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送這些吃的，是她的友好態度，他們不要，那就算了。
慕青梨不會再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陸光欣慰：“沒錯，是這樣的！不處就不處，咱也不缺朋友。”
“不過導演那邊，確定還要送嗎？劇組是有提供飲食的早上咱們送的就沒要，中午還送……會不會有點諂媚了？”
慕青梨輕笑：“這不叫諂媚，這是一種致歉態度。昨天我們直播到底算是給導演添麻煩了。”
“送點禮物，聊表心意。”
陸光撓頭：“梨崽，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說她通人情世故吧，她昨天直播撕逼。
說不通吧，又送禮表達歉意，一次不收還有下一次。
奇怪了。
難道是他老了，跟不上現在蛋蛋後的思維模式了？
……
片場。
陳邦正在擦拭機器，這是他每次開拍前的必要準備，所有的主機都要一一擦拭，不經由他人之手。
這些機器就好比是他的夥計。
感情深的。
“導演，慕青梨經紀人送的東西我給退回去了。”助理過來輕聲匯報。
“還有她的經紀人還給一些演員也送了早點奶茶，一些人收了一些人沒收。”
陳邦也沒問誰收了誰沒收，看上去並不在意。
助理便說起別的事，“慕幼婉那邊對今天要拍的戲份有點異議。”
陳邦看過來，助理將通告上圈出來的兩條戲份給陳邦看，然後說：“慕幼婉說她的腳還不太舒服，動作戲不太能拍。”
陳邦眼神很不爽。
“慕佑星怎麽說？”
連製作人都不叫了，直接叫了全名。
助理：“我去找了慕製作人，他不在。”
正說著，慕佑星過來了。
“陳導。”
他滿臉微笑，態度十分溫和。
陳邦冷硬道：“慕製作人是來調整通告的嗎？”
“不是，我是來道歉的。”
這還像句人話。
每次的通告都是陳邦費心排列的，不是隨便挑一條，而是根據每天的天氣，現場的溫度，產生的色溫定製的。
一般是前一天才定後一天的戲份，以求拍出來的畫麵最符合當下情形。
如果都像慕幼婉這麽兒戲似的調整，想拍哪個拍哪個，這戲還怎麽拍？
索性他這個導演別做了，洗手不幹讓他們自己自助拍攝得了。
慕佑星麵帶不好意思：“剛剛道具組的人過來和我說，威亞出了點岔子，沒有檢修，為了保障安全，我就想今天兩條動作的戲份能不能挪後？”
陳邦不可思議：“你說威亞沒有檢修？”
“是的，負責道具的員工我已經開除了，太耽誤事了，這次是個意外，下次我保證不會出這種岔子了。”慕佑星再次道歉。
陳邦卻想發笑。
“你這是跟我認真的，還是隻是為了你妹妹找的借口？”
這話堪稱很不給麵子了。
慕佑星裝出一副疑惑表情：“什麽借口？幼婉她說了什麽嗎？”
陳邦的助理說了慕幼婉要求調整戲份的事，還把通告單遞給他看。
慕佑星擰眉：“幼婉太不懂事了，劇組一切都該聽導演的，怎麽能這麽任性呢？我回頭要好好說說她！”
“不過導演——”
“這個威亞的事還真不是我故意給幼婉找的借口，是確實員工疏忽，可能是我第一次做製作人，有些不熟練，還望你擔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邦也不好再說什麽。
畢竟慕佑星還是製作人。
兩個劇組最高權力的人爭論起來，隻會影響劇組進度，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陳邦很討厭麻煩。
“下不為例。”
說完這話，他轉過身去，繼續擦拭自己的機器。
慕佑星連連答應，轉身之後，笑容消失。
……
女一號的化妝間。
慕幼婉半躺在純白的沙發上休息刷手機，慕佑星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在和人聊天，臉蛋上掛著笑。
“幼婉和誰聊天呢，笑的這麽開心？”
慕佑星眼底閃過一抹醋意。
慕幼婉不動聲色把界麵清除，切換進微博，“我在看粉絲給我的留言，她們真是天使。”
“二哥眼裏，你才是天使。”
慕幼婉臉蛋一紅，目光掃過其他人，“二哥，你這話傳出去我要尷尬死了。”
助理們笑著捧哏說她就是天使呀，溫柔漂亮還善良。
慕幼婉被誇的很開心。
“二哥怎麽過來了呀，是導演說了什麽嗎？”
說著，她單純無辜的小臉微皺，有些抱歉：“二哥，我不是非要調整戲份的，隻是腳站久了還有點痛。”
“二哥知道，本來二哥也沒打算今天就讓你拍動作戲。”慕佑星坐到她身邊，半摟著她，溫柔寵溺。
慕幼婉抱住他的腰：“謝謝二哥，二哥你真好呀！”
助理中有人看到二人親昵的動作眼底浮起一抹訝然。
這動作，是不是有點親密啊？
也有人滿臉姨母笑。
“兄妹情，磕到了。”
慕佑星呆了一會就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而慕幼婉重新拿起手機，點進微信中，看到林懿軒給她發的消息。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五分鍾前。
看她沒回複，林懿軒又發了一條：【我是想替青梨跟你道歉。】
這是兩分鍾前。
慕幼婉彎了彎唇：“好呀，可是我在劇組走不開，要不就在劇組附近餐廳見麵吧？”
林懿軒驚喜地回：【好，你說哪裏都好。】
慕幼婉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
聽說又改了戲份，慕青梨一點不意外。
畢竟慕幼婉這女的真的很作，隻是有人寵著，旁人膽敢說什麽一律打成嫉妒她。
陸光氣的在化妝間裏走出一萬步。
“太離譜了，這女的！這劇組！這舔狗哥！”
“還什麽腳疼，不能拍動作戲，她那點傷怕是遲點去醫院都自愈了，休息了兩三天還不夠，還疼！裝比！”
“她以為她豌豆公主啊？裝柔弱美人呢還。”
慕青梨任由他碎碎念，將戲服換好去片場，陸光趕緊閉嘴跟上她。
一天戲份拍下來，很累。
尤其是慕幼婉演技真的不算好，一條很簡單的戲她都能NG十幾遍。
陳邦導演最後說話都木的沒情緒了。
慕青梨也很煩，畢竟一天重複很多遍沒關係，但對著個演技拉胯的傻叉重複很多遍那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錢難掙，屎難吃，報籌也是不容易。
尤其看到慕幼婉衝出片場撲進慕佑星懷裏，哭哭啼啼說自己不好，連累大家辛苦雲雲這種話。
她更煩了。
“哭哭哭哭你媽呢，知道自己廢物你倒是練練你那傷人眼睛的演技，男人跟前這演技拿出三分之一，也不至於一條NG十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