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語氣中完全陌生的意思,閻景微笑起來:

“覃小姐,不認識我也正常。”

溫芷菡眉心一蹙,什麽覃小姐?

她不動聲色,的周身的氣勢卻散發出來,無形地壓迫著麵前的人。

辦公室裏的環境好似忽然從炎炎夏日變成了寒冬臘月,閻景吞了吞口水,打了個寒顫。

良久之後,他聲音微不可查地說道:“對不起。”

“我不想對你出手的,更沒有傷害你的意圖,我的計劃是綁了你,求一個公道,不管最後如何我我都會放了你,算了……事到如今,大概說些什麽都沒用你也不會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得倒是輕巧。”

不知何時,辦公室的大門敞開,顧璟宸緩步走了進來,在女孩身邊落座。

一杯珍珠奶茶擺在她麵前。

實在是這輩奶茶與麵前的兩人太過格格不入,閻景嘴角狠狠抽了抽。

兩位一看就是人中龍鳳一樣的角色,竟然喜歡喝珍珠奶茶?

好吧,他和阿蕪也喜歡喝。

溫芷菡敏銳地察覺到他古怪的目光,然後漠然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這樣的好待遇閻景當然是體會不到的。

不久前才公路上黑燈瞎火,他看不清兩人的具體樣貌和衣著,當看仔細之後,閻景的眼神卻越來越驚疑不定。

覃小姐一身黑色風衣,這個男人也是,這說是巧合吧,兩人之間卻又有一種詭異的契合感,尤其是神態不經意間對上,彼此熟悉的、互相縱容的姿態暴露無疑。

他沒談過戀愛,但還沒見過別人談戀愛嗎?

他們明顯不像是普通朋友關係。

閻景不知在想些什麽,腦袋一片空白,眼神更是流露出一種疑惑、震驚、恍然大悟、爽快……各種情緒在他臉上一一閃過。

震驚到有些大舌頭:“你們是情侶關係?”

此話一出,他隻覺得氛圍一僵,仿佛空氣都凝滯住了。

兩人的眼神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溫芷菡陰鬱又煩躁,這很明顯?

顧璟宸眼簾微垂,令人看不清喜怒,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翹,麵露讚許之色。

然而下一刻又聽閻景疑惑地問:“你不是秦宴女朋友嗎?”

“秦宴是誰?”一道冷冷的男聲響起。

他狠狠吞了吞口水,望向溫芷菡:

“覃氏千金,秦宴的新女友,據說秦宴喜歡她很多年了,難道認錯人了?”

閻景眼底滿是鬱色,他在雲城蹲點好幾天,就為了找秦宴尋仇,奈何那家夥腦殘中二,也是真的愛裝逼,身邊時時刻刻帶著好幾個保鏢,他根本無法近身,這才想到個迂回的辦法。

據說秦宴非常喜歡一位覃家千金,追了對方好多年,最近表白成功。

閻景深呼一口氣,他承認對女人下手是很齷齪的行為,但他別無他路。

阿蕪的身體不好,必須用醫療資源維持,從小倒大閻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因此得以維持阿蕪的治療,可榮飛一朝被人算計破產,他背上一屁股債,無力給阿蕪治療不說,秦宴那個毒蛇還派人四處追蹤他們,別說給阿蕪治病,他已經忘了換過多少次落腳點。

榮飛是他父母的心血,卻被人冠上肮髒的罪名。

閻景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恨意。

是他衝動了。

當時隻想著報複秦宴,或者綁了覃家小姐要一筆錢給阿蕪續命也好,才試圖對一個無辜的女孩下手。

在覃家外等了許久,終於看見一輛豪車。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麵前這位……武力值報表的大佬,長得漂亮氣質高貴,管家對其恭恭敬敬的態度,無一不證明著她就是覃氏的小姐,秦宴的女朋友。

到底是秦宴的女朋友給他戴綠帽子,還是認錯人了?

聽完他的自述,溫芷菡有點無語。

“噗——”

一聲爆笑由遠及近,張揚又帶著點歡快的男聲響起:“不是吧大哥,你連誰是你仇人都分不清就敢動手?還好遇到的是我姐,但凡你遇到別人,說不定人家心一軟就把你放了。”

溫芷菡:“……”

她冰冷地一眼掃了過去。

周樂揚悻悻地閉了嘴,但還是忍不住小聲說:“聽你話裏話外,那個仇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動動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他能配得上我姐嗎?”

周樂揚歎息一聲。

還好他在sky圍觀學習,沒有回家,否則哪裏能吃上這麽熱乎的瓜?

榮飛本就不是雲城本地集團,加之三個月前破產,閻景帶著妹妹跑路,跑了十多個城市,一路上根本沒有時間聽什麽豪門八卦,根本沒聽說過什麽親生女兒、養女的傳聞。

他的記憶中,覃家隻有一個女兒。

誰能想到還真是認錯了……閻景攥了攥拳。

卻聽溫芷菡淡淡地問:“你們兩家有什麽仇恨,不妨說來聽聽?”

秦宴。

她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

出場率太高了吧。

這個人身上處處透著詭異,吃喝玩樂混不吝的紈絝子弟一夜之間像是開了竅一般精通商業,金手指點滿。

遠走M洲發展眼光獨到盯上安德魯這塊“肥肉”,並借助克比斯裏家族得到許多好處,最近秦氏集團的大進步其中有不少來自於安德魯的提攜。

以及那篇論文……

尤其在安德魯之事上,當日克比斯裏·考爾比對沃倫十分器重,安德魯處處劣勢,且不說秦氏集團一個在國內發展的小企業如何得知海外黑幫的內幕消息,就在押寶這一項上,秦宴總能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眼光。

要知道除了安德魯和沃倫,考爾比還有不少優秀出色的私生子。

他似乎能預見“未來”,直到誰會取得勝利,就像那些股票一樣,直到那一支能一路標紅。

從一年前的買小股試手,到後來的大筆入賬,其中不乏有她掌控的股票。

溫芷菡喝了口奶茶,眼底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兩家有什麽仇怨。”閻景深呼一口氣,“我從未聽父母說過和秦家有什麽接觸,隻在商場上接觸過老秦總,也就是秦宴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