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剛過,陳輝按照向伊山要求,抵達了紙條上的地址。

他看著麵前一片荒蕪破敗的地方,陷入沉思。

怪不得臨走前向局一臉姨母笑,笑得那麽猥瑣,活像一隻老狐狸。

真的不是把他賣山溝溝裏了嗎?

他看著那扇破破爛爛的門,正遲疑著要不要進去,後腦勺卻忽然被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抵住。

出於警察的直覺,他頓時大驚,那是把槍!

“別動。”

身後的人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陰惻惻的,對著院裏喊了一聲:“虞辛!又抓到一個!趕緊綁起來塞集裝箱裏,晚上連夜給組織送去!”

陳輝震驚地看著破爛的繩子堆裏突然爬出來一個人,二話不說衝著他撲來。

他眼神一變,下意識反抗,對方卻好像能預料到他的招數一樣,兩個人一左一右將人牢牢按在地上。

“等等!”陳輝連忙喊道,“你們是誰?什麽組織?!”

虞辛桀桀桀的笑了起來:“我們是東南亞金三角跨國瑪卡巴卡集團,專門綁票你這種健康人員拉去——噶腰子!”

陳輝被他繞的有點暈,這是正常犯罪組織名字嗎?!

不過出於人民警察的良好素養,他趁著兩人不注意,猛地掙脫虞辛的桎梏,一擊軍體拳向背後的人打去。

那人猛地回頭,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左右開弓給了他兩拳,打的陳輝眼冒金星。

眼看他就要被這兩個人綁起來,陳輝急了,這什麽情況,他一個警察被兩個綁匪挾持,傳出去還要不要臉了。

但是無論他使出什麽招數,這兩人都能從容應對。

就在陳輝都有點絕望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虞辛!祁鳴!你們倆給我住手!”

陳輝蒙蒙的,試圖綁票他的兩個人已經像青蛙一樣彈射起步,灰溜溜的爬了起來喊道:“白教官。”

白遠山拍了拍額頭,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真不想承認,這兩個丟人玩意兒是他帶的兵!

“白、白教官……?!”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陳輝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遠山師兄?”

四目相對間,數臉懵逼。

白遠山也愣了一下:“陳輝,竟然是你!”

陳輝尷尬的爬了起來,他還以為被向局騙到深山老林,遇到了違法犯罪組織,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白遠山。

陳輝認識白遠山,而且還是老熟人了。

當年兩人同在公安大學,有過不少交集,白遠山比他大兩屆,因為方方麵麵特別優秀,後來被特聘進入軍隊負責練兵,而陳輝畢業後選擇回到家鄉做一名警察為人民服務。

如果白遠山在這,陳輝幽幽的瞥向祁鳴和虞辛。

“沒錯。”白遠山捂著老臉,肯定了他的想法,“他們倆是我帶的兵,也是我收的徒弟。”

“那你這倆徒弟教的挺好啊!來,兩個小朋友,叫一聲師叔來聽聽。”陳輝陰惻惻的說,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祁鳴瞬間炸了:“憑啥啊,憑啥讓我們管這個弱雞叫師叔啊?他可連我三招都沒過!”

虞辛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不服。

白遠山扯了扯嘴角。

他們倆不服的日子還在後頭。

一陣響亮的軍號聲響起,白遠山神色瞬間肅穆起來,“會議室開會,走。”

陳輝忙追了上去,他還沒弄清楚情況。

白遠山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他,“小陳,能來到這的都是上級挑選軍警界的各方麵人才,執行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你能來到這裏,說明你有過人之處。”

“等任務執行完,所有人全部提幹,好好抓住機會,為國家效力,為小家爭光。”

在進入會議室前一刻,陳輝還是蒙的。

進入會議室之後,他是麻的。

會議室中除了桌椅,什麽都沒有,四人找了位置坐下,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許久之後,才有一道身影推門而入。

“小、小橙子?!”

拿著保溫杯,試圖保持領導範的溫澄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看在陳輝救過大小姐的麵子上,他決定不和這家夥計較,但他能不能給點麵子?

白遠山連忙起身和溫澄握了握手,“溫澄同誌,你好。”

“咳咳。”溫澄緩了緩尷尬的情緒,清了清嗓子,“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溫澄,負責本次計劃的……”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又補充到:“我知道各位都是各界的翹楚,但在此之前我們將進行為期兩個月的訓練,確保任務的順利進行。”

說到這些時,下方六七個人全部認真聽著,直到溫澄說完,祁鳴皺了皺眉:“保密協議上寫的溫教官,不會是你吧?”

任務是一定要做的。

身為軍人,本職任務就是服從命令。

但祁鳴上下打量著溫澄,眼中滿是質疑。

溫澄看起來一米七多,長相有些幼態,是張標準的娃娃臉,最多也就二十出頭,他們在軍警界都從沒聽過這號人物,憑什麽做他們的教官?

除了陳輝之外,參與訓練的其他人都是來自軍方,隱隱有以祁鳴、虞辛這兩個刺頭為首的架勢。

虞辛審視著溫澄,他們都以實力為尊,這家夥空降就想做他們的頭?

在此之前他們屬意的領導是白遠山,白遠山在軍隊裏就是他們的教官,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心服口服,突然冒出來一個小矮子就想當他們老大?沒門!

沒等溫澄開口,虞辛就笑眯眯的說:“白教官,我認為選出統領必須以實力為尊,否則大家都不會服氣,您和溫澄小同誌以為呢?”

虞辛臉上笑嘻嘻,眼裏卻沒有半點恭敬可言。

溫澄挑眉:“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他正打算開口解釋,祁鳴已經拍案而起,挑釁道:

“沒有誤會!”

“想當老大,就得拿出實力服眾,如果你啥也不行,就在台上翹個二郎腿當泉水指揮官,我們可不同意!”

其他幾人也一致點頭:“嗯!”

虞辛悄悄瞥向坐在位置上麵無表情,垂頭不語的白遠山,心裏更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