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密隱私2
最難的一個也搞定,下一個就該是溫庭義了。
四個嫌疑人中,溫庭義是一個最深沉,最難以捉摸的。其外表風格,就像林雅容的一首含蓄的詩。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喜好的小動作。這就像性格決定命運,有時小動作也決定人的命運。
鄭少華早就觀察到,溫庭義吸煙的時候,不一會兒就用手向後推一下前額的頭發。這樣習慣式的動作,或許是溫庭義獨特的思索方式。
鄭少華裝作討教新聞寫作上的疑難,緊挨著溫庭義坐下跟他攀談。溫庭義對少華這小夥自開始就沒有什麽大的煩感,所以二人一問一答交流得很愉快,完全忘了一個是警官,一個是疑凶。
為了盡快弄到毛發,鄭少華嘴裏說著“溫老師真是個名記者,以後我寫公安報道的時候都先發一份給你看看”,目光卻悄悄落在了溫庭義的身後。
一支煙吸完,溫庭義起身要去衛生間。臨出去時招呼少華,你坐著,回來再談。很顯然,他很喜歡和少華談談自己的新聞寫作經驗。
機會難得!鄭少華趕緊趴下身去搜尋毛發。工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如願以償地找到了幾根。
至此,柯小南交辦的任務全部完成。
向柯小南匯報完整個過程,柯小南很開心,用溫柔拳揍著少華,你小子行啊你,智慧見長啊你。她故意咬牙切齒,快招供,是不是盜版了我的智慧。我要收版稅!鄭少華裝出一臉委屈,逗小南,大姐,你可真冤枉俺這好青年了,就允許你那疙瘩長智慧,不允許俺這疙瘩長智慧。你左一拳右一拳,不是要收版稅,是要逼婚!柯小南又是一陣溫柔拳,直揍得少華抱住頭喊,受虐待,受虐待,我要去找局長告狀。
兩人鬧了一陣,柯小南說,大功就要告成!
鄭少華把幾個嫌疑人的毛發保存好,問柯小南現在就拿回去做鑒定嗎?柯小南說,當然不能,還要說服林雅容一起去。如果不能提取她肚子裏胎兒的dna,鑒定就毫無意義。
門一推,江川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我說柯大探長,我必須鄭重地提醒你,別把破案的重心都集中在我們幾個身上,事實上,你犯了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在你眼裏,你總以為別墅就我們幾個,可你把眼光放遠點兒看,這兒完全有可能還有別的什麽人來過。”
柯小南耐心聽著:“那你認為呢?”
“盜賊!”江川重重地說。
柯小南眼前一亮:“你繼續說。
看柯小南被自己的觀點震住了,江川很得意,那種心理的滿足就更甭說了,爽!咱也做回偵探!他分析說:“柳葉飛是個大富豪,又是個出了名的慈善家,幾乎家喻戶曉,像他這樣的風雲人物,不招賊才怪呢!多少大富豪被綁架過啊!”他強調著,手裏的折扇指向雅容的臥室,“你想啊,那個盜賊翻窗而入,本來是想搜點金銀珠寶啊啥,可他無意間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正在**性感地睡覺,於是,就起了色心,對林雅容實施了**。”
鄭少華聽著,沉思不語。
江川還不想停止推理,繼續補充說:“巧合的是,那晚葉飛正好酒醉衛生間,這就給了凶手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沒辦法,這也許是雅容的宿命,或者是天意。”
“那麵具呢?你怎麽看。”鄭少華插話,似要證實什麽。
“這個就更好解釋了。”江川用折扇敲著鄭少華的肩,“你想過沒有,哪個犯罪的不想隱藏自己的身份、外貌,這點,你是警校畢業的,比我更清楚。我要告訴你,盜賊之所以戴個鬼臉麵具,就是為了隱藏自己!盜賊之心,人皆共知!”
