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左手拿枇杷，右手剝皮，直接咬上去，一圈吃完，留著中間的籽。扔掉，再來。
李聞韶剛好進門，就看著莫顏將枇杷一個一個地拆吃入腹。
一堆枇杷變成了一堆水果渣。
“嗝......”莫顏吃飽了。
李聞韶咽了口口水，敲了敲門，莫顏終於注意到了他。
“你來了正好，幫我收拾桌子嗎？”莫顏道。
李聞韶:“......”
“我都幫你摘了，還幫你洗了，這皮就不用我扔了吧。”李聞韶道。
“不就扔個皮嘛，費得了你多少功夫？”莫顏道，“你現在不是沒事嗎？”
“我怎麽就沒事了，我還有好多書沒看呢。”李聞韶道。
“好好好，你快去，我祝你早日中得狀元，身穿大紅袍，那個什麽，”莫顏道，“遊街示眾。”
“那叫‘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李聞韶道。
“嗬，走馬看花算什麽，‘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句豈不更好？”莫顏道。
“洞......”李聞韶突然啞口，可莫顏一直望著他，那目光清澈純真得很，完全沒覺出什麽不對，李聞韶憋得臉都紅了，卻也說不出什麽來反駁她。
李聞韶見莫顏一直穿著她那身男袍黑衣，似明白了她為何總不像是個女人，於是他拉著莫顏就出了門。
“姓李的，別以為你是刺史公子，老子就得聽你的，你放開我，我不去！”莫顏掙脫了李聞韶的手。
李聞韶一看，這人倔得很，不耍點花樣她是不會乖乖聽話的，於是他道:“我認識一家成衣鋪的老板娘，她能把女裝做得比男裝還要好看，揚州許多男子都想試試她設計出來的衣服，怎麽樣，想不想去試試？”
“真的假的，你會穿？”莫顏道。
李聞韶差點沒把自己給噎著，這能說不嗎？
“穿，怎麽不穿！”李聞韶語氣加重，仿佛千真萬確毋庸置疑，而莫顏將信將疑地跟著他去了。
李聞韶這次換了家店，淑霓軒。
“淑霓軒，名字聽起來不錯，可以進去看看。”莫顏道。
“難道名字不好聽你就不進了？”李聞韶道。
“你說呢？”莫顏道。
“行行行，不跟你拌嘴了，我們進去吧。”李聞韶帶著莫顏踏進了淑霓軒。
李聞韶才進門，就聽到有人大老遠在喊:“李公子，稀客！”
莫顏隻見一個穿著杏色長裙手拿刺繪牡丹花團扇的女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越靠近莫顏聞著那脂粉味更重了。
“阿嚏！”莫顏擼了擼鼻子，不到三秒，又是一聲響亮的“阿嚏”，剛好噴到了那女人的......團扇上。
女人拿團扇擋著臉爾後開始嬌笑起來。
“這位‘公子’，你好像很怕夢娘啊！”
莫顏擼了半天鼻子這下總算能好好跟她說話了。
“你塗的這什麽，太重了。”莫顏道。
自稱夢娘的人咯咯笑了起來。
“李公子，這是？”夢娘道。
“在下新交的一個朋友。”李聞韶道。
夢娘聽完，湊近李聞韶，拿扇子擋著輕聲道:“是小娘子吧，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小姑娘看著可比這位差遠了，夢娘覺得李公子的審美總算高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