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樊季隨著宇文齊出宮,一路出去到也沒發生什麽事,天祈皇宮雖然守備森嚴,但是也架不住宇文齊這貨有備而來啊。

“咦?”樊季倒是沒想到來接應他們的竟然是上次十二樓那個問他拿走鑰匙的人,這次見到樊季,他倒是客氣了很多,還行了禮。

上了馬車,宇文齊有些吃醋的瞪著外麵駕車的人,轉頭又對著樊季道:“淵,他長的不行,而且他常年呆在十二樓,為人十分陰險的,不是個好人。”

樊季笑了,“我像是這麽隨便就想拐一個人上床的人嗎?”

“沒有,我當然不是這意思,但是我怕別人勾引你嘛。淵,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淵~。”宇文齊說話的聲音帶了點諂媚。

“好好說話!”樊季實在無法想象宇文齊這樣的人竟然朝他撒嬌啊,這真是讓他扛不住。

這一路比樊季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順多了,至少不會有人給他吃冷的麵餅,那玩意兒真的是難吃啊。所以單就從這點來說,樊季還是很看好宇文齊的,這人有做保姆的潛質啊,真的是該想到不該想到,這一路統統都安排好了。

但是這次回昫照的時間竟然比樊季一個走的還要慢,歸根究底還是宇文齊的緣故,他故意拖延時間走慢了,想著要多點時間和他家親愛的遊山玩水。

不管宇文齊想要延長這段路到什麽時候,這段路總有走完的一天。回了昫照,宇文齊這些日子不在,宮裏的事也要去處理一下,再不舍也隻能暫時離開樊季,而樊季則是很隨意的揮了揮手,直接回了百裏家。

對於樊季的消息,百裏江其實一直在關注,這到底是他唯一的孩子。雖說這次他獨自一人連家都不要了也要跑去找玉絕塵,但是百裏江也沒有阻攔。

他看的通透多了,帝王之愛就算是真的,但是會出現的問題更多,所以百裏江就等著哪天出問題的時候他就將自己兒子帶回來。這樣一來,就能讓自己兒子沒有一點排斥心理的放棄那個玉絕塵,何樂而不為呢。

隻是出乎百裏江意料之外的是宇文齊竟然偷偷跑到了天祈,這會兒更是將自己兒子帶了回來。雖然他也知道上次跟在自己兒子身邊的那個古函解了宇文齊身上的無憂,但是沒想到宇文齊會做的這麽瘋狂。想到這個,百裏江也有點身心疲憊,因為他現在看不透自己兒子的心思了,他到底心中中意的人是誰啊。

樊季一出現在百裏家門口,就有人將他迎就進去。在百裏江的書房,看著如今愈發出色的兒子,百裏江有些欣慰,“回來了,回來就好。不要想太多,你是我百裏江的兒子,這輩子無論你要做什麽,做你親爹總歸是要護著你的。”

“恩。”樊季低頭就出了這樣一聲,即使百裏江護的是真正的百裏淵,但是樊季也知足了。不屬於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樊季從來都清楚,他現在感動不代表他會為了這份情而停留。

百裏江說了些知心的話就讓百裏淵下去好好休息了,樊季一回到百裏淵的房間,紅豆就眼睛紅紅的出現在他麵前,“公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把我一個人留在百裏家,我想跟著公子,公子去哪兒我就要去哪兒的。”

樊季輕敲了下紅豆的頭道:“亂說什麽,我以後要是安定下來了,也是要給你找個好妻子的。嗬嗬,那個百裏一和你相處的如何?”

一聽到百裏一的名字,紅豆的娃娃臉就憋得通紅,好久才冒出一句話:“公子,不要跟我提那個流氓,他...他竟然說喜歡我!還要我和他做那種事,太可惡了!”