柯小南聽了江川的一大段,覺得有那麽幾分道理。是啊,不能隻局限於他們幾個。即使要做dna了,也可能不是他們。江川的話提醒了柯小南。
移目竹林,柯小南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為了重新分析案情,柯小南喊上鄭少華來到獨木橋。
崖下吹上來的風有些微涼,恰好適合柯小南冷靜思索。
原本就要真相大白的案子,現在又急轉直下,多了變數。要對任何一個嫌疑人負責,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案情的複雜性和困難性,又擺在了眼前——就像這淩亂的草。
“不知為什麽,我老覺得此案有些地方不對勁。”鄭少華幽幽地說。
“說說看。”柯小南望著少華。
“我總覺得有個鬼影在我們身邊。”鄭少華下意識地掃視周圍。
“你是說,有人在暗中窺視我們?”柯小南急欲確定。
“是的!”鄭少華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可能是錯覺。”柯小南垂下睫毛,手指撥弄著一束草。她麵色凝重,眉峰深鎖,牙齒輕咬著下唇。
“不是的。”鄭少華再次拋出了他的看法,“我認為柳葉飛也有嫌疑!”
柯小南猛然抬起頭:“破案不能憑感覺。”
鄭少華立刻說出自己的理由:“我懷疑是柳葉飛設局奸汙了林雅容。”
“荒唐!”柯小南打住,“你以為我就沒有這樣想過?是的,有時反向推理,確實很關鍵、很重要,可在這個案子裏,柳葉飛與林雅容的感情很好,可以說沒有任何矛盾和危機。退一步說,假定是柳葉飛,那他主動報案又怎麽解釋?難道他敢斷定警察就破不了案,所以才抱著僥幸,故弄玄虛,掩人耳目?顯然,他不敢!”
柯小南分析得頭頭是道,鄭少華自覺確實智不如人。但他還是堅持:“也許柳葉飛真的是抱僥幸。你大概忘了,在很多地方,有很多看似簡單的強奸案,並沒有破。”
“早晚會破!”柯小南堅定地說。她繼續拆析鄭少華的觀點:“即便如你所說,那他作案的動機是什麽?光這一點我們就無法解釋。”她采了一束草,一片片地掐著,“林雅容是柳葉飛的合法妻子,柳葉飛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尋找刺激。好,再深一層說,就算林雅容有時拒絕丈夫的性要求,可柳葉飛稍微動點粗也是可以達到目的的。”
柯小南深入淺出的推理,讓鄭少華一時找不出更為符合邏輯的辯駁,他撓了下頭,換個說法:“在警校時,曾聽人說,很多有錢人都有一個通病:變態。”
“偏見!”柯小南解疑釋惑,“這與案子有什麽關聯,難道大富豪柳葉飛會讓金錢燒昏了頭腦,故意趁著夜深人靜,翻窗而入,跟自己的老婆玩遊戲?”柯小南否定,“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她注視著少華,“打住你這些沒用的胡思亂想。我覺得江川的話有那麽幾分道理,該案也極有可能是盜賊所為。”
望著茫茫林海,鄭少華有些皺眉:“如果是這樣,那調查的範圍就不可能隻局限於幽林別墅,而是要涉及更多的人。這太複雜了。你也看到了,這兒竹林深深,誰會來這兒,誰又會刻意來這兒。”
“是啊,這也是我苦惱的。”柯小南凝望山川,也不無憂慮,“可我們無憑無據地懷疑柳葉飛,也是瞎耽擱工夫。我看,還是沿著江川的思路找一下。”
鄭少華建議:“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兩手準備,我們也給柳葉飛做個dna鑒定。”
柯小南製止說:“萬一不是他,會給林雅容帶來更大的痛苦。”
鄭少華很堅決:“至少先提取他的毛發。”
柯小南同意,好吧。最好別讓他發現。
兩個人沿著懸崖四處搜尋,看有無類似盜賊的遺留物。忽然,柯小南注意到山澗對岸的茂密竹林裏似有煙霧升起。她指給少華,你看,那是什麽?少華放眼看去,說那是霧。
回到別墅,柯小南問林雅容和什麽人有過恩怨嗎,讓她好好回憶一切不對勁的事。
在柯小南的引導下,林雅容忽有所悟,她向柯小南講述了從結婚那天起,就被色魔錢再生盯上了,那人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幾個月前剛剛出獄。
