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辛!沒事吧?!”有人連忙出聲道,誰能想到這小丫頭片子動作這麽快,像變戲法似的!

“沒……”虞辛剛想說自己沒事,忽地,他話音頓住,有些震驚的看著指尖的血。

下一刻,其他人也瞪大眼睛。

隻見他的脖頸處,漸漸出現一道呈圓弧形的血痕,血痕漸漸崩開,絲絲鮮血從脖頸溢出。

虞辛隻覺得全身一涼!

仿佛血液都凝滯住了!

他終於懂溫芷涵離開時,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再用力一些,他就能重開了。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妹子,不,那個溫教官,就用一張薄薄的A4紙,差點割破他的喉嚨!

白遠山威嚴的聲音響起:“A4紙厚度為0.07毫米,比一把刀還要薄,如果溫教官不是自己人,你就要出師未捷英勇就義了,你們這些人日子過得太舒坦,是該吃點苦頭才行。”

白遠山自認為說的還算客氣。

虞辛要是真折在溫芷涵手上,那都算不上英勇就義,而是為他的自負付出代價!

剛切割過的紙張邊角的確尖銳,理論上是可以割破表皮的,但那隻是理論上啊!

他們還從沒聽說過誰能用紙張的邊角割出這麽一道完整的傷口!

那對力道和巧勁、角度的掌控除了機器測算,哪個正常人能掌控!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用刀片割了虞辛的喉嚨!

所有人都沒吱聲。

尤其是虞辛。

他摸了摸脖頸處溫熱的血液,咬了咬後槽牙,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嘶——他非得打敗溫芷涵不可!

白遠山搖搖頭,這才哪到哪。

以後還有這幾個小混球苦頭吃呢!也不枉他豁出一張老臉求來兩個名額訓練他們!

陳輝則是有點開心。

總算不是他一個人被迫開眼了。

溫小姐,專治各種不服!

而另一邊,把眾人氣到牙根癢癢的溫芷涵大搖大擺出了訓練基地,看到停在基地門口的車,眼底閃過一抹驚訝,轉瞬即逝。

她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怎麽來的這麽早?”溫芷涵開口問道,眼神不經意掃過男人脖頸上一抹豔色,眸光一暗。

顧璟宸順著她的目光,在後視鏡中看到了脖頸上的吻痕,驟然笑了笑,“預訂了一家火鍋,想接你去吃,順便聊一點事情。”

“什麽事?”

溫芷涵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們的關係……”

“嗡——嗡——”

一陣悅耳的純音樂手機鈴聲響起,溫芷涵動作一頓,拿出手機,隻見聯係人上赫然寫著向伊山的名字。

她正要滑動接聽,卻不知道對麵出現了什麽情況,電話被單方麵掛斷。

溫芷涵:“……”

她收起手機,向局可能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或者打錯了電話,這才臨時掛斷。

“你剛才說什麽?”她一雙幽深的眸子望向身邊的男人,“我沒聽清……”

顧璟宸微微一笑:“我想說,我們的……”

“嗡——嗡——”

熟悉的鈴聲響起,不用說,又是向伊山。

“溫小姐不好意思啊,我這手機有點老化,不小心掛斷了。”

那邊向伊山的語氣急促:“溫小姐,舒言招供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關於你和你母親,嗯……就是覃霜天女士的,您要不要來親自聽聽?”

溫芷涵並不意外。

顧璟宸聽得微微笑起來,在腦海中默念向伊山的名字,嘴上很是識大體的說:“這件事比較重要,我先送你去公安局吧。”

女孩輕輕“嗯”了一聲。

掛斷電話,她靠在窗邊,又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來著?就是被向局打斷的那個。”

顧璟宸鴉羽般的眼睫顫了顫,“我剛才說……溫芷涵女士,我希望和您訂婚,您的看法呢?”

“嗯,可以。”

女孩的聲音在車內不冷不淡的響起。

她話音一落,車子猛地停頓一下。

她微微側目,男人表情緊繃,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卻緊了緊,手背上青筋若隱若現。

難以掩飾的震驚,驚訝之餘眼中閃過不可抑製的喜色。

她有點好笑的看著,“但是我希望解決完那件事之後,再考慮訂婚。”

不知過去多久,顧璟宸輕咳一聲,嗓音略顯低啞:“好。”

他的內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被向伊山兩次打斷,他本來以為她可能無心再考慮其他了。

他一直都清楚,溫芷涵不是尋常人,更不是那種會一心撲在感情上的人,相反事業和理想對她來說重要的多。

沒想到小姑娘竟然答應了。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其實也挺重的?

顧璟宸深吸一口氣。

耳邊似乎響起自己雷鳴一般的心跳聲。

在開口之前,他想了好幾天,要不要準備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可許多東西都準備好之後,他又覺得不對。

若是換作尋常女生,或許會興高采烈的答應。

可換作她……他莫名覺得,不和她商量,貿然求婚,不會得到一個好結果。

事實上,他猜對了。

除非必要的工作,溫芷涵不怎麽喜歡熱鬧的場合,哪怕是求婚,如果不是兩人商量好,她大概率不會接受這種突如其來的上頭行為。

這麽想來,這個男人越來越合她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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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市公安總局。

短短幾天,舒言坐在審訊室裏的狂徒快樂椅上,形容間已經沒有半分昔日雲城市長意氣風發的模樣,他脊背稍稍佝僂,臉色蒼白,眼底烏黑暗淡一片,好幾日都沒能得到好的休息。

見到溫芷涵過來,向伊山便將舒言的情況說了一遍,“他進來沒幾天,就同意招供,吐東西痛快極了,一開始我們的審訊員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為他想瞎編罪狀攪亂我們的調查思路,或者到法庭上翻供,但是後麵發現他說的很多東西都和朱宏等人對上了,也找到了不少證據。”

溫芷涵凝眸看著審訊室中的舒言,“嗯”了一聲,我進去看看。

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即便舒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表情還是忍不住扭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