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舍才有得。”
青年笑吟吟的打斷他。
“優柔寡斷的人在這條路上是走不遠的,要怪就怪朱宏太蠢又不聽話,爛泥扶不上牆,就算我們有心救他,也無濟於事。”
中年男人頗為驚訝的看著他,漸漸露出一抹欣賞的笑,“那就依你所言,我們盡快離開。”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意味深長。
不知過去多久,秘書在外扣門,輕聲道:“先生,淩少來了。”
被稱作“淩少”的男人一身定製西裝,身形挺拔修長,短發攏在腦後,容貌俊美,卻不苟言笑,臉上一片淡漠之色。
那扇門輕輕關閉,書房裏隻剩下三人。
淩深腳步一頓,例行公事一般對上首的中年男人點頭問好:“言叔。”
他目光移向一旁的青年,點破了對方的身份:
“舒臣。”
一份用信封密封住的東西擺放在桌子上。
淩深嗓音低沉,甚至有些沙啞:“言叔,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隨時可以離開,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即可,F國那邊也打點完畢,你們隻管放心過去。”
“父親說,二位是他的大功臣,一定不能怠慢。”
舒言淡笑:“代我向你父親問好。”
淩深:“是。”
舒言又簡單問了一下後續情況,舒臣便順勢說道:“你來的正好,我也有樁趣事想和你探討一下。”
舒臣嘴角勾了勾,斯文的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我最近遇到一個能人,他在金融方麵簡直就是天才,別人都不看好的生意卻能被他挖掘,而且接手後通通大賺,我對商業方麵了解不多,所以打算將這個人引薦給你。”
淩深淺棕色的眸子輕閃,接過他的話茬,語氣冷淡:“誰?”
以他對舒臣的了解,那位若真是什麽“有用之人”舒臣也就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了。
“雲城股市最近的點金勝手,秦氏總裁——秦宴。”
舒臣自始至終笑眯眯的,柔和的眉眼卻流露出一種譏誚的神采,“這位小秦總是個有意思的人,短短一年時間,靠著幾乎百發百中的第六感讓秦氏集團資產翻倍,但還是不小心踢到了鐵板,秦氏現在一蹶不振,他竟然聯係上了我尋求庇護。”
淩深不語,漫不經心地冷笑一聲。
尋求庇護?
找舒臣?
嫌命長嗎?
上一個找舒臣“強強聯合”的許家早已家破人亡,指望靠舒臣“升官發財”的薑霖躺在醫院當植物人,永遠沒有醒來之日,當植物人是他最好的選擇,至少能活著,因為舒家父子不會給薑霖“醒來”、“開口”的機會。
這會兒,又有人活膩了,找舒臣“尋求庇護”。
他眼簾微垂,淡淡說道:“你說的這個秦宴,我知道。能力手段和心性都很一般,唯一那點好運氣並不足以彌補他的缺陷,否則他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步境地了。”
“而且秦氏是個爛攤子,想救他除非在財力上和溫黎耗的起,秦宴還不值得我花這個價。”
他擺明態度,對秦宴並不感興趣。
如果秦宴長腦子,就該在還沒登上舒臣這條賊船前滾蛋保命。
舒臣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反而笑了起來:
“秦宴運氣的確很好,不是嗎?”
“怎麽每一次翻盤股都被他找到了呢?”
“淩少,不覺得他的運氣也太好了,好到有點過分了嗎?”
淩深眸光一凝,冷漠與他對視。
舒臣壓低聲音,像帶著某種暗示:“淩少,我從不覺得世界上真有這種好運氣,除非他一開始就知道結果。這樣神奇的人,萊德先生一定會感興趣。”
看著舒臣興致勃勃的神色,淩深就知道他再阻止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舒家父子真正服從的對象是萊德。
他在這裏從來沒有話語權。
他頂著這個身份,不過是萊德操縱的傀儡罷了。
————————————————————————
覃念露在得知覃展鴻出事,去醫院的路上已經在心裏盤算怎麽穩住賀夢嵐,先得到財產再說,壓根沒想過自己會铩羽而歸。
原本她打算接賀夢嵐去自己名下的北區別墅住,但臨時改了主意,哄著賀夢嵐暫時住進酒店。
畢竟她名下的財產有限,都是覃家之前給配置的,跟覃展鴻斷絕父女關係後,她的一些首飾名牌包都沒能帶走,隻有一些現金和固定資產。
現如今,秦家人都防著她,自然不會給她錢,覃念露手頭已經有些捉襟見肘。
現金已經被花了個七七八八,她的可支配財產就隻剩下房子,她本就打算和賀夢嵐斷絕關係,更不希望賀夢嵐住進房子,
賀夢嵐並沒想起這茬,還盼著覃念露接她去秦家生活,不疑有他,甚至連連吐槽酒店環境。
應付完賀夢嵐回到秦家的覃念露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麵對的就是秦家三口人的三司會審。
秦宴臉色陰沉如水:“你去哪了?!為什麽深夜才回來?!”
他聲音很大,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更是狠狠盯著麵前的女人,覃念露這個賤人,竟然敢給他下藥,得知自己遭遇長期“投毒”秦宴差點沒氣的掐死對方,可卻被秦父秦母全力攔下了。
原因是覃念露懷著他的孩子,而且這孩子極有可能成為他此生唯一的孩子!
秦宴氣的咬牙切齒,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他的思想境界稍微比秦父秦母開放那麽一點,如果沒有覃念露投毒,他又怎麽會傷了身子?
所以比起孩子他更想掐死這個賤人!
當初覃念露被覃家驅逐,他不僅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衣食用度也分毫不差,可這賤人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秦宴承認自己在外麵也有女人,有權有勢的男人哪個不養情婦?他又沒把別人帶到覃念露麵前!
終歸是這賤人欲壑難填!
一想到覃念露一夜不歸,他就感覺頭上綠油油的。
如果不是驗過dna,確定是他的孩子,覃念露恐怕早就被他弄死了。
秦母一張臉也陰沉至極:“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出去亂逛!傷到秦家的孫孫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