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他有些急於求成,但有金手指在,基本無往不利,他也一向自視甚高,自詡天之驕子。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竟然吃這麽大一個虧!
若新聞上都是造謠汙蔑他也就罷了。
隻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做了什麽。
好在網上雖然給出一些證據,但目前並沒有實錘。
讓他難以置信的是,
有些事連父親都不知道,他一切都是偷偷摸摸做的,竟然都能被扒出來,連細節都分毫不差!
他不禁一陣驚慌。
難道世界上有和他一樣擁有“奇遇”的人?
不,不可能。
這應該這是一場巧合。
不知為何,他腦中莫名浮現出溫芷涵那張絕美的臉,清冷萬分的眉眼,猶如打量垃圾一樣看著他。
那雙漆黑的瞳孔裏,又透著些許漫不經心。
秦宴霎時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心頭,大口大口吸起冷氣,然後顫抖著手從辦公桌裏取出一隻早已被時代淘汰的小靈通,插上電話卡,找出聯係人頁麵裏唯一一個聯係人,撥通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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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伊山後半夜就被一通緊急電話叫起來。
看清號碼,他嚇得直吞口水。
對麵的男聲沉穩中有一絲方言的味道,向伊山卻分好不敢走神,聽完命令後,他驚疑不定地問:“跳過市政府?”
“對,明日省廳會派出同誌聯係你,你們市局全程配合就對了。”
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向伊山連忙爬起來搜索局裏最新消息。
果然看到了無數關於舉報秦家的信件。和數以萬計對市局的要求嚴查,他也終於明白上級的意思……上級在懷疑,市政府有人和秦家勾結啊!
他不禁想起了至今還躺在醫院成為植物人的薑霖。
如果真是那樣,雲城這盆水可深著呢!!
覃念露在秦家溜達一圈,發現秦家人果然都不在,她有些擔心對方跑路,但一想想貴重物品都還在,秦氏公司也沒動向,秦家人不可能一夜之間跑個幹淨。
她也就美美地洗個澡,敷上麵膜。
可等麵膜都敷完了,她要的燕窩還沒端上桌,不禁柳眉倒豎,想起回來時,傭人們古怪的眼神,頓時小臉微沉。
這些人都瞧見了昨天她和秦家人對峙,威脅他們的場景,難不成這些低等人敢瞧不起自己。
覃念露故意去觀察其他傭人的表情,發現果然如她所猜想那般,態度散漫,對她避之不及。
她抿著唇,柔美的小臉緊繃,唯有那雙閃著幽光的眼睛仿佛深夜裏塗著芯子的毒舌。
覃念露生平最恨旁人羞辱她的自尊,一巴掌扇在女傭臉上時,後者滿臉不可思議。
要知道,覃念露為了討好秦父秦母,走到哪都一副柔柔弱弱的善良模樣,任誰也想象不到,這副美人皮底下的真麵目!
也是,昨天她已經和秦家父子撕破臉皮,自然沒有理由再裝模作樣了。
這個傭人年過四十,又黑又壯,當即扯下圍裙狠狠地摔在地上,“你一個爬**位的小賤人懷裏揣兩塊不知斤兩的肉就敢跟老娘動手動腳?你算什麽東西?”
“別人挺著大肚子逼宮不能當上太太,起碼也能換個仨瓜倆棗,哪像你,前腳逼宮,後腳秦氏都亂了,不會是喪門星吧?”
“看樣子秦家囂張不了幾天了,我也收拾東西辭職走人,否則就衝你們幹那些不是人的事,我都怕沾上因果晦氣折壽!”
這女傭罵起人來口若懸河,把覃念露都罵的眼前一黑,倍感恥辱,臉色漲得通紅。
她捂住小腹,氣的全身顫抖,肚子有些疼痛,這孩子可是她的免死金牌,萬一出點什麽事情,別說秦家了,警察那關都過不了,孩子可千萬不能出事!
覃念露當即滿頭大汗地叫喊私人醫生。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人已經躺在臥室裏,她緊張兮兮地追問醫生情況。
私人醫生隻是神情複雜地說:“你的孩子很健康,隻是因為情緒起伏過大,孕婦盡量放平心態,不要太激動。”
他沒說的是,覃念露屁事沒有,健身狀態比他都穩定,剛才純就是沒事找事。
就在此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露出賀逸然那張急切掛滿汗珠的臉,私人醫生識趣地起身離開。
賀逸然腳步停下,滿臉心疼地盯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女孩,“露露,你在秦家住下短短兩個月,都瘦了一圈嗎,秦家人對你不好嗎?你別怕,我可以帶你走!”
覃念露看到賀逸然那種粘膩的眼神就覺得惡心。
跟他走?
賀逸然有什麽?
有愚蠢的姑姑和鑽錢眼的爹,和潑婦一樣的媽媽、妹妹,他給不了自己更好的生活還會給自己添麻煩。
她深呼一口氣,微微垂下頭,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逸然哥,我已經懷了秦宴的孩子……除了這,我還能去哪呢?秦家人不會讓我帶走他們的長孫,所以……”
她當然不會離開秦家去賀家過苦日子,但不能明目張膽的跟賀逸然說,要將自己表現的像個被迫的受害者。
誰知,賀逸然聽完眉頭狠狠一皺,冷聲道:“秦家?很快就要沒有秦家了!他們的事情鬧那麽大,現在媒體的大肆報道,很快估計就要大禍臨頭了,到時候你……”
“什麽?!”
覃念露震驚到失語,刺耳的聲音令賀逸然不適地退後一步。
她卻早已沒心情哄賀逸然,顫抖著手翻開手機,明明昨天還好好的,秦菲雖然逃婚了,媒體輿論的風向也不利於秦氏,但怎麽也不至於到大禍臨頭的程度!
可當她看到那一條條實錘和證據,一股涼意從腳底湧上心頭。
她咬緊牙關,雙眸之中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新聞中報道的東西,她獻出了自己的一切,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還以為終於得到一條錦繡之路,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她不甘心!
覃念露眸光晦暗,很快靈光一閃,眼底喊著一汪清淚,哀求地望向賀逸然,:“逸然哥,你在幫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