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愛你
“我的親生母親，是不是就不會遭遇著比小可現在更痛苦的過程？如果，你沒有帶著她出現，我的生活，會不會也是平靜如初的？”
劉‘春’柔不知該說什麽，開了口，半響，才吐出一句，“讓他們一起待會兒，是我對不起這孩子和她弟弟，她...是該和他好好在一起...”
“——你說這席話，是不是就是要我去江語翹的身邊？”江岩忽然開口，眼眸死死地盯著劉‘春’柔，“你這樣的人，向來都是不可信的，我都無法想象，你是小可的母親。”
“你...”劉‘春’柔臉‘色’蒼白，隱約中眼睛淚光閃動，“是，卻不完全是。你知道，如果一個‘女’人，願意為另外一個男人懷孩子，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我是不配說這席話，但翹兒，翹兒她也是無辜的。”
“無所謂，我的眼裏，永遠不會有她。”江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朝走廊的另外一頭走去。
身後，劉‘春’柔幾乎癱軟地靠在了‘門’旁的牆壁上。
*依舊在淡淡的‘花’香裏，安小可渾身都是愜意舒適的，而逐漸的，眼皮卻越來越沉，頭也原來越重。
她感覺很不舒服，下意識地，緊抓著身邊的東西，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別走，別走！”終於，她驚呼出口，猛地睜開眼。
急促地呼吸著，恍然之間，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滿身是汗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剛才的一切是夢。而淡淡的香味，是‘床’頭的一束鮮‘花’和一個果籃傳遞過來的。
稍稍地動了動頭，她赫然發現，正怔怔地凝視著自己的，是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
它來自於司徒哲耀，他堅毅的臉龐難掩心疼的神‘色’，伸手，便又撫上了她的額頭，呢喃著，“還好，燒退了。”
“怎麽是你！”安小可雖然虛弱，態勢卻仍很分明，剛才‘迷’‘蒙’的臉‘色’立即被不悅所代替，“我怎麽...”
怎麽又回來了？
之前明明記得，自己是死也要離開醫院，離開他的！
咬著嘴‘唇’，她皺起了眉頭。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抱著他，瞬間，猶如‘摸’到了燙手的鐵塊一般，她立即縮了回來。
這麽一動，原本蒼白的臉‘色’，泛起由於小尷尬引起的淡淡的紅暈。
“舍不得，就不要放手。”司徒哲耀淺笑著，硬是拉著她的手再度放到自己的腰間。
“——放開。”她往回縮著手。
“不放，”司徒哲耀耍著賴，用手捉著她的，不肯放，“你剛才不是還說‘別走’來著，然後，你還拚命往我懷裏鑽...”
“住口！”安小可立即更臉熱了，她用力地往回縮手腕，但無奈被鐵箍住一般的感覺，根本沒法收回來。最後，隻能作罷。
看她放棄了，司徒哲耀才鬆了開來，手指又落到她的臉龐，親昵地沿著邊緣撫‘摸’著。
安小可幹脆閉了眼，不再去看那雙讓自己心髒失衡的眼睛。
“知道麽，不想你離開，不讓你離開，”司徒哲耀的聲音卻固執地響著，在耳畔，仿佛有小風一般吹拂著耳朵，“即使你不想要我，我這次，也絕對不會放開你了。”
聲音很輕，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才能聽見，然而，卻感覺這句話一直在耳旁嗡嗡作響，擾的心都無法平靜。
隻是，賭氣，她還是不想睜開眼。
要回答他嗎？隻是，她還沒有想到該怎麽回答。而他，聽著倒不需要她去回答吧...
“以後，不許離開我半步。”他的聲音帶著慣常的冷沉，這瞬間，雖然溫柔，卻掩飾不住的命令‘性’。
“憑什麽？——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安小可頓時有點沉不住氣的，睜開眼，幹幹地瞪著他。
“憑...我愛你。”他趁機眼含深情地凝住她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兩隻澄澈明淨的眼睛，不願意再放過她的每一個小動作與眼神。
“可——”安小可忿然把頭偏了偏，視線轉移走，“我不愛你。”
即使是說謊也好，她不願意再有什麽糾纏了。如果她在這一會兒沒有把握住自己，那麽，當初的江語翹呢？
如果她是為了和自己爭奪而變成那樣，那麽，她寧願把他給她，也不想看她變成另外的一副模樣。
“聽話。”司徒哲耀倒也根本不氣惱，一改之前的樣子，絲毫不動脾氣，耐心地哄著，“我等你承認的那一刻。沒關係，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你...隨便你！”安小可撐不住了，立即轉換話題，“我餓了，你下去吧，我想吃東西。”
他的呼吸太令人感覺焦灼了，而總是兩個人擠在這麽一張小小的病‘床’上，總是讓她沒法安靜下來。
一聽她的要求，司徒哲耀果然來了勁頭，想都沒想便翻身下‘床’，手忙腳‘亂’地去取桌上準備好的‘雞’湯。他擰開保溫煲的蓋子，騰空而起的熱氣熏得手燙了一下，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忙不迭地把湯倒了一些放在碗裏，冒著熱氣騰騰的碗，小心翼翼地捧到安小可的病‘床’前。
“其實我不餓。”安小可發白的‘唇’吐出幾個字，旋即，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順便，身體把整張‘床’都占滿了。
這樣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的小計，想不到他也會相信！
想著，背對著他，不知道他會有什麽表情，她都有些不該有的想笑出來。
“你...安小可，你騙我！”司徒哲耀恍然大悟，怔了一下，立即又淺笑起來，低聲問著，“那你到底怎麽樣才肯喝？”
即使他低三下四也好，隻要她肯喝下去，也好。
“我...自己喝。”聞著飄香而來的‘雞’湯味道，她不想承認也好，但腹中空空如也，是真的。
“好，你自己來！”司徒哲耀霎時間臉‘色’放鬆下來，立即把手裏的碗輕緩地遞‘交’到她的麵前，“小心別燙到。”
安小可看了看，慢慢地撐起身體來，輕緩地接過了碗，一小勺舀到了‘唇’邊，熱氣氤氳著飄到眼眶，忽然，嗓子有點哽住了，她停著手，一時沒有往嘴邊送去。
“怎麽了，安小可？”司徒哲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