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思突然腳下一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雙手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試圖穩住身形,卻隻抓到了幾縷稀薄的空氣。

她的驚呼聲“哎呀”未落,已是一片天旋地轉,最終以一個略顯狼狽的姿勢坐在了坑邊,塵土飛揚間,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眼中閃爍著幾分驚愕與無奈。

她正好掉入的坑內非常的深,周圍的人都聽得到,紛紛停下了腳步。

方先生聞聲,神色驟變,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奔向慕安思所在。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一抹焦急與關切。

他蹲下身,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與擔憂:“慕安思,你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受傷?”

話語間,他輕輕拂去她臉上的塵土,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她冰涼的手背,那份涼意似乎也傳遞到了他的心尖。

慕安思抬頭,對上方先生滿是關懷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輕輕搖了搖頭,聲音略帶顫抖:“還好,就是嚇了一跳,腳好像扭到了。”

她的眼神中既有驚魂未定的餘悸,也有被關懷的溫暖。

“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就掉下去了,現在大家還得等著你呢,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把你給撈起來。”

林業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他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不遠處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心中迅速盤算著對策。

沒有多言,他迅速上前,用力將樹枝從泥土中拔出,樹枝根部還帶著新鮮的泥土,顯得格外堅韌。

他回到坑邊,蹲下身,將樹枝的一端遞給慕安思,眼中閃爍著堅定:“抓住這個,我們拉你上來。”

陽光透過樹葉,在兩人間投下斑駁光影,仿佛連光線都在為這一刻的努力加油鼓勁。慕安思緊緊握住樹枝,感受到來自同伴的力量與溫度,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連腳上的疼痛都減輕了幾分。

眾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她緩緩拉起,每一步都凝聚著團結與溫情,畫麵定格在這一刻,成為了他們記憶中難忘的一幕。

樹杈在眾人屏息的注視下,發出一聲細微卻刺耳的斷裂聲,緊接著,那承載著希望與重量的一端猛然間失去了支撐,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慕安思的瞳孔驟然放大,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她下意識地加大了握力,卻隻能感受到手中之物迅速滑落,指尖的溫暖瞬間被冰冷的空氣取代。

身體再次失去了控製,伴隨著周圍人驚呼未了的餘音,她緩緩向坑底跌落,四周的景物在視線中急速放大,塵土與落葉仿佛也隨之起舞。

為她這不期而遇的“飛翔”添上一抹荒誕的色彩。

林業眉頭緊鎖,額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環顧四周,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陽光被密集的樹冠切割成細碎的光斑,投在他緊抿的唇上,顯得格外堅毅。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最終鎖定在坑邊一塊半掩於土中的大石頭,心中靈光一閃。

他迅速起身,步伐中帶著幾分決絕,幾步跨到石頭旁,雙手緊握石緣,肌肉繃緊,一聲低吼,硬是將那塊看似沉重的石頭從土裏拽了出來。

石頭表麵覆蓋著青苔,卻難掩其堅實的質感。林業帶著一絲喘息,將石頭小心翼翼地滾至坑邊,穩住身形,對坑下的慕安思喊道:“別怕,這次用這個!我們一起努力。”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給慕安思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方先生眉頭緊擰,眼神中滿是不安,他望向坑底的慕安思,又轉而看向林業手中的大石,那份沉重讓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林業,你確定這石頭能撐得住嗎?萬一中途鬆動,後果不堪設想。”

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陽光似乎也在這一刻失去了溫度,隻餘下斑駁的光影在眾人臉上跳躍,映出一張張憂慮的麵孔。

林業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如鐵,他用力拍了拍石頭,確保它穩固在坑邊。

“放心,這塊石頭比剛才的樹枝牢靠多了。我會在這邊控製好,大家一起拉,絕對不會有事的。”

說著,他望向坑下的慕安思,眼神中滿是鼓勵與決心,仿佛要用這份堅定來驅散她心中的恐懼。

慕安思感受到這份力量,眼神中的驚慌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信任與勇氣。

她點了點頭,伸手抓住了綁在石頭上的繩索,準備迎接新的嚐試。

慕安思的手剛觸及到繩索,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如同落葉般輕輕搖晃,最終無力地倒向了坑底,塵土被她的動作激起,形成一片細小的迷霧,將她暫時包裹。

她試圖掙紮起身,但腳踝處傳來的劇痛讓她動彈不得,隻能無助地躺在那裏,目光中滿是挫敗與不甘。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照在她蒼白的臉上,為這絕望的瞬間添上一抹不真實的溫暖。

四周,夥伴們焦急的麵容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模糊,他們的呼喊聲似乎也變得遙遠而微弱,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與她隔絕開來。

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們都非常的沮喪,可又不可能真的不去救人。

林業隻覺得有些煩躁,眉頭一直緊緊的緊鎖著,隨後悠悠的吐出一口氣。

“要我來說呀,你們這些人做的事情實在是太蠢了,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走著走著也能掉到坑裏麵去。”

他現在是最想回去的一個人,早就已經開始渾身難受,天天在這裏想的辦法還沒什麽用。

方先生聽到之後臉上立即流入出不滿,隨後微微的搖了搖頭,開口說了一句。

“倒也不用過分的擔憂,至少來說的話,我們也能把你給救起來,你稍微再等一會兒。”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甚至言語當中都能聽得出安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