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薩莉亞身邊的保鏢他耳畔輕聲嘀嘀咕咕說了什麽,薩莉亞眼中露出一抹喜色。

覃念露站的比較近,敏銳地捕捉到了兩個關鍵字:“首飾”,“Amy”?

她的眼神瞬間黯了下來,神情變得有些晦澀。

薩莉亞卻完全沒有察覺,又或者說她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情緒,頗為驚喜的說:“Amy設計的首飾?真的有人送來了Amy的首飾?確定是正品嗎?”

眾人不禁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眾所周知,薩莉亞十分喜歡華貴的首飾,想討好她的人,很多都從這方麵下手。

卻沒想到誰能為此下這麽大血本,弄來國際著名珠寶設計師Amy的作品?

要知道,那一位可是封筆許久了!

她的作品有些甚至流通在一些國家皇室手中,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最起碼一個小目標往上。

放在這場拍賣會上顯然會為戴奧尼索斯號招攬名聲,而且看薩莉亞的態度,這首詩毫無疑問,肯定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他們有些咋舌,薩莉亞隻是巴頌的女朋友,說難聽些將來能不能成為吉斯集團女主人還不一定,而且巴頌的實力,最多集中在東南亞,除非打算在那裏大肆開拓市場,否則根本沒必要下這種血本吧?

覃念露的臉色並不好看。

一方麵她的禮品被人比了下去,另一方麵也勾起了她某些不太好的回憶。

就比如,她記得溫芷涵也有一些Amy的首飾,而且一度打過她的臉。

提起溫芷涵,她的心情就更差了,那個賤人簡直就像鬼一樣陰魂不散。

如果不是溫芷涵回到覃家,揭穿賀夢嵐和賀家那些爛事,她的身世也不會被曝光出來,更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惱怒歸惱怒,她還沒忘記舒臣交給她的“任務”,深呼一口氣,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薩莉亞幾乎迫不及待的,看著台上那款首飾被送上拍賣席。

主持人笑氤如花:“國際著名珠寶設計師amy在三年前完成的作品——花顏,起拍價三千萬,每次加價不可低於二十萬!”

薩莉亞眸光火熱,勢在必得:“三千五百萬!”

眾人幾乎默認了這首飾,必然是她的囊中之物,以防得罪這位,甚至連一個跟價的人都沒有。

“三千五百萬一次。

主持人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按照慣例,敲響第二次鈴鐺,“三千五百萬兩次……”

就在主持人即將敲定時,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喊道:

“五千萬!”

薩莉亞臉上的笑容一僵。

隨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卻隻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容貌普通的男人競價。

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五千五百萬!”

如果對方足夠識趣的話,就該知道此時應該乖乖收手。

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竟然繼續跟拍:“七千萬!”

一次叫價比一次高,甚至比薩莉亞最開始預算的價格高出四百萬,她的眼神瞬間陰沉至極,“八千萬!”

“九千萬!”

眾人愕然的看著和她叫價的男人。

這都不能用勇士來形容對方,應該用瘋子。

即便再想要拍品,也應該看一看場合,這裏可是戴奧尼索斯號,若是真惹怒了巴頌,這個男人能不能活著下船都不一定!

薩莉亞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卻突然不說話了。

主持人無法,總不能當眾破壞規則,砸自己的場子,隻能硬著頭皮喊道:“八千萬一次,八千萬兩次!”

“成交價,八千萬!”

“砰!”薩莉亞重重放下酒杯。

自從成為巴頌的女人,薩莉亞已經忘記多久沒人敢“搶”她看中的東西,想要她放手是不可能的。

她麵無表情的給身邊保鏢遞了一個眼神,冷著臉甩袖而去。

拍賣結束之後,淩晨三點,保鏢敲響了第十層貴賓室的房門。

薩莉亞本意隻是想搶回她的東西,可卻沒想到開門的竟是一個女人。

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無比幽暗,甚至尖聲叫道:“怎麽是你?”

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與她有過兩麵之緣,拍賣會上還在討好她的覃念露!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覃念露那一頭黑色長發和明顯東方的麵孔上,倏地握緊了拳頭。

本次上船的華國女人不多,覃念露就是其中一個,她還主動接近自己。

薩莉亞心中警鈴大作。

難道她就是保鏢口中的……

覃念露並不知薩莉亞心中所想,反而衝她露出了一絲絲詭異的微笑,笑中甚至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

徹頭徹尾的蠢貨。

還不知道自己早就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那麽想著,她臉上卻忽然挨了重重一巴掌。

薩莉亞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寧可錯殺一百,不肯放過一個,她本來是讓保鏢去調查那個拍走首飾的男人,沒想到覃念露竟然和對方是一行人!

她正在找那個勾引巴頌的賤人,這女人就不知好歹的湊上去,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一道被消音器處理過的槍聲炸響。

待她終於回過神來,兩個保鏢已經痛苦的捂住腹部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浸濕了地毯。

身穿白色衝鋒衣,長相斯文的年輕男人衝她露出一抹笑:“薩莉亞小姐,請到您可真不容易。”

薩莉亞猛地被捂住嘴巴,壓製在地上,驚慌的亂蹬雙腿,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覃念露看著這一幕,心情無比的暢快,想釣這個有大婆癮的賤人實在不容易,隻要有女人一靠近,薩莉亞就會懷疑別人接近她的目的,這兩天在她這裏受的氣,總算還了回去。

手帕上的藥效逐漸揮發,薩莉亞不再掙紮,被舒臣兩個屬下帶上帽子和口罩,連拖帶拽的扛在肩上。

舒臣起身,臉上再不複剛才的儒雅,隻剩一片陰冷之色:“我們走。”

可幾人剛打開門,迎麵而來的就是黑洞洞的槍口。

“砰!”

一道槍聲驟然響徹整個樓層,無知無覺的旅客還以為有什麽煙花晚會,推開門口,卻驚恐地從喉嚨中溢出一聲尖叫:“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