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斐話音落下,車外圍了一群人,烏泱泱一片,手裏握著木棍,鐵鍬,一個個凶神惡煞。

最當頭那個拽著副導演的頭發,將他拖到車門前。

齜起黃牙,笑的猙獰。

“下來啊我們的朋友,我們隻是想和你們聊聊天而已。”

車上眾人神色蒼白,沒人敢應聲。

見他們不吭聲,那領頭的狂躁地拍門:“怎麽不理會我們,難道你們的人也不要了嗎?”

副導演被他壓在車門上,發出慘叫。

“嗚……”

“我的朋友們,你們真的不下車嗎?”那人拍拍車門,又問。

眾人麵麵相覷,臉色更白了。

尤其是盧娜,嚇得渾身發抖,躲在角落裏不敢吭聲。

陳斐說:“咱們不能放著副導演不管。”

“他們這麽多人,你敢下去?”顧涵菲冷聲懟道。

“我……我當然不敢,但是……”陳斐一臉為難,不忍。

他仿佛想起什麽似的,看向慕青梨,“要不……青梨你,幫幫副導演吧。”

不等慕青梨回話,顧涵菲就厲聲道:“少在這裏道德綁架,她一個小姑娘就算有點身手也不能打的過這麽多人。”

車外圍著起碼二十個成年男子,手裏還都有武器,什麽鐵鍬木棍之類的。

憑什麽叫慕青梨下去救人?

“那副導演怎麽辦,這麽下去,他會有生命危險的。”陳斐不讚同地說。

“難道我們就這麽見死不救嗎。”

顧涵菲冷笑:“那你下去救啊,叭叭叭叭的,怎麽光會用嘴?”

“涵菲,你別這樣好嗎,現在是討論正經事。”陳斐一臉無奈,又看向慕青梨:“而且我沒和你說話,你為什麽一直替青梨做決定呢?”

顧涵菲眼眸一沉,剛要說話,就被陳斐打斷:“青梨,你覺得呢?”

盧娜眼巴巴看向慕青梨。

“你的意思呢?”慕青梨反問。

陳斐被她這反問弄的一怔,很快他笑道:“我的意思當然是要救。”

“不過還是要征求你的同意的。”

慕青梨笑了,絲毫不受道德綁架:“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啊,陳斐老師這麽仗義,完全可以自己下場。”

“青梨,你這話說的不對哦。”陳斐搖頭,一臉長輩姿態:“我想幫人但無奈能力有限,你有能力卻眼睜睜看著副導演被人欺淩,不太合適。”

“少叭叭了。”顧涵菲滿臉不耐地開口。

聶沅:“一起下去。”

“什麽?”陳斐愣了愣,沒想到聶沅會在這時候開口說話。

他對慕青梨,倒是很維護。

“一起下去,不太好吧,他們說不定會認為我們在挑釁。”陳斐艱難開口。

“要麽一起下去,要麽就你自己下去。”聶沅冷冷道。

“反正你嘴炮max,下去說服他們啊。”

陳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被懟的很是不爽。

他目光看向盧娜和rownao,“你們什麽意見?”

rownao想也不想:“當然是一起下去,不能放下副導演不管,也不能叫青梨妹妹一個人麵對這些壞人啊。”

盧娜動了動嘴,沒吭聲。

她不想下去,但這時候說這種話顯得自己很不是人。

索性她不開口了,少數服從多數吧。

陳斐氣怒不已。

“哢嚓”一聲,離顧涵菲最近的車窗被人用鐵鍬砸出蜘蛛網一樣的裂縫。

下一秒,車窗玻璃碎裂。

慕青梨眼疾手快將顧涵菲拽離了車座,同時將她擋在身後。

飛濺的玻璃碎渣砸進車內,一部分砸在她的後背,一部分飛向陳斐。

陳斐躲避不及,被碎渣劃傷了胳膊發出抽氣聲。

“喂,你們一直拿我們的話當耳旁風是嗎!”

冷風和質問同時灌進車內。

慕青梨回頭對上說話之人,皮膚黃銅色,倒三角的眼睛看起來不好相與,手中握著一柄鐵鍬,滿臉凶戾。

沒有絲毫山民的淳樸,反而充斥著一股子血腥色。

這人……應當不是真山民。

慕青梨目光透過他看向他身後那些人,那些人皮膚黝黑,眼神遊離,觸及她目光之後立馬避開。

但聽領頭的開口要錢,一個個眼睛又冒出貪婪的光。

這些才是山民。

慕青梨心裏有了計較,麵上不動聲色:“你們要錢,但我們沒有錢,我們是來這裏拍節目的,身上沒有帶手機,也沒有帶現金。”

“嗬嗬,騙誰。”

“就是,怎麽可能沒錢。”

“拍節目的更有錢。”

“拿錢,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對,拿錢。”

叫囂聲此起彼伏,隨著山風灌進車內,叫人膽戰心驚。

“錢沒有,但我們身上這些東西是奢侈品,不如給你們,當買路錢?”

慕青梨擼下顧涵菲手腕上的一個卡地亞手鐲,好聲好氣地商量:“你看,這個手鐲好幾萬買的。”

聽到好幾萬買的,那些山民明顯眼睛亮了。

慕青梨又讓盧娜把她的項鏈摘下來,“這個,三萬多。”

她摘了rownao別在腦袋上的墨鏡,“迪奧墨鏡,八千塊。”

聶沅也擼下自己的手表,“勞力士,幾十萬。”

慕青梨看向陳斐,陳斐咳嗽一聲,磨磨蹭蹭從手指上退了個戒指:“這,這個也要大幾千。”

每聽慕青梨他們說一句,那群山民就更激動一分,甚至有人心動向前,伸手想拿東西。

就在這時,領頭人一把推開他,嗤笑:“別被他們騙了,真好幾萬買的你們會一點現金都沒有?我們隻要現錢,不要什麽奢侈品。萬一東西假的怎麽辦?”

此言一出,山民們仿佛一個個醍醐灌頂,吆喝著:“現錢,現錢,我們要現錢。”

陳斐低歎:“哎,這可怎麽辦啊。早說了,不如直接動手……”

“你們還想動手?”領頭人獰笑一聲,抬腳把副導演踹跪在地。

“還想動手?”

“沒有沒有,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陳斐連忙擺手。

他又故意看向慕青梨,“我們真的沒這個意思。”

“你沒,那就她有了。”領頭的男人提起副導演,將他的臉懟在剛剛破碎的車窗邊上,衝著慕青梨獰笑:“是你要和我們動手麽?看樣子你不想要你的朋友完整了——”

他將副導演的臉往玻璃上推。

“啊啊啊啊啊慕青梨救命救命救命。”

副導演眼淚鼻涕都飛出來,拚命往後退。

“慕青梨,救我!!”