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私自離山的事,就連風雨若和納蘭白衣也是一臉的擔心和疑惑,

令狐大笑:“沒錯,我離開知劍峰是我自己的決定,理由就是我呆膩了,想出來走走,回山門轉轉,難道有什麽不可以?”

陰九重陰陰一笑:“原來令狐師弟真的是私自離開知劍峰啊?可以還是不可以,我看令狐師弟不如去找戒律堂的長老問個清楚吧?”

“那是我的事情了,倒是不煩陰九重師兄操心。”令狐淡淡道。

“陰九重師兄,令狐大師兄的事,我自會帶他向爹爹稟告!這裏是天幕師弟衝擊凝嬰的地方,大家都請離開吧!不要打擾到李天幕師弟凝嬰,不然出了什麽事,這個責任誰也承擔不起!”風雨若不高興道。

抬出李天幕衝擊凝嬰的事情來,陰九重也不敢真的生出什麽事端,要知道,李天幕可是宗門元老,老祖宗級的人物賴道虛的關門弟子,在今天更是牽係著無數人的目光,雖然心裏嫉妒的發狂,表麵上陰九重卻是不敢招惹當今宗門內的天之驕子李天幕。

陰九重拋出他的飛劍,踏了上去,臨走時卻道:“有句話,小師妹卻是要記住了,第一代大師兄的稱呼是屬於何太虛大師兄的,令狐已經是過去式了,小師妹如果不想引起什麽爭端,令何太虛大師兄不滿的話,最好是改了它,哈哈哈……”說完狂傲的大笑而去。

本來還有幾個宗門弟子於旁邊看好戲,被風雨若拿眼一瞪,卻是紛紛踏上飛劍,逃也似的離開了蓮花台。

如今便隻剩下令狐,李天幕,風雨若,納蘭白衣四人了。

“李天幕師弟,我們去了,祝你成功!”納蘭白衣最後朝李天幕含笑示意。

李天幕知道,剛才的插曲,已經浪費了不少的時間,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麽,靜靜的目睹風雨若,納蘭白衣,令狐三人坐著白玉方舟離去,臉上若有所思。

向來就灑脫不羈的令狐,風雨若讓他上白玉方舟一起走,他也就上去了,也沒覺得是否會有什麽不妥。

打出幾道法訣,白玉方舟就飛動了起來,離開了戀花峰,向著落雁峰徐徐飛去。

“令狐大……令狐師兄,你真的是未經宗門的允許,私自離開知劍峰的嗎?”風雨若一臉擔憂的問道。

令狐淡淡一笑:“難道你們也認為,我被幽禁,不經允許,不可離開知劍峰?”

風雨若道:“難道不是嗎?宗門裏的人,誰不知道這點啊!”

令狐聳了下肩,道:“我離開知劍峰,絕對不會觸犯什麽宗門法規,不會有什麽問題,你們就不要擔心了,倒是三年不見,你們與李天幕師弟相處的好象很不錯啊?”

談到李天幕,風雨若表情一陣開朗,嘻嘻笑道:“那是當然了,天幕師弟不愧是個天才,令狐師兄,你可是真的被完全的比下去了呢,這次天幕師弟結嬰,他就將不隻是我們華嚴宗的天才,而是整個修仙界的天才了!”

看著風雨若談到李天幕時那開心的表情,令狐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

納蘭白衣則在一旁沉靜淡雅的看著他們。

“令狐師兄,這幾年來,你的變化,真的好大。”納蘭白衣忽然道:“還有你背上怎麽負著那大的劍,莫非令狐師兄,你打算走武修的路子?”

納蘭白衣無疑是個非常聰慧的女子,從令狐身上的變化,和巨劍,就判斷的八九不離十。

這三年來,不斷在千丈瀑布下淬體練劍的令狐,確實是以武修的方式,淬煉著自己的筋骨,但武修,僅隻是令狐拿來熬煉筋骨,為下次命魂的化形做準備而已,他主修的依然會是靈魂,依然是大道神通!

令狐不答,卻反問道:“納蘭師妹認為武修和真修相比,孰優孰劣?”

納蘭白衣道:“武修煉體,真修練神,武修以自身為器,自身為力,身為爐鼎,納天地元氣,淬練體魄,身強則功強,真修則以天地為器,自身為源,煉神返虛,引天地力靈氣為己用,化無數神通,輕則風雲變色,重則移山倒海,令狐師兄,你說孰優孰劣?”

令狐撫掌笑道:“納蘭師妹說的很有道理,但僅是一方之詞,武修不似你說的那麽弱,相反,武修練到極至。便可以武入聖,將自身寄托虛空,化自身為天地,天地即我,我即天地,這可比真修的‘借’之一法,更直接,更強大,到時候,天地力量,無不為我力量,揮手之間山崩地裂,星河破碎,不過可惜,能做到將自身煉化,融入虛空,以武入聖者,卻是比修仙者渡劫飛仙更要難上數倍!”

