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鑒定報告和一連串證據穿成一條線,雖然離譜,但也找不出第二種答案。

如果覃念露是賀博軒的私生女,那賀夢嵐情願瞞著丈夫,也要把她帶去做豪門千金也就說得通了。

而且更恐怖的是,覃總如果沒發現孩子有問題,就這麽將家產交給她,賀家幾乎是零成本發家致富啊!

動物界,寄生杜鵑鳥將蛋生在其他鳥的巢穴中,叫鳩占鵲巢。

這個故事還有後續,小杜鵑在孵化之後,會出於本能地將鳥窩原本的蛋推下巢穴,這樣“養父母”就隻能盡心竭力地喂養它。

覃二小姐,不,現在是秦總女友,反手幫助賀家和秦氏聯合對付養父,雇人造謠養父的侄女,可不就跟“小杜鵑”一樣恐怖嗎。

賀家人都自帶極致利己基因吧?!?!

看賀逸然的表情,眾人大概能猜到他是知情的。

知情,還能理直氣壯站在這裏指責別人,盡得其父真傳啊!

被各種各樣鄙夷、嫌棄的眼神盯著,賀逸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隻是聽了覃念露那番哭訴,覺得氣憤難平,才衝動地來覃氏鬧事,並沒有預料到這樣下不來台的場景。

他幹巴巴地辯解:

“露露當年隻是個小嬰兒,她並不能左右父親和姑姑的決定,又怎麽能怪她呢?”

“而且我如果知道家裏的錢來路不正,根本就不會用!”

溫芷涵淡漠地“哦”了一聲。

“那你們賀家準備什麽時候還錢?”

一句話,賀逸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寫著破防兩字。

他憤怒地瞪著溫芷涵,這賤人一向伶牙俐齒,怪不得姑姑和露露都輸給了她!

“等等!!”

一道少年音驟然闖入。

溫芷涵擺了擺手,安保人員立刻放行。

那是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皮膚白皙,五官略顯清秀幼態,大概是趕路的原因,短發淩亂地散落在鬢角。

他一雙杏眼卻緊盯著賀逸然。

“賀逸然,少裝大義凜然這話應該對你說才對!”

“你他媽怎麽有臉站在這責怪別人的?”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忘恩負義”四個字他咬的尤其重。

“程鈺?”

看清對方臉的一瞬間,賀逸然臉色一片慘白。

整個人如抖篩糠。

“程……程少?”

認識程鈺的人很少,一來因為程家素來低調,二來出於對程鈺的保護,家族長輩很少帶他出現在大眾視野下。

但還是有人愣了愣,一口叫破他的身份。

賀逸然看著程鈺衝他微笑,露出一口白牙,隻覺森然,脊背發寒。

程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即便不動腦子,他也知道對方要做什麽。

不!

那件事會毀了他!

他眼睜睜看著程鈺抬起手,掌心似乎捧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小東西,頓時瞳孔一縮。

u盤?!

難道是監控?!

不,他猛地推開最近的一個記者,向程鈺衝去,目標明確就是搶奪u盤。

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那串小東西在他近乎瘋狂的搶奪下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程鈺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良久之後,冷笑了起來:“你他媽瘋了是吧?搶我鑰匙做什麽?”

鑰匙?!

賀逸然死死地盯著地上那串東西。

“砰!!!”

一道石破天驚的聲音忽然炸響,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大屏幕又是一變,播放著一條視頻。

視頻是在一片空**的樓道中拍攝的,角度很高,右上角還有一串數字。

這是監控畫麵!

記者們盯著賀逸然毫無血色的臉,目露探究之色。

“砰!!!”

又是一道巨響,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尖叫聲,他們終於意識到,剛才那個聲音,可能是某種槍械發出的動靜!

畫麵中終於出現人影。

正是麵前這個叫做賀逸然的青年,跌跌撞撞地跑向樓道盡頭,有什麽東西飛快擦著他耳畔飛過去,落在一旁的玻璃上,頃刻間,玻璃炸裂橫飛,七零八落。

那恐怖的場景看的人心驚肉跳。

這是在槍戰啊!

一名身高足足有兩米的黑衣恐怖分子手持半人高的散彈槍,緊隨其後,對準他的腦袋。

千鈞一發之際,更衣室的大門突然推開一條縫,畫麵中,程鈺拖著近乎癱軟的賀逸然向屋子裏拉去。

可就在賀逸然全須全尾進入更衣室之後,他卻猛的伸手,將救了他的白色T恤男生推出了更衣室。

大門“砰”地一聲關閉,恐怖分子近在咫尺。

那杆散彈槍抵在男生額頭上。

“我天!這是在拍電影嗎?!”

“電影能拍出這種效果?這明明是槍戰啊!”

“我的媽,這人是什麽頂級白眼狼,人家救他一命,他反手將人家推出去送死,畜牲都不如!”

有記者敏銳地捕捉到了畫麵中的信息,推了推眼鏡,“程少,這難道是半年前的M國LSJ工業大學發生的那場恐怖襲擊?”

程鈺雙眸仿佛都燃著火星子,順勢接過記者的麥克風:

“大家猜測的沒錯!我,程鈺,畢業於M國LSJ工業大學,半年前的畢業舞會過後,學校遭遇一場恐怖襲擊,我當時就身處在最危險那座教學樓。”

“我和賀逸然同屆,又同為G省人,事發時就如監控所拍攝的這樣,我不多做贅述,如果不是警方恰好趕到,我估計也不會站在這裏了!這半年來多次打聽才終於找到這段監控。”

他冷冷地直視賀逸然:

“我隻問你,你他媽怎麽有臉指責別人的?你才是最忘恩負義、道德敗壞的白眼狼!”

程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能提及溫芷涵,隻能將救他歸功於M國警方。

當初賀逸然背刺他,他不是不想通過法律手段報仇,但律師都說很難定賀逸然的罪名,他索性將這段視頻公開,讓大眾都看看對方的嘴臉。

總之,賀逸然敢害他,就別想當做無事發生繼續過舒坦日子!

【差點害死我的不是殺人犯,而是倀鬼同學,認識這麽個玩意算倒八輩子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