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竹枝劃過空中,雲綰綰被容承宣拉開,竹枝在隻在她的臉頰處留下一道紅痕。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竹枝朝兩人飛來。

容承宣動作很快,幾乎是片刻之間,兩人的身邊就多出了不少的竹枝。

隻是這竹枝絲毫沒有停歇意思,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全部抵擋,雲綰綰咬咬牙,將頭上的銀簪拔了出來。

銀簪尖利,劃過手腕時帶出一道血痕,雲綰綰微微用力,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一滴滴鮮血流下,雲綰綰也沒有在意,而是伸出手指浸染鮮血之後,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

神奇的是,畫出來的血液並沒有落下,而是漂浮在空中,整個符咒完成之後,雲綰綰在空中一推,血液符咒立即印在了出口處的竹枝上麵。

以血畫符,已經是最強的符咒了,如今雲綰綰還未能見到可破血咒之人。

果然,竹枝的出口緩緩打開,雲綰綰立即拉著容承宣跑出去,因為有了之前的推演,所以很快就確定了新的生門,快速的跑了進去。

一路狂奔,雲綰綰終於停下腳步,喘著粗氣道:“已經沒事了,我先把傷口包紮一下。”

剛才她害怕走得慢了,生門又要有變化,所以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理會流血的手臂。

把手臂包紮好後,雲綰綰才終於有閑心看向這四周。

這裏似乎是一個山穀,鳥鳴蟬叫聲不絕於耳,看著也算是好看。

容承宣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釋道:“這裏是靈嶽穀。”

“靈嶽穀?”雲綰綰看了一下,撓了撓頭,“我還沒聽說過這個靈嶽穀呢,可是什麽地方?”

容承宣歎了口氣,似乎是有些不願提及,“可以說是本王的師門,本王被拋棄……便在了這裏,隻是這地方用活人練功,妹妹便是在這裏離開的。”

簡單的幾句話,隱瞞了在這靈嶽穀非人一般的日子。

當初他們兄妹二人被拋棄之後便很快到了這裏,本以為有了一個定所,誰知這靈嶽穀並不是什麽好地方,之所以把他們兄妹二人帶來,也隻是為了煉丹。

那個時候的容承宣還太小,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離開人世,若不是他腦子靈活,隻怕也活不到現在。

雲綰綰知道玖離公主容雅雅,便是容承宣的妹妹,難怪容承宣身上總是帶著骨粉吊墜,想來應該就是容雅雅的吧?

那個時候的容承宣應該不大,從小就承受了這樣的事情,難怪總是冷著臉。

雲綰綰抿了抿唇,想要安慰他,“殿下……”

容承宣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他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安慰,便打斷道:“不過這靈嶽穀也不是什麽用處都沒有,最起碼是讓本王學了這一身玄學的本事。”

“所以殿下便沒有用自己的方法?”

容承宣點點頭,“的確,這陣法邪門的很,靈嶽穀解陣的方法也很是獨特,所以他們一定可以看出是我解陣,此番前來是為複仇,損失他們提前知道是我解陣,一定會提前離開。”

雲綰綰這才明白容承宣之前的意思。

難怪容承宣會特意來找她,想來是看雲綰綰的方法似乎是和他完全不同,所以才會特意過來。

“我當是誰呢。”遠處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

雲綰綰和容承宣紛紛抬頭看過去,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用輕功飛了過來。

他目光囂張的看著容承宣,還沒等容承宣說話,就已經囂張的開口了,“原來是你這條狗啊……”

在京城,哪裏會有人敢對容承宣這樣說話,恐怕這世間,也就隻有眼前這個男子了吧。

再怎麽說容承宣也好一點,雲綰綰有些氣不過,輕聲問容承宣,“他是誰?”

“靈嶽穀穀主的兒子——淩千元。”

有了容承宣的解釋,雲綰綰立即道:“原來是穀主的兒子啊,我還以為是靈嶽穀的看門狗呢,我們這剛進來,這麽快就過來亂叫了。”

容承宣微微一愣,倒是勾唇笑了笑。

不知為何,他總是能從雲綰綰身上,看到別人不同的地方,如今也是。

京城貴女哪裏會敢說這種話,就連大聲說話也是避之不及的,可是像雲綰綰這樣,似乎是更加有意思。

淩千元從沒遇到過這麽伶牙俐齒的姑娘家,冷哼一聲,“容承宣,多年不見你混的越發不能看了,怎麽還帶個女人過來,難不成你以為,這女人能耐我靈嶽穀如何?”

雲綰綰毫不示弱,直接站到容承宣身前,“是呢,這位看門狗公子混的也不怎麽樣,我浪跡江湖許久,還未曾聽說過靈嶽穀的名號。”

“那是你孤陋寡聞!”淩千元沉不住氣,直接道:“你以為你身邊的男人有什麽用處嗎,我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救你身邊的人,小時候可是心甘情願當我們家的狗!”

容承宣捏緊拳頭,下意識的想要看一看雲綰綰的反應。

雲綰綰朱唇輕啟,“這不是你們靈嶽穀的問題嗎,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狗,你看看你現在,不也成了看門狗?

“不是我說,你們靈嶽穀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啊,如果喜歡做狗就直說吧,我們心地善良,不會嘲笑你們的。”

雲綰綰誇張的歎了口氣,臉色很是憐憫,“公子不必害怕的,你要相信我們。”

淩千元喘著粗氣,他根本說不過雲綰綰,偏偏雲綰綰說的話又這樣的難聽。

他深吸一口氣,顯然是氣的不輕,因為一身黑衣的原因,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

他快速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直直的朝雲綰綰飛過去,伸出右手五指就要抓過去,顯然是要取雲綰綰的性命。

容承宣將雲綰綰護在身後,抬手接了淩千元一掌。

淩千元被震得後退幾步,捂住胸口冷笑,“我就說你怎麽敢過來,原來是在靈嶽穀偷師學藝了,瞧瞧,真是把自己當個人來看了。”

“淩千元。”容承宣目光冷淡,聲音冰冷徹骨,“你為何在這裏,現如今還是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