是為什麽你們都服了忘憂蠱,公子還隱隱記得你,再次愛上了你,可你卻什麽都忘了呢。因為你對公子的情根本就比不上公子對你的!哈哈,我要你以後都活在悔恨中,我要你才是真正的求而不得!”
抬起宇文齊的手,古函在他手指上狠狠的劃了一刀,瞬間學就從手指上流了下來。古函再次拿起匕首,不過這次卻是對準了自己的心口,閉上眼,狠狠的刺了進去。很快宇文齊的臉色就變得潮紅,即使昏迷也覺得身體裏很難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爬。最後宇文齊的手指出爬出了一顆暗紅色的小蟲子,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爬進了古函的心口處。
而在十二樓中的樊季則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出了宇文齊的大婚現場後他就直奔十二樓而來。因為他要再去一趟天祈,這次他要把玉絕塵的任務給他做完,說不定到時會有什麽不好的流言傳過來,看在百裏江對他這麽好的麵子上,樊季還是決定像百裏淵一樣,為了不連累家族,還是闖一回十二樓吧。
十二樓,裏麵關押的都是昫照的重刑犯,當然裏麵也有各種機關布置,但是他最大的功能還是類似於錦衣衛,說白了就是皇帝用來監視官員的。
不過由於昫照的皇帝是靠在馬背上征戰發的家,所以他在成立了十二樓以後就立了一道跟武力有關的聖旨,隻要任何人能活著闖過十二樓,就可以赦免他在昫照所犯的所有罪,但是以後卻不承認他是昫照人,除非皇帝親自下令準許他回歸昫照。迄今為止,能夠闖過十二樓的人隻有兩人,一人受了重傷,出去後活了沒兩天,死了。另一個瞎了眼,被逐出昫照後,被人殺了。
樊季現在是在一樓,下麵整個房子空****的,隻有一個通到上一樓的樓梯,而且窗戶全部關著,偏偏在房間的中央點了一盞燈,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樊季微微皺了眉,不是他被這這裏的環境嚇到了,而是這裏連空氣都透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他聞著有些想吐。而那時的百裏淵根本就沒有闖到十二樓,他在二樓就身受重傷,是百裏江許了偌大的條件才將百裏淵弄了出來。
“百裏公子是聞不慣這裏的味道嗎?”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樊季耳邊響起。樊季驚的立刻抬起了頭,“你是誰?”來人站在樓上,邊上覆著半張蒼白的麵具,身上穿著寬大的衣袍,整個人陰氣森森的。
“我是誰百裏公子不用知道,現在把東西拿過來吧。”樊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道:“什麽東西?”
“嗬。”那人嘲諷的笑了聲,“沒想到無名將東西給了你卻沒有告訴你真正的用途,就是你脖子掛的那個小鑰匙,有了它,你就可以平安走出這十二樓,現在,拿過來吧。”
樊季沒有多做思考,扯下脖子上的小鑰匙就扔了過去,那個鑰匙是幹什麽用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本來打算用積分讓主神幫助他過這十二樓的,不過那肯定是一筆大的花銷,能省下最好。
拿到鑰匙,樊季很明顯注意到對方胸口的起伏變大了,顯然是激動的。“好了,你跟著我,我送你離開。”
三天後,樊季坐在馬車上被顛簸的可以,這次的馬車是他自己雇的,沒有上次和紅豆出來時布置的那麽好。而且車夫也是雇的,上次他去闖十二樓的時候就將紅豆打暈,讓古函送他回百裏家去了,如今也不知紅豆會不會傷心找不到自己。
“公子,我們趕了一天路,你看是不是休息一下?”外麵的車夫問道。
樊季也有點累了,就答應了下來,不久車夫就將一個冷的麵餅遞給他,而後自己也拿起一個麵餅啃去了。樊季拿著手裏的東西默默的吃著,眼神中露出點嘲諷的意思,自己明明算計了很多人,可是還是沒有辦法看著人是因為自己而死的,所以才要在這時離開昫照。不是自己親手殺的,大概可以算作自己的手上沒有染過血吧。
再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樊季再次回到了天祈,不同以往的是天祈的皇帝換了。街上的百姓到處都在議論著新皇的聖明,一登基就降了百姓的稅收,就連開始作亂的幾個皇子都沒有殺掉,隻是貶為了庶民。
樊季到了以後卻是覺得苦悶了,他沒辦法見到玉絕塵啊,現在太子府已經成了擺設,隻有一些丫鬟小斯在哪裏負責看守和打掃了。
樊季到處晃了晃,沒想到竟然在酒樓裏撞到正喝的酩酊大醉的玉絕然,樊季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因為半月後就是沐亦和玉燕兒的婚禮。
“唉。”樊季歎了口氣,還是認命的將這個酒鬼搬了回去,沒辦法啊,他進宮見玉絕塵的事還要玉絕然幫忙呢。
玉絕然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樊季見他醒了,扶著他坐起來問道:“怎麽樣,好多了嗎?”
“是你!百裏淵!?你怎麽回來了?”玉絕然原本有些糊塗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我自然是要回來的,百裏家的事已經處理好,你帶我去見玉絕塵。”樊季說道。
沒想到玉絕然卻搖了搖頭,說道:“何必呢,他如今已經是皇帝。我還記得在王府時,你們相愛的時候你就反對他和那些王妃還有聯係,如今他的後宮雖然比起先皇來說,妃子少了很多,但是自他登基,也是納了一些人的,你必定接受不了,回去吧。這樣下去,隻會傷了你和他。”
樊季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說道:“帶我去見他!”
最終玉絕然呦不過樊季,還是答應幫他明天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