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熱氣四散,蕭北情隻怔了兩秒,便心急慌張地向前抓起慎君夷的手道:“你怎樣了?”

慎君夷本想道無礙,但見蕭北情心疼的神色,便嘶了一口氣,一副很疼的模樣道:“臣的手被燙得厲害了,恐怕好幾日都不能幫陛下處理朝事了。”

蕭北情嗔怪道:“都燙成這樣了,還想著處理朝事,你是怕你的手壞不了嗎?”

蕭北情說完拿出懷中的手帕替慎君夷將手上的水擦幹淨。

蕭北情認真細致的眉眼落入慎君夷的眼中,令他不禁笑了笑。

這一笑引得蕭北情抬頭向他望去。

“陛下不怪臣了嗎?”慎君夷道。

蕭北情這才想起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將慎君夷的手放了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想了想,還是刻意板起了臉,將手帕扔在了慎君夷的手背上道:“你自己擦。”

慎君夷失笑,撿起手帕,將手背上最後一點水珠擦去。

蕭北情半晌不搭理慎君夷,慎君夷打破沉默道:“陛下,臣有錯,認罰。”

“愛妃何錯之有?”蕭北情譏誚道。

“臣錯不該隱瞞陛下臣的行蹤。”慎君夷道。

“哦,是嗎?”蕭北情賭氣道“愛妃的行蹤,與朕何幹?”

慎君夷突然伸手將幾案對麵的蕭北情的手抓住,將他拽了起來,蕭北情被帶著同慎君夷一起起身。

而後隔著幾案,慎君夷將蕭北情拉進了懷裏。

蕭北情不防慎君夷竟會使出此等招數,掙紮道:“放肆!把朕放了!”

慎君夷將蕭北情擁得更緊,令蕭北情依偎在他的懷裏動彈不得。

慎君夷貼在蕭北情的耳邊道:“臣是放肆了,陛下難道就不想臣嗎?”

這種話竟然從慎君夷的口中說出,叫蕭北情一下子愣住了。

蕭北情能清晰地聽見慎君夷胸膛內心跳的聲音,自己的心也在咚咚地跟著跳。

那心跳聲好像越來越快了,以一種止不住的態勢,連帶著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蕭北情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

“慎君夷你慣會欺負朕,明明朕擔心你擔心得要死,你卻這樣輕飄飄兩句話就想洗脫你的過錯將朕打發嗎?”蕭北情說著說著,嗚咽起來。

慎君夷見蕭北情在他麵前哭了,蕭北情七歲以後就很少哭,為數不多的幾次裏大半是因為他。

慎君夷慌亂地繞過幾案,蹲身在蕭北情麵前道:“陛下,臣錯了,臣認打認罰,陛下別再為臣垂淚了。”

蕭北情聞聽此話,哭得越大聲了。

隱隱有哄不了的架勢。

慎君夷可以縱橫朝堂,卻對眼下的情形束手無策。

他隻能據實道:“陛下同臣遭人追殺,朝中生變,敵暗我明,唯有讓幕後之人放鬆警惕,引出躲藏在背後的勢力,陛下才能安心坐在朝堂。”

“所以你連朕也要一起瞞?”蕭北情氣道。

“臣是迫不得已。”慎君夷道。

蕭北情止住了淚,冷眼拂開慎君夷,道:“你還是不明白朕為何生你的氣。”

蕭北情待要踏出朝翊宮,慎君夷將他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