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
甘露殿。
自從蘇景被禁足之後,長安城便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房玄齡等人與突厥使團經過幾輪磋商,最終選擇以邊境互市取代和親之議。
這正好與大唐朝廷的計劃不謀而合。
而正直的老王珪也孤身前往晉陽,成功撫平了王氏一族的怒火。
一場波及大唐的危機轉眼間便煙消雲散。
李世民聞知心情大好。
剛過申時末刻便讓劉季述準備食材,打算與長孫皇後共進晚餐。
在嚐過一次火鍋之後,他便徹底迷戀上了辣椒的滋味。
連日來無論早中晚,皆以火鍋為食。
而心心念念想要報仇的蘇景,自然不會告訴他吃太多麻辣火鍋,一定會有不小的後遺症。
而那種酸爽的感覺在大唐是無解的。
“觀音婢。
今日這甜瓜倒是不錯,你也嚐嚐。”
李世民擦了擦嘴,深情款款的看著長孫皇後。
沒有蘇景的幹擾,他與長孫皇後的感情增進不少。
雖然此時方才酉時三刻,但在缺少娛樂項目的大唐,天黑之後入睡已為常態。
“我已用過西瓜,二郎不必費心。”
長孫皇後掩口輕笑,杏眼微眯。
一副偷雞狐狸般的得意模樣。
李世民聞言暗自磨了磨牙,低聲咒罵一句逆子,卻也拿如今的蘇景毫無辦法。
畢竟有李淵在旁貼身護衛,除了謀逆作亂這等大事,他也不能無故責罰蘇景。
“二郎不必憂心,我已命溫湯監及時耕種。
想來再過數月,二郎便可嚐嚐西瓜的美味。”
長孫皇後越發開心,俏臉之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紅霞。
在溫暖燭火的映照之下,更顯幾分嬌豔欲滴的美態。
李世民見之心神一震。
牽著長孫皇後的柔荑輕撫數下,一臉猥瑣的小聲說道:“夜已深,你我早些入睡如何?”
“如今還不到戌時呢。”
長孫皇後羞澀頷首,舉手抬足之間媚態盡顯。
“哈哈哈~
我說此刻已到戌時,何人敢言不是?”
李世民爽朗一笑,霸氣盡顯。
長孫皇後心中歡喜,貼靠上前柔聲說道:“全憑二郎做主便是。”
李世民微微一笑。
輕嗅長孫皇後發間清香,一把抱起她便向暖榻行去。
“咚!咚!咚!”
正在二人深情凝望之時,立政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擂鼓聲。
未幾。
便聽見李麗質清脆的笑聲一閃而過。
帝後二人見狀苦笑一下,皆不願責備素來乖巧的李麗質。
李世民深情款款的扶著長孫皇後躺下,抬手便放下精致的龍紋床簾。
“二郎~”
長孫皇後柔情似水。
李世民見之喜不自禁。
“睡吧。”
“恩!”
“咚!咚!咚!”
刺耳的擂鼓聲卻再次響起。
帝後二人一腔**瞬間化為怒火。
李世民翻身而起,一把掀開床簾大步走出殿外。
“爹爹!”
隻是不待他開口責問,李麗質便踩著滑板一頭紮進他的懷裏。
看著眼前咯咯直笑的小肉團,李世民滿腔怒火隻得化為一聲長歎。
“麗質。
適才為何擂鼓?”
李世民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聲問道。
“嘻嘻~”
李麗質開心一笑,指著腳下的滑板一臉的顯擺之意。
“不是麗質擂鼓,是它在擂鼓嘞。
隻要麗質移動,它便會發出好聽的鼓聲。”
“嗯?”
李世民眉頭緊鎖,看著滑板兩側十數擂鼓小人一臉便秘。
“這是何物?
麗質何時喜歡鼓聲了?”
李世民不解發問。
李麗質揚起小腦袋,兩條小辮歡快跳動。
“這是滑板,是大兄送給麗質的禮物。
麗質還有敲鑼的滑板,彈奏豎琴的滑板,拉二胡的滑板……
總之,還有好多好多嘞!”
李麗質拍著小手滿眼笑意。
李世民卻已是一陣齜牙咧嘴。
該死的!