看到紅豆雖然說得很氣憤,也有點不願,但是眼神之中並無厭惡之情,看來他對百裏一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念著想和自己呆在一塊兒才討厭百裏一的,既然如此,樊季也放了心。

“好了,百裏一的事就先放放吧,古函,你知道她葬在哪裏了嗎?”說道古函,樊季的心情有些低落,說到底,古函的死大半責任還是在他。

紅豆也難過的低下了頭,“我不知道,上次公子你把我打昏,醒來後我才知道發生了那麽多的事。古函似乎被無名帶走了,要找古函的話還是要先找到無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既然被無名帶走了,樊季就不怎麽擔心了。雖然無名和自己就見過一次麵,但是也足夠讓樊季判斷出這個人還是值得信任的。

放下心事,樊季好好的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晚上,樊季不喜歡天祈的皇宮,哪裏讓他覺得煩悶。雖然玉絕塵對他的約束不多,但是玉絕塵不在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的奴才來提醒他哪裏做的不對,哪裏不是一個侍君可以說的話,他可以不聽,但是煩也煩死了。

樊季起床就被小廝叫去和百裏江一同吃早飯,樊季到沒什麽奇怪。百裏江現在已經可以說是閑賦在家了,但是百裏家的地位卻是一點也沒有動搖。因為百家家厲害的不是自家人當官當的大,而是從百裏家出去,如今正在當官的門生故吏,這些人才是百裏家真正的倚靠。

誰知正吃著,外邊竟然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連官服都還沒得及脫的官員,這人也姓百裏,不過卻是旁支,平時百裏江倒也有些看好他。見到百裏江,這人也顧不得客套了,直接說道:“家主,不好了,聖上...聖上他......”

他說的十分氣喘,百裏江都有些聽不下去了,讓人去給他泡杯茶過來,誰知這人真是十分的急了,等不急茶拿過來,愣是端起桌子上樊季喝過的茶水就直接往嘴裏倒,喝完後才哭笑不得說道:“ 家主,今天早朝,聖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竟然下了聖旨說是要和少家主成親!還列了禮單,說是,說是他的嫁妝!”說完還隱晦的看了樊季一眼。

百裏江就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也是被嚇到了,“你胡說,這宇文齊好歹也算是個明君,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人哭著臉道:“誰知道啊,當時就一大幫人反對了,好幾個大臣還要以死來勸諫,但是聖上就是不聽,隻是讓人將那些大臣押下去了,說是大婚完了再將他們放出來。”

好吧,樊季本著看熱鬧的心也給破壞了,“看著我幹嘛。”看到這兩人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樊季也渾身別扭的好不好。

大婚的事一個上午就被人傳了個遍,百姓隻要吃得飽穿得暖,圖的就是個看皇家的熱鬧。至於大臣,在宇文齊的武力壓製下,暫時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中午,宇文齊自己的顛顛的過來找樊季了,拉著樊季就說道:“你不會反對吧,你對我可是什麽都做過了,你得付責任啊!”宇文齊那語氣,好像樊季不答應他,樊季就成了一個負心漢似得。

樊季思索著他的任務,沒考慮多久也就應了下來,宇文齊都敢嫁,他憑什麽不敢娶啊。

宇文齊想要將婚禮辦的大,但是又想快點,早點生米煮成熟飯,免得新郎反悔。所以可就忙壞了專門負責皇家婚禮的這幫子官員。宇文齊還整天在他們麵前像個毛頭小子似的上躥下跳,這裏不好那裏不對,讓這幫子官員頭更大了。

且不說昫照這邊的忙忙碌碌,但是玉絕塵處日子卻是不好過。

“聖上?該用午膳了。”何謂問的小心翼翼,玉絕塵這些天一直像是傻了一樣,按部就班的上完早朝,然後就是拿著那封信看一整天,好像他的世界全部都在那封信裏一樣。

“恩,是該用了,不然淵就該餓了,何謂你說,他明明就是一個書生,為什麽吃的都和那些武將差不多了?嗬嗬,你將他叫來,我們一起吃吧。”玉絕塵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而在他的世界裏,樊季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何謂有點可憐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身為帝王,如果放不下江山,終究保護不了自己真心愛著的人,江山美人,兩者你隻能選其一。