“令狐師兄既然知曉武修一途艱難,卻又為何武修?”納蘭白衣道。

令狐笑道:“我之道,不是武修,也非真修,不過,武修和真修之道,也在我的道中,總之,等我大道方成,我會告訴你們的,現在卻是說不清楚!”

納蘭白衣眸中異光連閃:“如此說來,令狐師兄並不是沒有福緣,而是有著自己的道?有別於別人的道?”

令狐淡笑不語。

“你們在打什麽謎語?我怎麽聽不懂啊?”聽得一頭霧水的風雨若問道:“什麽武修真修,你的道,我的道什麽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令狐和納蘭白衣為之莞爾,令狐習慣性的揉了幾下風雨若的腦袋,風雨若不依的扯下令狐的大手,嬌嗔道:“人家的頭發都讓大師兄你弄亂了,討厭!”

令狐笑道:“小師妹,不用去管別人修的什麽道,知道自己修的道就行了,大道萬千,最終卻還是殊途同歸。”

三人談話之間,卻是已經到了落雁峰。

在落雁峰一處視野極佳的觀望台上,此時已是人潮湧動。

白玉方舟的出現,更是吸引了眾人的注目。

當白玉方舟上的令狐出現眾人視野,立刻引起不小的**。

認識令狐的人自是不少,轉眼,他的身份就為觀望台上的眾人所知。

“他就是令狐啊?”

“原來令狐是這副模樣,倒是好生魁梧!”

“他怎麽從知劍峰出來了?”

“這人就是華嚴宗曾經的超級天才,無緣於元嬰的令狐?”

“……”

無數議論聲,轉眼令觀望台上,像蚊子大集合一般,響起嗡嗡一片。

“大師兄,你私自離山,真的會沒事嗎?”已經快要見到自己爹爹掌教風太衝了,風雨若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替令狐擔憂。

令狐給了她寬心的眼神,風雨若才駕禦著白玉方舟,向風太衝和幾個閣老所處的方位飛去。

令風雨若和納蘭白衣的下巴差點掉落的是,見到令狐之後,風太衝竟隻是掃視了令狐幾眼,淡淡的問了句:“你出來了?”就不再管令狐了,一點也沒有質問他為什麽私自離開知劍峰,拿令狐問罪的意思!

風雨若和納蘭白衣不由得腦子有點糊塗。

難道令狐大師兄並不是遭受幽禁,而是可以隨意離開?

其他的宗門子弟也是一腦袋的疑問,在他們看來,掌教和幾個閣老見到令狐之後,應該是勃然大怒,下令戒律堂將令狐押下去接受懲戒才對,沒想到卻是什麽表示也沒有。

莫非是打算等李天幕凝嬰後再處置?有部分人更是這樣猜測著。

這時,戒律堂長老餘遠途自人群中踩著飛劍飛了過來,他是先接到了一位記事堂長老的飛鳥符,知道了令狐的事,隨後看到了白玉方舟上的令狐,就立刻匆匆趕來,要將令狐拿下!

先是向風太衝掌教和幾個閣老施了個禮,就對著令狐厲聲道:“大膽令狐,竟敢私自離山,還硬闖山門,簡直目無法紀,快隨我回戒律堂接受懲戒,以觀效尤!”

風太衝眉頭皺起:“餘師弟,誰說令狐私自離山就要接受懲戒的?”

聽到掌教忽然這麽一問,餘遠途不由一怔:“令狐被幽禁知劍峰,卻不經許可,私自離山……”

風太衝狠狠的瞪著餘遠途,道:“放肆!是誰告訴你令狐被幽禁的?宗老會發布的信息不是寫的明明白白的?知劍峰陣法封山,隻是為了告誡宗門弟子不得無故闖山,是要給令狐一個安靜的環境,盡早恢複修為,檢討凝嬰失敗所得,什麽時候成了幽禁啦?是誰故意歪曲宗老會的意思?恩?”

被風太衝這麽一質問,餘遠途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他雖然是戒律堂的長老,卻隻是戒律堂的十八位長老之一,屬於執事長老,而不是主事長老,更不是宗門內的核心長老,自然不明白令狐背後的事情。

“對不起,掌教,是我弄錯了,我一定好好自我檢討!”餘遠途苦著臉,原本是想在掌教和閣老們的麵前,露下臉,拍下馬屁,沒想到卻是拍在了馬腿上,差點沒被踢死。

風太衝冷哼一聲:“既然連你身為戒律堂長老都會理解錯誤,那更不用說其他人了,就由你重新向宗內其他人解釋清楚,我不想再看到有同樣的誤解發生!”

“是是,掌教,遠途這就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