線索很重要!柯小南立即撥通了市局領導的電話,作了匯報。
幾分鍾後,刑偵支隊去傳訊錢再生。
但消息很快返回,錢再生已失蹤多日,而且他就是幾個月前因涉嫌走私販毒而被通緝的錢再來的哥哥。市局已向周邊縣市發出協查通報,要求注意錢再生這個人,一經發現,立即上報。
也就在同日,林雅容跟柯小南無意間談起,她父親現在得了半身不遂,她很想到前山的竹林寺給他祈福。柯小南恍然聯想到了那團煙霧,興奮地問,前山有個竹林寺?林雅容說,是啊,前山是有個竹林寺。有個法號叫絕塵的小和尚還經常到這邊來采藥呢。那小和尚好像會輕功,過獨木橋來去自如。
柯小南決定去會會這個絕塵,這和江川的盜賊說有些不謀而合。
天無絕人之路。凡事,有失必有得。
柯小南喊一聲少華,兩人急匆匆返回獨木橋。
麵對隻用一根圓木搭建的獨木橋,柯小南笑著說,還真是條絕路。
鄭少華也有些發怵。踏上這條“絕路”,萬一踩空,肯定會跌下去粉身碎骨!要研究個辦法。他審量著獨木橋。橋麵,稍有砍平。
事實很清楚,不過橋,案子繼續一團迷霧,過,就得冒生命危險。
二人打定注意要過獨木橋。
林雅容匆匆趕了過來,她提醒柯小南,要過這獨木橋,最好拿一節重重的竹杆保持平衡,就像走鋼絲那樣,不過人家拿的是鋼杆,這兒隻能用竹杆。
這好辦。鄭少華找來一塊利石,很快就放倒兩棵竹子。他收拾一番,準備過橋。
柯小南鬆了一口氣,終算有個好辦法過橋。她很感謝林雅容的及時提醒。林雅容說這都是她平時看雜書學的,她也沒親自試過。柯小南蠻慚愧,暗怪自己枉拿了個心理學碩士。由此也看出林雅容的心細。
柯小南很謙虛,自我檢討。她讓林雅容放心,她和少華會安全返回的。
鄭少華雙手平衡著竹杆走上了獨木橋,剛一邁步,他身體就微微搖晃,眼有些發暈。身後,柯小南和林雅容都屏住呼吸,很是緊張,生怕少華一腳踩空。好在少華出身警校,有過良好訓練,他平衡著竹杆,緩慢地試探地走向對麵。一寸,兩寸,三寸……幾分鍾後,少華的腳終於落在對麵的草地上。柯小南和林雅容擊掌歡呼。
有了少華的順利通過,柯小南也輕鬆走過了獨木橋。真是高興!兩個人禁不住抱在了一起。回頭看時,小南衝雅容喊,這真是個奇跡!雅容揮揮手,祝他們平安返回。
沿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兩人艱難地向竹林寺走去。一邊走,柯小南一邊鼓勁:“不管發生什麽,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絕塵。”
鄭少華說:“那是當然,隻要他在寺裏,我就不會讓他跑掉。”
“他可會輕功。”柯小南提醒少華。
“我還會飛功呢!”鄭少華不服,大有要和絕塵比試的意思。
柯小南笑笑:“別撐能。關鍵是怕他不在寺裏。那咱可就白跑了。”
“甭管在不在,既然來了,就是守株待兔,也要找到他!”鄭少華往遠裏說,“現在看來,他的嫌疑真不小。小小年紀就出家,用腳趾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失戀。”
柯小南表揚他:“蠻有邏輯!不知道你失戀了會不會出家。”
竹林裏回**著鄭少華的笑:“哈哈哈……小南,你可真逗,我肯定不會,那多沒麵子啊,還不如跳樓呢!”
柯小南順手撿起一節竹枝,追打少華:“我叫你跳樓!我叫你跳樓!”竹枝一下下落在少華的背,少華捂住頭逃跑,到了一個小山坡,他停下來等小南。二人匯合,坐在地上稍作歇息。鄭少華繼續說:“事情可能是這樣:小和尚經常到別墅周圍采藥,也就慢慢認識了林雅容,漸漸地,他看年輕貌美的林雅容經常一個人獨處別墅,就動了出家人不該動的色心。終於,在那個月色朦朧的夜晚,他戴上自製的鬼臉麵具,一路輕功飛奔到別墅,等大家睡了,他攀上陽台,翻窗而入,對雅容實施了奸汙。”
柯小南一拽鄭少華:“走吧,究竟是誰,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爬過山坡,竹林寺已在眼前。
寺廟不大,四周古木參天,山花芬芳,置身其中,猶似仙境。
踏上清寂的台階,輕叩廟門,從寺裏跑出一個小和尚,他雙手合十,口裏念著阿彌陀佛問:“二位施主,可否是來上香?”