“聖上,侍君已經不在了,您看您吃點吧,這樣下去,對您的身體不好啊。再說月妃和蓮妃都有了身子,您不為自己著想,也想想您未出世的皇子。”

“滾!我說過淵他不會離開我的,他一直都在!什麽皇子!我沒有皇子!我沒有!!”說著像是瘋了一般將這屋中的東西砸了個徹底。砸完後,何謂已經不在了。

玉絕然站在屋子裏,他會來,是因為剛才何謂急匆匆將他拉來的,本來沐亦結婚,他是要去邊疆的,可是因為想看著他幸福,就一拖再拖,竟然到了現在。

從小玉絕塵就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如今也是為了一個情字,將自己弄到如此進不得出不來的境地,唉,都是逃不掉的命運。

“皇兄,看開點,你不是從小立誌做要成為一名千古帝王嗎?現在這樣,你怎麽實現你的理想呢。”玉絕然安慰著如今整個人像是極度沒有安全感而縮在被子裏的玉絕塵。

將那封信貼在胸口,這是百裏淵留給他唯一的東西,雖然那裏麵隻寫了四個字:緣盡,勿念。

百裏淵是他唯一喜歡過的人,他封百裏淵為侍君,他以為這個人將會永遠屬於自己了。他也想過,即使如今他心裏還放著這萬裏江山,但是將來他也會將帝王之位傳給自己的某一位皇子,到時他會和百裏淵一起遊遍這山山水水,最後他們會找個人少的地方隱居,每次一想起這個,玉絕塵的心裏總會特別愉悅。

可是他忘了,百裏淵也是個凡人,他也會忍受不了。在被子裏狠狠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玉絕塵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他怎麽很傻傻的想要和百裏淵分享他和別人的孩子,卻忘了百裏淵可是願意為了他不要孩子的啊。

那個淡雅出塵的人願意為他進入這後宮,願意為他埋沒自己的才華,可是他做了什麽,他隻會一味的要求對方等他,等他,到頭來卻將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人弄丟了。

聽到被子裏極力壓製的哭聲,外麵的玉絕然也是無奈,歎道:“皇兄,百裏淵會走,是你自己選擇的結果,是對是錯都隻能由你自己承擔,臣弟沒有立場說什麽。我今日來是向皇兄請辭的,我要去邊關,以後皇昭不至,永不回國!”

玉絕然走了,走的那天玉絕塵去送了,雖然玉絕塵已經開始強逼自己正常吃東西,可是看玉絕塵如今一副憔悴死氣沉沉的模樣,玉絕然知道,這輩子,他的皇兄是打不破心裏的這堵牆了。

“叮,玉絕塵的悔恨,任務完成,獎勵積分2ooo點。”

樊季正在抵抗宇文齊的騷擾,然後就聽到了主神完成任務的獎勵,恩,不錯不錯。

如今他和宇文齊的婚禮也已經快了,三天後他們就要大婚,無名來找過他,帶他去看了古函,古函的身體不知被無名用了什麽方法給保存起來了,看上去隻是像睡著了一般。

他也給了百裏一和紅豆終身的解藥,樊季在努力安排一些事情,因為他能感覺到他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宇文齊,我說如果百裏淵變成了一個傻子,你還會愛他嗎?”

宇文齊不解的看著百裏淵,但是宇文齊心中明白,無論百裏淵成了什麽人,都是他愛到骨子裏的人,“愛!我可以用靈魂起誓,無論淵你變成什麽樣子,這一世我都不悔。”

“叮,宇文齊的愛慕,任務完成,獎勵積分15oo點。宿主可以選擇在三天後回歸主神空間或是即刻回歸。”

“三天後吧。”

昫照正史記載,宇文齊大婚,婚禮時百裏淵意外落馬,醒後性格大變,有時如同稚兒般單純不知世事,有時又變得乖戾囂張,一切都依其本性而為。民間百姓傳言曰:天怒。但宇文齊仍加倍寵之,次年,昫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遂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