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雙肩慢慢顫動,納蘭飛雪以為他是感動得哭了,慌忙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別哭了,我不是故意說不記得了,隻是……隻是,我先說出來喜歡你,會比較丟人嘛……”

接著,攝政王就爆發出了一陣陣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納蘭飛雪愣了,接著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背,忿忿地道:“原來你沒哭!哼……”

攝政王見她似乎生氣了,急忙轉過身,一把抱住她的身子,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眸,低聲問道:“皇上,可不可以告訴微臣,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微臣的?”

納蘭飛雪小臉一紅,扭頭道:“我不知道!”

攝政王勾唇一笑,俯身,在納蘭飛雪的耳邊輕聲道:“微臣可是喜歡皇上很久很久很久了呢……”

納蘭飛雪的小臉紅的似要滴出血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攝政王的身體,小聲地道:“你先鬆開,我……我快要熱死了。”

攝政王好笑地抿了抿唇,在她的小嘴上吧唧親了一口,方才滿意的鬆開了手。

納蘭飛雪似羞似嗔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幸福,總是來得如此突然。

突然的令他們,都感到措手不及。

此時此刻,他們除了靜靜地相擁,肆無忌憚的享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皆別無所求。

早膳的時候,納蘭飛雪便聽下人說宇文淩傲正在派人四處搜查一名刺客,說是那名刺客將他的腦袋給打破了,隻是他沒有具體說出是在哪兒被人行刺的。對此,納蘭飛雪和攝政王對視一笑,皆是笑的別有深意。

兩人之間的默契和溫馨的氣氛令沈年錦渾身都不舒服,他借口練劍提前離了飯桌,而正處於熱戀之中的納蘭飛雪卻絲毫沒有發現他臉上的失落和憤怒。

憤怒的沈年錦在花園中用力地練劍,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胸中的怒火積攢了這麽久,隱隱有即將爆發的趨勢。

因為腦袋被砸傷了,宇文淩傲也沒辦法來騷擾攝政王,倒是令攝政王悠閑了不少,而敞開心扉的二人,感情也像是安上了加速器一般,迅速地上升,幾日的功夫,便已經達到了一個眼神便能看懂對方所想的地步。

這種默契,真真是可遇不可求。

登基大典越來越接近了,瑞風國的十萬大軍也在境外整裝待發,準備在登基大典那天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他們的計劃是這樣的,瑞風和電靈的兵力在境外將火焰國團團包圍,而宇文則慕的親兵部隊則是將皇宮團團包圍,這樣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保證萬無一失。

就在登基大典前一天,電靈皇,也就是上官楚陽也到了京城,納蘭飛雪跟他打了招呼之後,便趁著這天閑空兒領著他出去到處玩兒,對於這個傲嬌的少年,納蘭飛雪還是蠻有好感的。因為知道了他幼年喪母喪父,所以納蘭飛雪對他格外的疼愛,就像是對待南宮星辰一樣。

攝政王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麵,純粹當起了保鏢,默默地在一旁看著他們玩的開心,見納蘭飛雪對

上官楚陽這麽好,攝政王雖然也是嫉妒的,吃醋的,但一想到納蘭飛雪的心都在他這裏了,攝政王也就什麽都不擔心了。

納蘭飛雪已經連人帶心全都是他一個人的了,他還怕什麽?

終於,盼來盼去,登基大典來到了。

這天,納蘭飛雪很激動,很興奮,當然,心裏也很忐忑,雖然一想到自己能親自參與一場政變就格外的興奮,但納蘭飛雪無疑也是擔心緊張的,幸好一直有攝政王在她身旁給予她關懷和信心,她才能大著膽子,向著火焰國皇宮進發。

上官楚陽同樣也很緊張,但麵對著殺父仇人和殺父仇人的兒子,即便那是自己的親人,上官楚陽也狠下了心,要為父報仇。

到了大殿內,納蘭飛雪和上官楚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看到宇文則慕坐在對麵投來滿含深意的微笑,納蘭飛雪和上官楚陽皆是衝著他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登基大典剛宣布開始,宇文則慕就站起身來,將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酒杯猛地摔在了地上。

這是發兵的暗號,同時,也是謀反的前兆。

大殿之內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他,包括他的父皇和他的弟弟宇文淩傲,宇文則慕環視了一眼大殿之中的所有人,然後將目光投在上方宇文滄溟和宇文淩傲的身上,冷笑一聲,道:“父皇,弟弟,這皇位,你們還是還給兒臣吧。”

宇文滄溟和宇文淩傲皆是麵色一變,剛想要吩咐人進來救駕,奈何為時已晚,聽到外麵的躁動,還有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慘叫聲,宇文滄溟和宇文淩傲麵色一沉,有些慌亂。宇文則慕則是勾唇一笑,笑的無比得意。

