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阿葵也從袖中拿出那張請柬遞上。
宮女雙手接過請柬,低頭看了一眼,再抬起頭後,臉上就一直笑意盈盈,“貴妃娘娘在宮裏等著您,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那宮女一邊領著雲綰綰朝“雲貴妃”的宮殿走去,一邊向她交代道,“小姐,今日宮裏麵來的都是貴客,所以待會還要要請雲小姐多注意一些自己的言論,別給雲府丟了麵子。”
那宮女的言語間充滿了對雲綰綰這個將軍府剛從鄉野間認回來的女兒的不屑,哪怕是山雞一朝越上了枝頭當鳳凰,可她骨子裏再怎麽樣也是一隻山雞。
阿葵皺了皺眉,她們安王府的人可一直都被容承宣教育著要是有誰惹了她們,當即報複回去就好了,出了事直接報安王府的名號就沒人敢為難她們了,現在有人在她麵前陰陽怪氣安王府未來的女主人,阿葵自然是忍不了的。
“我們家小姐的禮儀自然是沒得挑的,所以不用姑娘再另外提醒了。畢竟真的可比假的上的了台麵多了。”
那宮女聽後也隻是笑了下,沒有繼續跟阿葵搭話。
阿葵立時就覺得不對了起來,雲貴妃身邊伺候的人向來都是貶低雲綰綰抬高雲瑤瑤的,現在自己那麽說雲瑤瑤,竟然沒有跟自己回嘴,真是活久見。
那宮女把雲綰綰帶到了一處偏殿,道:“貴妃娘娘說了,先讓小姐您在這裏等她一下,她待會就過來了。”
雲綰綰皺著眉頭問:“不是要去正殿嗎?怎麽帶我來偏殿這裏?”
那宮女給雲綰綰解釋道:“回小姐的話,貴妃娘娘說有些體己話想跟您說,所以叫奴婢把您帶到偏殿來先等著她,等她招待完正殿的客人後,就來了找您了。”
“嗯。”雲綰綰表示自己知道了,在這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打算等著雲貴妃過來。
阿葵越發覺得不對勁了起來,看著那個宮女出去之後,湊近了雲綰綰道:“小姐,我總覺得剛剛那個宮女怪怪的,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去找王爺吧。”
雲綰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顯然是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府上了,她喝了一口才道:“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說完,她還拍了拍阿葵的肩膀,讓她放寬心來,不要那麽聽風就是雨,看誰都覺得奇怪。
剛剛那個宮女出去不久後,又端著東西返了回來,怕雲綰綰覺得奇怪,她這次主動給雲綰綰解釋了,“小姐,這是貴妃娘娘讓奴婢端過來先給您墊墊肚子的,她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所以小姐若是餓了,就喝碗湯吧。”
雲綰綰看著那宮女手上端著的黑漆漆的湯汁,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我現在還不餓……”
但顯然,那個宮女沒有理解雲綰綰的言外之意,還是將那個裝著不明湯汁的碗放在了桌子上,“無事的,小姐這可是好東西,貴妃娘娘讓人熬了兩個時辰才熬出了那麽一碗湯。”
雲綰綰湊過去聞了一下這個湯汁的味道,更不想喝了,甚至還有一點想吐的感覺,她站起身來想要換一個位置離那碗湯汁遠一點。
誰知那碗湯汁的位置宮女沒放好,雲綰綰起身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碗的位置,砰——的一聲,就碎在了地上。
雲綰綰滿懷“愧疚”的看著碎了一地的碎片,“我這不是故意的,真是浪費了貴妃娘娘的一片心意。”
那宮女的反應比雲綰綰這個打碎碗的人還大,看見雲綰綰將碗打碎之後,她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嘴裏念念有詞:“完了,完了……娘娘會怪罪我的……”
雲綰綰蹲了下來,這碗終歸還是她弄碎的,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讓這宮女平白幫她背了黑鍋,於是就勸慰她道:“你放心,我待會會跟貴妃娘娘說明,這湯不是你倒掉的,是我不小心弄碎了碗才倒掉的。”
雲綰綰以為隻要是這般,就能讓這個宮女放下心來了。誰知她聽後直接哭了起來,對著雲綰綰一直在搖頭,嘴裏一直在說著:“不是貴妃娘娘……不是貴妃娘娘……不是貴妃娘娘……”
躲在裏間的林晴方娘娘聽到這裏的時候,簡直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個宮女的腦子是用漿糊做的嗎?他這麽做,雲綰綰那個死賤人一定會有所察覺的!真是蠢到天上去了,早知她是如此的性子,我就不找她做這事了。”
秋分在前幾日的時候給她支了一個法子,說要找機會給雲綰綰灌下一碗絕子湯,這樣雲綰綰就不能生育了。
這不能生育的女人想來容承宣也是不願娶回去的,最好還是要等雲綰綰跟容承宣成親之後,再找太醫來為雲綰綰診斷。
如此這般,讓容承宣白準備一場,娶了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回去,如果再被爆出說是雲綰綰就是因為喝了絕子湯所以才不能生育。到了那時憑著容承宣的手段,雲綰綰怕是不能在安王府有好日子過了。
秋分的眼睛一直盯著雲綰綰那邊的動靜,她剛剛好像看見雲綰綰那個死賤人,瞟了一下這邊,不知道為什麽,秋分的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總感覺雲綰綰已經知道是她們搞的鬼!這要被發現了,豈不是……
另一邊,雲綰綰很快就抓住了那宮女所說的關鍵字眼,“你說不是貴妃娘娘?不是貴妃娘娘那是誰?”
那宮女一愣,臉上出現了惶恐的神色,她剛剛一不小心竟然說漏了嘴,萬一被雲綰綰知道了……
她這樣想著,可眼睛卻下意識的看向了裏間,雲綰綰覺得奇怪,也順著那宮女看了過去,發現裏間在這大白天裏麵,竟然被關的嚴嚴實實。再看那宮女,現在已經渾身發抖了起來,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雲綰綰喊來了阿葵:“阿葵,你去看看那裏間裏有什麽,我總覺得現在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