柯小南略懂佛禮,回應說,慕貴寺香火,前來許願。
小和尚轉身進去通報,不多時,出來說方丈有請,引他們進入寺內。
進入佛殿,鄭少華恭恭敬敬上香,並虔誠地拜了銅鑄的如來,金裝的觀音,鐵打的天神。
等一切拜完,柯小南向小和尚提出,要見住持捐些香火。
小和尚很高興,立刻引他們到後院,見到了正在坐禪的住持道遠。鄭少華問大師好,說我們有一些苦惱需要破解,還望大師指教。
柯小南拿出200元錢放在了大師身邊。大師看了一眼少華,問他有什麽疑難,但講無妨。
柯小南幹脆開門見山,問貴寺絕塵可在寺內。然而,鬆下問住持,言徒采藥去。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柯小南一皺眉,怕他不在還果真不在。沒辦法,她隻好說明來意。
住持道遠聞聽,口念阿彌陀佛,說出家人六根清靜,四大皆空,如此汙穢之事,斷非吾寺小僧所為。
小和尚也在一旁幫腔,說師哥因紅塵情愛才入寺絕塵,此有辱寺風之行徑,絕非他為。
鄭少華急了,要求一定要見絕塵。但任憑他再怎樣說,道遠隻是重複:“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沒辦法,兩人回到前殿,挨個問小和尚是否知道絕塵在哪兒。小和尚們似早有準備,個個口裏默念:“絕塵采藥去,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真是奇了怪了。兩人來到寺外,一籌莫展。柯小南注意到,怪不得在後山沒聽到過這兒響過暮鼓晨鍾,原來這竹林寺是如此的破敗、荒涼。
沉默了好一會兒,鄭少華說:“過一回獨木橋不容易,就在這兒等吧。我就不信他不回來。”
柯小南說:“也隻好如此了”。
鄭少華說:“和尚的話也有道理。好像不是絕塵。”
柯小南說:“真是絕塵幹的,他會告訴其他人嗎?”
鄭少華點頭:“也是。那就等吧。”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空中飄過幾塊烏黑的浮雲,像是要下一場暴雨。柯小南暗暗祈禱,等我們回去再下。
鄭少華感覺有些餓,讓小南在這兒坐著,他去摘些野果子。可小南等了很久,也沒見少華回來。她意識到不好,順著少華走的山坡找去。遠遠地,她看到兩個身影在一前一後地跑。她明白了,少華在追絕塵。她相信少華的能力,少華一定能追上絕塵。果然,大約過了一刻鍾,少華把絕塵押了回來。
柯小南問絕塵:“你為什麽要跑?”
絕塵說:“他追我,我才跑的。”
柯小南說:“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壞人,是想跟你了解點事。”
絕塵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小僧乃出家之人,與紅塵無緣。”
鄭少華看天色已晚,幹脆直奔主題:“絕塵,我們是公安局的,這次來找你,是想請你去核實一些問題。”
絕塵一臉無辜,絲毫沒有慌張:“那好吧,我跟你們走一趟。”
為了以防萬一,鄭少華摸了摸腰上的槍。
這一切,絕塵看在眼裏。
餘暉下,柯小南仔細觀察絕塵,發現他表情上沒有一絲兒顯露做過壞事的不安的異樣,他是那樣鎮定。不過,柯小南也明白,狡猾的狐狸總是善於偽裝自己。有時,眼見都未必為實。
回到獨木橋,鄭少華悄悄把槍給了柯小南,要她先過,這樣主要是防止絕塵逃跑。
柯小南過橋後,緊盯著絕塵,隻見絕塵不用竹杆平衡,就閃電一般地跳了過來。
絕塵沒跑,站那兒看鄭少華慢慢過橋。
他大概有些看不起鄭少華。
夜色朦朧。幾束手電的光亮向這邊投來。是林雅容和江川他們。
唐國秀一看到小和尚,笑著說:“這也許就是那個真正的凶犯!你看他這利索勁,飛身上陽台,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林雅容狠狠地瞪了唐國秀一眼:“少在這兒貧,閉上你的烏鴉嘴!究竟是誰,柯小南會查出來的。”
柯小南打著手勢製止說:“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請大家不要再亂說。小師傅是我們的客人,是來配合我們破案的。”
絕塵眯著眼,自顧口裏念著什麽,誰也沒有理,他甚至都沒抬眼看唐國秀。
回到別墅,柯小南打算把絕塵安排在江川的房間。
江川聽了,直搖頭,堅持說,萬一絕塵整晚念經,他可受不了。
柯小南笑笑,那正好讓大慈大悲的佛幫你走出人生的困惑。
江川哭笑不得,說柯小南欺負老實人。
柯小南說,你要是老實人,世界上就沒有老實人了。
江川辯解說,你這是打擊我。我對你有意見!