沒過多一會兒,宇文則慕的親兵就已經將整個皇宮都控製住了,因為,宇文則慕已經將各個宮門的守衛都收買了,他們全都倒戈相向,將宇文則慕的親兵放了進來,高喊著降者不殺。

在生死麵前,許多人都會選擇投降,而誓死不降的那一小部分人,則被無情的殺害,屍體也被人踏在腳下。

宇文滄溟冷冷地看著宇文則慕,厲聲道:“則慕,就算你將整個皇宮都控製了,那又如何?大將軍他們見皇宮內亂,一定會趕來救駕的,到時候你還是死路一條。父皇勸你,還是盡早投降吧。”

“哈哈哈……我的好父皇啊,也不知道是誰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嗬嗬……真是可笑。”宇文則慕仰頭大笑,笑的猖狂。

“你……”宇文滄溟惡狠狠地看著宇文則慕,那充滿殺意的雙眼,仿佛宇文則慕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宇文則慕笑夠了,好心的解釋道:“我的好父皇啊,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瑞風和電靈兩國全都願意助兒臣一臂之力,而他們的部隊也將整個火焰國都包圍起來了,你說,邊境遭到攻擊,大將軍們是來平息內亂呢,還是防禦外敵啊?”

宇文滄溟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納蘭飛雪和上官楚陽,觸及到上官楚陽的目光,宇文滄溟微微一愣。

上官楚陽則是冷冷的回望他,厲聲道:“我的好舅舅,今

日,我便取了你的命,為父報仇!”

說罷,他便從靴子內抽出一把短劍,刺向仍然坐在皇位上的宇文滄溟。大殿之中的人群皆是四處逃散,竟然連一個救駕的人也沒有,自然,他們也都已經被宇文則慕給收買了。

隻有驚嚇的臉色蒼白的宇文淩傲慌忙擋在宇文滄溟的麵前,全身亂顫。

“楚陽,你要做什麽?我父皇可是你的親舅舅!”宇文淩傲皺眉不解。

宇文滄溟推開宇文淩傲,歎氣道:“罷了罷了,淩傲,這都是父皇做的孽,就讓父皇一人來承擔吧。”

“父皇!”宇文淩傲被宇文滄溟用力地推到一旁,剛站穩身子,就看到上官楚陽衝了上去。

一眨眼的功夫,上官楚陽已經將短劍刺入了宇文滄溟的胸膛,宇文滄溟痛苦的皺著眉頭,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宇文淩傲悲痛的無以複加,趴在宇文滄溟的懷裏,痛哭流涕道:“父皇……父皇……”

宇文則慕卻涼涼地笑了,“淩傲,你可別著急啊,哥哥一會兒便送你去見父皇了。”

納蘭飛雪有些不忍的挪開目光,不敢再看宇文滄溟死不瞑目的雙眼,攝政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宇文淩傲站起身子,雙眼通紅的看著宇文則慕,嘶吼道:“宇文則慕,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我才不怕死!”

“嗬……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做哥哥的就成全了你便是!”宇文則慕冷冷一笑,從腰間利落地抽出長劍,嗖的一下刺向宇文淩傲的胸膛,一擊斃命,宇文淩傲解脫般的倒在宇文滄溟的懷裏,也是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納蘭飛雪心中一緊,沒想到幾個呼吸之間宇文淩傲就已經死了,而他的父皇也被殺死了,誰能想到,一盞茶之前還笑得開心的兩個人,眨眼間就已經離開了人世。所謂世事無常,所謂人生苦短。

解決了宇文滄溟和宇文則慕兩人,這火焰皇的位置顯然已經是宇文則慕的囊中之物了,而他也在眾人收拾好大殿之後,簡單的舉行了登基儀式,就這樣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接下來,宇文則慕便吩咐人傳膳,想要宴請納蘭飛雪等人。

可納蘭飛雪等人卻根本無心用膳,便先告退回到了大使館,而宇文則慕也笑著邀約他們晚上前來皇宮用膳,他到時會再大擺宴席宴請納蘭飛雪等人,納蘭飛雪隻有點頭答應,不明白他剛死了爹又死了弟弟為什麽還笑得這麽高興,果然,他們一家人都是少見的冷血動物。

到了大使館,納蘭飛雪剛想好好地休息一下,攝政王卻下了決定,現在就離開京城!

納蘭飛雪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攝政王歎了口氣,道:“皇上,難道你沒注意到宇文則慕眼中的殺意嗎?他分明是對咱們起了殺心。”

“怎麽可能?”納蘭飛雪簡直不敢相信,他們才剛剛幫助宇文則慕登上皇位,一轉眼的功夫,他難道就要恩將仇報了嗎?

攝政王認真地道:“皇上,今晚是場鴻門宴,咱們去了可就真的回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