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裏走的時候我還揶揄她倆,說,你倆也真夠數的,每次見麵都給人一種母女相認的感覺餓。
李語彤和方琪倆人就打我,踹我,說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進了包間之後板哥就要了一個套餐。然後額外多要了一些酒,我就罵他,你媽的你傻逼啊,每次都要這麽多酒,喝不完你自己喝哈。
板哥說大家都這麽久不見了,得好好地喝一次,不醉不歸哈。
李語彤和方琪倆人在那拉著手聊著天,也沒有理我們,突然李語彤問我,王聰,於涵也回來了,你怎麽沒叫於涵啊。
我說叫了。她出不來,李語彤哦了聲,顯得有些失落。
板哥點了一首死了都要愛之後就開始吼了。上何巨劃。
結果這時候我手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於涵的,頓時還有點小激動,趕緊接了起來。她問我我們在哪裏呢。她現在過來找我們,我趕緊把我們所在的地方跟她說了,讓她到門口之後給我打電話。
等於涵來了之後我也沒告訴他們,我說去趟廁所就去門口那接於涵去了。
等帶著她回到包間之後我大叫了一聲,說,看,誰來了
大夥看到於涵之後都又驚又喜,尤其是方琪和李語彤,激動到不行,這次呈現出了三母女相認的場麵。三個人拉著手都快哭了。
估計是於涵跟她們說了即將要出國的事情了,所以她們三個突然胖若無人的哭了起來,非常的傷心都,有一種抱頭痛哭的意思。
這給旁邊唱周傑倫雙節棍的板哥嚇得不輕,呆呆的說,我就唱的這麽的有感染力都聽哭了。
我說去你的吧,聽個嘻哈都能挺哭。
我說人家哭人家的吧,咱仨玩咱仨的,然後我就點了一首高進的我的好兄弟跟板哥還有阿倫唱了起來,想想以前的那些日子。滿滿的都是回憶啊。
相當初我第一次去夜總會,第一次去酒吧,第一次去洗浴中心,好像都是狠人帶著,狠人可是說是我走上人生彎路的啟蒙導師啊,不過好在聰哥三觀夠正,所以沒被帶壞,一直健康良性的發展,成為了一個四有青年。
於涵她們哭完之後就一了一首歌,範範的一個像夏天,一個像冬天,聽到這首歌回憶更加的豐滿了,這還初三的時候她們四姐妹一起唱的一首歌,現在就剩她們三個了,大白腿不在,而且很快於涵也要出國了,頓時就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在這一刻我突然發現,原來伴隨著成長的是分離。
等她們唱完了之後我點了一首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這首歌挺難的,不好掌握,高音部分我有點唱不上去,但是還是厚著臉皮唱完了,因為我知道我唱的不是歌,而是一種感情。
正如我所說的,這次相聚,是我們學生時代人比較齊全的一次相聚,後麵隨著於涵的離開及一係列其他的事情,我們都沒有湊齊過,而步入社會之後,想找到一起就更加的難上加難了。
這次聚完之後板哥就跟方琪回南方去了。
雖說方琪住我家的時候有點煩,但是她走了之後就剩下我和我爸突然感覺冷清很多。
我本來以為於涵說的過完年就走起碼也會到過完元宵節,結果初九的那天她就給我打了電話,說她明天就走了,問我能不能去送送她。
她當時的語氣裏有種詢問的語氣,我衝她說不用跟我這麽見外,就算她不讓我去見她,我也會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我就去機場送她去了。
這天的於涵打扮的特別漂亮,一身水藍色衣服,配上淺灰色鞋子,很有感覺。
她父母當時都在,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跟她父母見麵,所以我還是挺靦腆的,衝他們笑了笑,打了個招呼,然後跟於涵走到了一邊。
說實話,我來的路上有很多話要跟於涵說,也想過好多個自己瀟灑的跟她說再見的樣子,但是現在見到她之後,一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於涵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抬頭看著我,眨眨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說,我這次可能要離開很久了。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於涵去的國家是加拿大,她們家好像在那邊有親戚,我記的初三的時候之所以沒見到她,就是因為她去了加拿大,而且我聽說以後她們全家可能都會移民加拿大,就算不移民,她爸媽也經常去,所以她也沒有回來的必要了。
所以這一別還真的是要好久,可能久到一輩子吧。
她看著我,接著問我,說,那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嗎。
我哭笑了一下,說:“也沒啥好說的,就是吧,你在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說到這裏我一頓,笑著說,看我,也不會說話,你別介意,反正我就是想要你好好的。
於涵點點頭,說我會的。
我猶豫了一會,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封疊成心形的信紙,說:“還記得我給你寫的101封情書不,不是找不到了一封嗎,呐,我給你補上一封。”
說著我就把手裏的信紙遞給了她,那一刻於涵眼裏的淚水頓時抑製不住的決堤而出,接過情書之後一把抱住了我,一邊哭一邊說著,王聰,你也要好好地,一定要好好地,我會想你的,會很想很想你。
我輕輕地抱住她,也不管她爸媽咋看我們了,都尼瑪的是成年人了,他們也管不著,抱抱又不犯法。
過了好一會於涵的情緒才緩和了下來,我幫她擦了擦眼淚,說她回來的話一定記得聯係我,她點點頭。
可能很多人會好奇我最後給於涵的這封情書上寫的是什麽,其實隻有一句話:人生若隻如初見。
最後她走的時候我心裏真的是有很多很多的不舍,這種不舍是因為很多種情感,因為我跟她好朋友的關係,因為我們是這麽多年同學的關係,因為她是我前女友的關係,因為她是我心裏無法替代的女神的關係。
但是我知道,縱然情感再多,也沒有一種不舍是因為我還愛著她,我內心清楚的知道,我現在深愛的那個人叫陳璐。
送走了於涵,我的日子更加的變得枯燥無聊了起來,現在在家裏陪著我的就隻有李語彤了,狠人倒是老叫我去喝酒,我都沒去。
那幾天我在家到騰出來了一篇稿子,投給編輯部之後被錄用,給我轉了三百塊錢的稿費。
發布的平台不是那些實體雜誌,而是在微信和微博這樣的公眾號平台上。
我就把狠人和老喬叫了出來,用我的稿費請他們喝酒,老喬和狠人知道我文章被錄用之後,都興奮的不行,說我這以後也是個作家了,說到時候出的書跟人家似的能拍電影了別忘記讓他倆都男一號和男二號。
我說狗屁,拿著幾百塊的稿費拍個屁的電影。
老喬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重新找了個場子做吉他,工資一般吧,反正就是能夠應付生計,而且老喬能吃苦,所以攢的下錢。
等過了元宵節之後我就走了,當時是我爸送我走的,我都在家呆了這麽久了,他還是非常的舍不得我,囑咐我這,囑咐我那的,說讓我吃好喝好,別委屈著自己。
我說知道了。
可能因為這幾天有太多離別了吧,所以我當時內心很敏感,突然想起一句話,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我們卻都不擅長告別。
我看著窗外,喃喃的念叨著這句話,而此時,已經天空開始大雪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