柯小南說,有意見也得先憋著,等案子結了你再跟我說。不過,那時也許你是真正的凶犯。
江川急了,急忙舉手打住,得得得,你別咒我,我接受就是。不過,我有個條件。
柯小南望著江川,什麽條件?
江川說,如果發生意外,你們要隨叫隨到。
柯小南點頭,那是自然。
總算擺平了江川,柯小南長長地舒了口氣,她想,哪個女人要是嫁了江川,準被他累死!回到客房,她躺到**想著下一步的計劃。
吃過晚飯,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天空的烏雲散了,月色很好,荷塘的水麵上映著星光、月光,遠山近竹,都在一片光的虛無中。荷塘周圍,格外安靜。
忽然,一陣少女的呼救聲劃破了夜空。
“救命啊——有人要強**——救命啊——有人要強**——”
別墅裏頓時亂了,都從客房跑出來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
柯小南掃了一眼:“誰沒在這兒?”
“秋香在廚房。”唐國秀說。
柯小南接著問:“還有誰?”
唐國秀望了下客廳:“沒法查,還是出去看看吧。”餘音未落,他已跑下樓去。
在荷塘邊,眾人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淩亂的草地上,林竹青正壓住衣不遮體的秋香,嘴裏喘著粗氣:“你不是牛嗎,我叫你牛,我現在就讓你做我的妻子……”
“放開我,放開我!”秋香仰麵朝天,奮力掙紮,但林竹青死死壓住她,繼續瘋狂。
目睹這一幕,林雅容由震驚轉向憤怒,她快步跑過去,一腳將弟弟踢翻在地:“畜牲!你還要不要臉!”她撿起一塊碎石砸向弟弟。林竹青一歪頭躲開,急忙扯過褲子遮住身體。
柯小南拉住林雅容,勸她冷靜。
趁這個空隙,林竹青穿上衣服跑回別墅。
林雅容扶起秋香:“這是怎麽回事?”她幫秋香穿好衣服,“別怕,我會找竹青算帳的!”
秋香哭著:“我剛要睡覺,竹青來了,他說有一件很秘密的事要跟我說,我就信了,沒想到剛到這兒,她趁我看荷花時,撲上來扒光了我的衣服。”
“真是個畜牲!不爭氣的東西!”林雅容異常憤恨。
一旁,鄭少華低聲問柯小南:“要不要以強奸未遂把林竹青抓起來。”
柯小南說:“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先擱幾天。”
鄭少華會意:“你是不是覺得林竹青也可能與疑案有關。”
柯小南壓低聲音:“我覺得這事來得突然,有點蹊蹺。”她示意少華,“你仔細看一下,除了秋香的頭發微微淩亂,她身上的衣服幾乎完好無損,這說明,林竹青不是撲上去扒的。”柯小南的嘴角掠過一絲自信,“也就是說,秋香很可能在撒謊,或者,這裏麵隱藏著一個重大玄機!”
鄭少華低聲跟小南說:“先別武斷,也可能是這樣:林竹青先用手捂住秋香的嘴,等憋得秋香無力了,他才慢慢將她放下,然後完好無損地扒下了她的衣服。”
柯小南微微一笑:“真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是個作案高手。你最好招供,你做了幾起這樣的花案了。”
鄭少華低聲喊冤枉:“我的天哪,哪有啊!我真那樣做過的話,我大概在吃牢飯呢!”
柯小南說:“知道你沒有,不過以後不敢說哦。”
這時,秋香哭了一會兒,回了別墅。柯小南叫少華先回去,她要跟雅容談談。
林雅容今晚很生氣,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自己怎麽有這麽一個弟弟啊!
柯小南走過來:“我想跟你談談你弟弟。”
林雅容答應著,和小南坐在荷塘邊。
林雅容滿臉歉意,對柯小南說:“沒想到在你破案期間,我這個壞弟弟竟幹出這種事。我很痛心!”
柯小南不隱瞞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你弟弟是不是經常追逐女孩子?”
林雅容明白,柯小南算是含蓄了,她就差問,你弟弟是不是個好色之徒?是不是個采花大盜?是不是個變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