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現場劫後餘生的二伯一家做夢的做夢,懵逼的懵逼。

周言清有條不紊地調查現場,指揮起了善後工作。

而周子念,坐在班三的肩膀上,卷發飛揚。

像一陣風,瞬間追到山林。

班三揚起大腦袋,越跑越帶勁。

直到一直追到半山腰。

看見了前麵一坨什麽都看不出來的黑色怪物,喘著粗氣,不停痛苦地往樹上撞去。

班三的眼中瞬間湧出熱淚。

這……就是他被變異的老媽……

沒等班三把眼中的淚水擦完,就聽見周子念瞬間棲身而上。

“顯形符!”

“清明咒!”

兩道符和咒瞬間打出去。

隻見那看起來有些慘烈的身影,逐漸像當初班三一樣。

恢複到了正常的白毛形態。

班三一愣,忍不住衝了上去,眼中滲出淚水,“老媽,你咋在這!”

班三的母親也是一愣,“這咋回事了呢?這林子不是咱家的啊……瞅著這植物都不是咱家那邊的……”

在班三的說明下,那位媽媽猴也眼含熱淚,相當激動地衝上來握住周子念的手。

“小同誌,謝謝,謝謝嗷!要不是你,我和我娃也不能洗心革麵……”

周子念嘴角一抽。

洗……洗心革麵是這麽用的嗎?

班三隻是這種精怪的名字。

這對母子,她以後總不能都叫班三吧。

“你們有自己的名字嗎?”

兩母子都羞赧地搖了搖頭,“嘿嘿,在山裏,要啥名字……”

周子念幹脆給兩人現場取了個小名。

她點了點兒子,“你……你就叫小班吧!”

又示意了下母親,“你叫大班!”

乍一聽有些粗糙,但這是班三這個種族,第一次擁有了各自的名字,哪怕是小名!

小班雙腿蹬地而起,像舉著一麵無形的旗幟,跳上了一塊大石頭。

“這是曆史!這是飛躍!這是質一樣的改變!”

“以後我們種族,站起來了!”

周子念:???

救命。

她遇到的物種,怎麽好像都有點神金……

母子倆好不容易嚴肅下來,湊到一起捋了捋之前的事件線。

那些在變異後被迫害人的記憶力好像慢慢蘇醒。

兩猴逐漸回想起一些片段。

“咱們身體不受使喚的時候幹了啥來著?”

“讓……讓我們去害人了……”

“好像還有什麽大事……”

小班和大班想到了什麽,齊齊猛地一拍大腿,“壞事兒了!”

“咱們好像把一條靈脈給挖斷了!”

周子念一驚。

京都本身的靈脈都沒幾條了。

是誰這麽缺德,還控製班三挖斷了一條靈脈?

是挖斷,而不是汲取裏麵的靈氣或者挖空裏麵的寶藏……

難道是為了……

周子念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運勢。

靈脈一個是可以影響周圍環境的靈氣和物種的豐富程度,另一個,就是會對當地,甚至全國的運勢造成影響!

周子念心中疑惑的點,逐漸練成了一條線……

怪不得這三個管家做的事,細挖之下,各有各的目的,很難匯成一條完整的線,讓人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麽……

但如果是為了“運勢”,一切就有了答案。

不管是對各大家族當家人下手,還是想投放大規模殺傷性屍煞,或者是讓五毒草流通出去。

他們想搞垮的,是這兩座城市的運勢!

可是搞垮運勢,究竟有什麽好處……

那個一直躲在背後的“那位”,到底是為了什麽?

周子念眉頭緊皺。

這特麽也太不厚道了,她為了挽救家裏的運勢,費盡心機,就是因為運勢這種東西,想要毀掉很簡單。

可是想要挽救,卻並不容易。

那人居然還“頂風作案”,想讓她努力的一切都付諸東流!

想一手翻弄京都和念都運勢。

簡直是狂妄至極!

周子念沉思起來。

那他們下一步動手的點,會是什麽呢?

這時大班和小班,又是齊齊一拍手,雙腳跺地,“壞了!”

大班哀嚎一句,“孩兒他爸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兩猴用充滿祈求的目光眨巴眨巴大眼睛,渴望地看向周子念。

周子念秒懂。

“好好好,隻要你倆老實,之後我帶你們去找他。”

兩隻猴子頓時歡快地跳得老高,像搗蒜一樣瘋狂點頭。

大師好,大師妙,大師樂於助猴呱呱叫!

……

另一邊。

又在日常休假的李笑,晃悠晃悠到了父母家。

在聽說政府正在公開征集地標建築設計方案的時候。

兩人眼睛都亮了。

躍鳴飛激動道,“我看看這次有些什麽征集標準……”

鮮青也湊過來,看到要求後一拍手掌。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老頭子!這不是正好符合咱們這次的設計理念嗎?”

“是啊,正好我們的設計前兩天終於搞定,正愁不知道怎麽給子念大師。”

“現在又可以幫子念大師分憂,這不是正好的機會嗎!”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亮光。

“那投稿?”

“投!”

……

二伯一家被三哥送到三姑的醫院後。

幾人脫離了危險,終於轉到看護病房。

躺兩天就可以回家了。

三個人躺在一間無比豪華的家庭病房裏。

二伯看著天花板,有些無語。

“你說老三是怎麽想的,居然還真的搞了個家庭病房?這種病房誰來住啊!誰一家三口要一起住進來啊!”

薑曼踹了他一腳,“這就叫高瞻遠矚,現在咱們三不是住進來了?”

周天瑞也啼笑皆非,“爸,你就少說兩句吧!”

三人剛處理完周家運輸業的各種麻煩,忙成了陀螺,猛然躺下來,什麽也不用操心了,倒是像歇了口氣似的,還挺放鬆的。

可聽到在他昏迷的時候,居然是周子念救了薑曼和周天瑞時。

二伯的嘴又硬起來了。

經典的三字真言。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周承德大手一揮。

“不是我不看好咱家的孩子,但是周子念,這可是周子念!你們忘了之前的周子念到底闖了多少禍了?”

“不追在後麵給她擦屁股處理那些破事就算了,她救你們?想想當時的情況,這可能嗎!”

“你們是不是當時意識模糊記錯了?”

當時的事情本就匪夷所思。

周承德一問。

薑曼和周天瑞也有些遲疑了起來。

周子念救他們的事情,真的隻是,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