果然又是不消停的逆子所為。
不知為何。
即使如今毫無證據,他也認定此番定是蘇景有意為之。
一想到李麗質每日換著花樣來甘露殿外演奏,他便恨得牙癢癢。
“你大兄還說過什麽?
一字不漏全告訴爹爹。”
李世民目露凶光,一雙拳頭捏得咯吱響。
李麗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毫無所覺。
扳著手指想了想,脆聲說道:“大兄說麗質體弱,每日飯後皆要踩滑板鍛煉半個時辰。
不過如今乃是寒冬時節,早食之後卻是不用。
隻需在午時三刻與戌時初刻來甘露殿轉上一圈便可。”
“午時三刻?!
戌時初刻?!
嗬嗬~
這個逆子!”
隻聽蘇景特意安排的時間,李世民便確定他定是針對自己。
否則又怎會刻意挑選他午休與晚睡的時間。
至於早食之後不必鍛煉,想來是因為他那時早已起**朝,沒必要折騰年幼的李麗質罷了。
“逆子!
逆子!
朕此番定要好好收拾這逆子一番!”
李世民咬牙切齒的連罵數聲。
李麗質仰著頭,小臉之上一臉的不解之意。
“娘親!”
眼見長孫皇後款步而來,李麗質討好的喚了一聲卻並未上前。
在她的記憶裏,長孫皇後可不會像李世民這般寵她。
“又給你父皇惹麻煩!”
長孫皇後嗔怪的點了下李麗質的額頭。
抬眼看著李世民,說道:“二郎,景兒此番委實有些過了。
不過有爹爹陪著景兒,若無合適的緣由你也不可輕易責備。”
“這便是那逆子的倚仗!”
李世民忿忿不平。
長孫皇後微微一笑。
“二郎何必為此煩心。
景兒奉命教導麗質詩詞一道,如今過去月餘卻毫無進展。
二郎不如下旨與他。
若是三日內麗質不能當場作出上佳詩詞,便罰他繞著外城跑上一圈。”
“嗯?”
李世民滿眼不解。
不明白向來無原則寵溺蘇景的長孫皇後,為何會突然出手整治於他。
“景兒也壞了我的雅興嘞!”
長孫皇後嬌羞應道。
李世民見狀哈哈一笑,揮手說道:“既如此,就按皇後說的辦。”
……
蘇景絲毫不知麻煩即將來臨。
他此刻正坐在新打造的椅子上,滿心悲憤的看著對坐的老李淵。
老家夥似乎除了安邦治國平天下,其餘諸事皆是一把好手。
剛學會鬥地主不到三個時辰,便將他所有的零用錢盡數贏了去。
若非還有運氣爆棚的蘇母撐著,明日他恐怕又要進城賣詩了。
“老爺子,您該不會出老千了吧?”
蘇景死死的盯著李淵的眼睛,希望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些許端倪。
可是除了發現一些不好的東西之外,他什麽也沒有看見。
“小子,是你自己愚蠢,怎能怪老夫!”
李淵洋洋自得。
隨手掏出一塊馬蹄金遞給萌噠噠的幼娘。
“你那話本可有準備妥當?”
蘇景聞言得意一笑,說道:“老爺子放心,這等小事絕無問題。
待明日趙雅前來,您便可以開始排練。
不過若能有一塊馬蹄金或者金餅,想來話本還可潤色幾分。”
“哈哈哈~
給你!”
李淵掏出幾塊金餅扔給蘇景,惡狠狠的咬牙說道:“老夫要增益十分!”
“老爺子放心。
隻要錢管夠,一切包在小子身上。”
蘇景咬著金餅咧嘴大笑。
瞬間覺得生活如此美好。
隻是不等他開心多久,金餅便被蘇母一把奪去。
“娘!”
蘇景滿眼不舍。
蘇母嗔怪的點了下他的額頭,正色說道:“娘給你存著。
你也快十四了,過幾日娘找人給你說一門親事。”
蘇景聞言直冒冷汗。
實在不明白為何他才十四歲,便成了唐朝的大齡男青年!
這小鮮肉的保質期也實在太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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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